不上课,干什么
2008-07-02常林等
常 林等
诗意的栖息地
新疆大学常 林
大多数从上世纪80年代大学校园走出来的人,听到海子、顾城、舒婷的名字,心底都会泛起一种亲切感。因为对他们而言,那过往的青春是凝结在诗里的。
我们流行用手抄本狂热地把海子的诗歌一首一首摘录下来,在夜凉如水的路灯下,与班里几个要好的同学默默地诵读。
躺在宿舍的矮床上,简单的一日三餐,拿着舒婷的诗集,在15瓦的灯泡下反复“吟唱”。
一个人冥想顾城的细语,“用我的生命,自己和未来的微笑,去为孩子们铺一片草地,筑一座诗和童话的花园,使人们相信美,相信明天的存在,相信东方会像太阳般光辉,相信一切美好的理想,最终都会实现。”
诗社是我们大学少有的几个较为自由的团体之一,各色人等杂陈,色彩极为丰富。80年代的大学校园里,诗人像疯长的麦子。同系80级的一个诗社成员,一次在寝室内高声谈论其诗歌创作心路历程时,被我们在隔壁听到,那厮操一口浓郁的山东口音,“俄(我)写诗,目(没)有感情,俄(我)不写,感情不深,俄(我)不写……”
结果,我们全屋的人笑得差点没岔气。
“俄诗人”为了获得创作灵感,专程跑到齐齐哈尔的扎龙自然保护区驻扎了半个多月,为的是一睹丹顶鹤的风采。回来后,被学校处以记过处分。
毕业时,“俄诗人”做出了最后一个惊人之举,报名去西藏!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又报名去了新疆,终于如愿。
大学就是一个图书馆
兰州大学无名
不上课,做什么呢?好像哪个名人说过,大学就是给你提供一个图书馆,我就钻图书馆。不过当时规定理科生每次只能借一本文科书,殊为不便。
后来我发现图书馆有一个旧书库,上写73年以前入库的图书。这里根本不管什么文科、理科,一视同仁。里头的书很旧,堆得乱七八糟的,厚厚的灰尘呛人。但书是好书啊。有许多是新中国成立前的旧杂志,好像有《莽原》《奔流》什么的。
我还发现一个旧报纸库,里头有许多西文报纸。那个库在楼梯背后,许多人恐怕四年大学毕业,也不知有这么个宝地。那里头光线极暗,你进去后要自己拉亮灯。灯也是昏黄不堪,只能照见眼前巴掌大地儿。我去过多次,只有一次见到一个男生。他看见我也很惊讶。我每次都占据里头一张桌子,拉亮头顶上一盏昏黄的灯泡。那里十分安静。
借了书,回宿舍躺着看,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我读书很杂,除了小说、诗歌,还看各种传记、文艺理论。
有一天晚上在校园,看到新文科楼大厅里卖书。进去一看,有一本孟繁华写的《新时期小说诗歌十讲》。那时正想系统地了解文学史,就买了,记得是一块一。里头引了几段北岛他们几位的诗。我看了,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愚昧,觉得诗就那一个路子呢。从此发疯般地搜集新诗,为了一首诗买下整本书,是常事。军训时,借了同学的《北岛诗选》,如获至宝。后来有男生向我献殷勤,帮我抄了一份。顾城的《黑眼睛》也是我的珍品。那是看到报纸上的邮购广告,我们同屋三个人一起买的。后来被人借去,那人向我表示关系要进一步,我不答应,人家就没收了我的书。我气得要死,托同学去要,也没要回来,从此翻脸不理他。同屋见我大有跟人决一死战之势,就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把她的给了我。
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
哈工大阿唐
夏日里,我们喜欢跑到松花江畔,集体横渡松花江。游到江心,一同大呼:“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引得岸上公园里的游客们纷纷驻足观望。我们游到对岸,沿着江畔走到上游,下水回游。在公园上岸,再走回出发地。
我们那时有一个口号:“争取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很多人的一天都是从大清早的跑步开始的,跑完早早到教室占座位,而且是坐前排。
那个年代,娱乐活动比较少,除了看电影、听讲座外,同学们最普遍的嗜好就是唱歌。当时台湾校园歌谣的旋风狂卷神州大地,《外婆的澎湖湾》《走在乡间小路上》……校园歌手们手弹吉他,口哼着歌谣,样子酷酷的,往往会吸引一些志同道合者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