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甲红魔今何在

文　森

今年5月18日，本赛季德国足球乙级联赛将进行最后一轮的角逐。对于昔日的德甲“红魔”凯泽斯劳滕来说，他们的命运也许要留待那时才能决定。也许会是“美满大结局”，但肯定比不上十年前夺冠的那种狂喜，甚至更早一年的升甲喜悦。的确，德乙保级与上述两个美满结局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但这只能是凯泽斯劳滕本赛季最理想的结局，事实上他们很可能连这个梦想都难以实现……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残酷。曾经的德甲冠军已经沦落到为德乙资格而战，截至第27轮，凯泽斯劳滕依然以25分名列德乙积分榜倒数第四位，处于降级区内。在最近两轮事关保级的关键战役中，他们以0∶2的相同比分连折两阵，目前与最靠近降级区的奥芬巴赫队有六分的差距。这个差距若放在十年前，对“红魔”来说不在话下，但此一时彼一时，本赛季仅仅收获了五场胜利的凯泽，想追上六分着实不易。这支历史悠久的球队现在正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凯泽斯劳滕成立于1900年，是德国足坛的老牌球队之一。虽然在上世纪90年代之前就夺得过三次德国联赛冠军，但这支球队最为人所知还是在1998年——他们创造了德国足球史上仅有的一次升班马夺冠神话，这也是欧洲足坛升班马夺冠距今最近的一次。2004年欧洲杯创造“希腊神话”的德国籍主帅雷哈格尔就是当年“凯泽神话”的缔造者。但这仅仅是历史，当凯泽斯劳滕与德甲渐行渐远，当弗里茨·瓦尔特球场告别了2006年托蒂点球淘汰澳大利亚在东西方引起的舆论风波，凯泽斯劳滕这座城市也似乎重归平静，就像把这座城市包围得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一样。

与很多老牌豪门的衰败不同，凯泽斯劳滕的悲剧并不在于出卖球员的短视。事实上凯泽在夺冠登顶之后，相继引进了克洛泽、巴斯勒、德约卡夫等名将，加上原有的马绍尔、瓦格纳、斯福扎和巴拉克等主力，实力应该说有增无减，但俱乐部的心态当时发生了变化。球队夺冠后自视过高，以为自己具备了德甲王牌的实力，开始把自己当作卫冕者；而其他球队在凯泽创造夺冠神话后，提高了对他们的防范，凯泽对此却并未重视。不知己不知彼，凯泽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的凯泽斯劳滕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但一切都太晚了。在这方面不能一味地将现年50岁的克罗地亚籍主帅萨希奇与雷哈格尔进行比较，或者说不应该由萨希奇来负主要责任，毕竟现在球队的整体实力实在太过孱弱。如今的凯泽一线队中老的老，小的小，老的没有当年马绍尔那样老当益壮的，小的又不如巴拉克那样年轻有为。当科隆队射手诺瓦科维奇已逼近20球大关时，凯泽斯劳滕全队也才打进了25个球，仅仅打入五球的延德里舍克居然是球队头号射手。

本赛季开始前，当尤文图斯以升班马身份杀回意甲之时，意大利媒体曾经以凯泽斯劳滕为例子来勉励“斑马”军团，更有好事者找出了欧洲足球史上一共19次升班马夺冠的榜样，人们发现凯泽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次。所以，不管凯泽斯劳滕本赛季最终命运如何，他们所创造的神话至今后无来者。其实凯泽这种升班马夺冠的“惊艳”，很像王安石笔下那个从未读过书却出口成章的神童方仲永，只可惜结局也很相似。今天除了利物浦和阿贾克斯等寥寥两三队之外，凯泽斯劳滕和诺丁汉森林等大多数升班马冠军都已经“泯然众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