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风云——解码城市

第十放映室

过去，一提起城市，人们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一座座冒着黑烟的工厂。现在，以脑力博弈和资产交易为主的商业型城市横空出世，将工厂挤到一边，而成为了“城市”一词的新代言。城市的规模日渐庞大，为人们提供越来越多的就业机会（图１）。

（１）图组:当今城市，最鲜明的标志莫过于铺天盖地的高楼大厦和穿梭其中的职员们

形态各异的摩天大楼，耸立在城市中，成为现代城市的支柱和象征，在现代社会的苍穹之下呼吸吐纳，撑起城市的品格，形成独树一帜的景观和美感。

城市越发达，写字楼就越冷峻，它提供给人们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秩序、规则，以及随之而来的强硬和淡漠。风吹雨打和其他一切无足轻重的东西都被挡在了玻璃门外，会议室、打字机、职业装才是格子间里的白领的搭配。

办公区，这一方看似封闭的空间，把素昧平生的人聚拢在一起，利益的冲突，情感的纠结，不同的岗位、角色和人物，编织着不同的梦想。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故事，有故事的地方就会有电影。在电影中，走进写字楼、走进办公室，欣赏那里的故事，找寻时代的变迁。

最繁忙的办公区：金融街的故事

只有水源充沛的地方，才能保证人类文明的繁衍生息——沙漠里的绿洲原理同样适用于现代化的商业城市：城市就是绿洲、经济就是水源，只有依靠经济的流动，城市才能保持活力。作为整个城市文明的“搬运工”，金融街当之无愧地成为最繁忙的办公区。

《华尔街》

人类是自然之子，喜欢以自然为一切命名——比如股市，就被称为经济的“晴雨表”。那么操纵股市的人又被称为什么呢？他们就是赫赫有名的金融“大鳄”（图2）。

（２）华尔街是世界上盘踞着最多金融大鳄的河流，也是世界上最危险又最诱人的河流

华尔街的办公区，吸引着无数立志金融的青年一试身手，更掌握着无数股民生杀予夺的重大权力；这里的办公区，充斥着赤裸裸的金钱交易，是现代社会里人被物化的最直接证据；这里的办公区，每天都在上演着“追求财富”与“保持良知”的争夺赛。

1987年，奥利弗·斯通的《华尔街》一片，围绕着穷小子巴德·福斯的一段人生轨迹，在大银幕上讲述了纽约华尔街股票市场和主人公内心世界的风云变幻。

《华尔街》中，善良的少年迷失于金钱的陷阱、最后终于浪子回头；但这个俗套发生在金融街上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金融，是一个城市富庶的根基。一间间办公室，就像树木体内的一节节导管，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水分和养分，使得整座城市枝繁叶茂、花团锦簇。而一旦水源被污染，那么这座城市也会随之发生恶变，最终扭曲和灭亡。显然，金融街里的故事无疑就成为城市“办公文化”最鲜明的代表。

城市里，恐怕不会有比金融街更加繁忙的地方了，在这里“追求”与“良知”的矛盾冲突也不知不觉间被戏剧化了。电影不断地放大着这种灵魂的拷问和深层的思考，生活或许没有这么尖锐，但办公区里的人们，有多少已经淹没在了那一片水泥森林之中呢？

《当幸福来敲门》

很多时候人们困惑：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混得好的总是那些无耻的、歹毒的人呢？

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影片《当幸福来敲门》有极大的说服力，教会人们换一个角度让自己取得成功，因为克里斯之所以能获得成功，不在于他对别人下得去狠手，而在于他对自己下得去狠手。

克里斯是一个生活窘迫、理想高远的单亲爸爸，在他成为有名的股票投资人之前，他所有的财富仅仅是一个宝贝儿子、一个聪明脑袋和一股坚持的决心。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克里斯的第一步就是要获得这份难得的工作。只有先走进这幢办公楼里，他才能在某一天登上楼顶的天台。

不论是不断变化的数字、还是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都让我们感觉到在这座城市、在这个行业求生的巨大艰辛。克里斯面临着尊严、道德、良知的考验，很多时候他也必须带着遗憾放弃些什么，就如同一个落水的人只有抛掉了一切累赘才能够最大可能地保存生命——这时我们需要思考的就是，究竟什么才是我们的生命需要的东西（图３）？

（３）图组:《当幸福来敲门》是一部当之无愧、不折不扣的励志片

办公区，一处没有硝烟的战场。这里有脑力的博弈、也有商业的较量，更是一个社会人证明自我、获得评价的地方。有人在这里打一场爱情的仗、有人在这里打一场亲情的仗，“追求”和“良知”，“工作”和“家庭”，到底孰重孰轻？如何正视金钱的力量、如何在职海的沉浮中把握自己，是影片给人们留下的最大议题。

? 最挑战的办公区：律师所的故事

?在整个城市文明中，大概数律师们接触的人最为庞杂。因为付钱的“老板”们三教九流、无奇不有，所以律师的办公天地也就随之变得非常广阔。不论是图书馆里的查阅资料，还是街头巷尾的证据调查，令律师大展风采的总是最后在法庭上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辩论环节。

除去这有形的挑战，律师们往往还经历着无形的梦魇，其性质和交易所的故事相当。如果说金融街巨头们通过操纵金钱来操纵别人的命运，那么律师所里的律师们则通过操纵别人的命运来操纵金钱。方式不同，但同样遭人诟病，成为“道德沦丧”的众矢之的。因为他们与金钱和命运、利益和道德之间，关系太过密切。面对着双重的压力，谁能说律师不是处在城市中最具有挑战的办公室里呢？

《魔鬼代言人》

年轻律师凯文被挖到大城市纽约，初来乍到便被邀请去老板米尔顿的办公室。这里阴森鬼魅，摇曳着熊熊火光，却渗透出刺骨的冷漠。

办公室里成堆的资料、地下室里跟被代理人的交流，凯文为了在辩论席上大放异彩，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当他以为是自身出色的表现赢得了接手大案的机会时，却不知道自己已深深地陷入撒旦的陷阱（图４）。

（４）图组:凯文自从来到这个欲望之都、开始追求成功以来，他那虚荣的原罪便一砖一瓦地开始建造

凯文在公司里爬得越高，在魔鬼的沼泽里就陷得越深。办公室里，魔鬼米尔顿的一番布道洗脑，在导演的剪辑调度下显得格外后现代、格外神秘主义以及超现实主义。

妻子死后，凯文跑去找魔鬼米尔顿决斗，这时超现实的一幕出现了：街道上空无一人，一座座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凯文和自己的影子张皇地行进其间。这幅情景直指现代人的心灵：那里寸草不生、一片荒芜，没有生机、没有活力、没有人烟，只有代表着权利、财富和地位的楼宇。这种比梦魇更恐怖、比海市蜃楼更虚无的东西难道就是人们日日奔忙的终极目标吗？

《大话王》

在《魔鬼代言人》一片的结尾处，从梦魇中摆脱出来的凯文没有为那个犯有猥亵罪的中学教师辩护，高高兴兴地搂着妻子走了。追在凯文身后的记者不依不饶地争取到了采访的机会，在他得意的笑容背后，突然露出了撒旦的脸……

这样的结局让人们不寒而栗，律师，距离天使和魔鬼似乎都只有一步之遥。同样是面对这种困难的境地，金·凯瑞的作品《大话王》以喜剧的方式，戏谑调侃了一番。

弗莱彻是个炙手可热的大律师，他思维缜密、口若悬河、字字珠玑，所谓“事实”不过是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文字游戏，只有有力的辩词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它可以带来金钱和地位。法庭上，他进行辩论时，具有一种置身事外而毫不留情的冷静，为打赢一场官司他不惜一切手段；法庭下，他煽动客户花大价钱雇他打官司（图5）。

（５）图组:为了讨好女上司，弗莱彻没参加儿子的生日宴会。麦克斯失望地许下了一个特别的愿望

儿子许的愿望灵验了，往日游刃有余的弗莱彻不能撒谎了，一切突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以前的小事都变成了难以应对的挑战。

这段充满笑料的的故事折射出一个全世界共同的问题：成人世界几乎全是由谎言构成，即使很多谎言完全没有必要，人们也不能打破这样一种平衡，否则就会被踢出局。就像弗莱彻对麦克斯说的，大人们需要谎言。只是，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大的呢？

《律政俏佳人》 《永不妥协》

不论是虚构的《律政俏佳人》系列，还是取材真实的《永不妥协》，都塑造了颇富正义感的办公室女郎形象。一个金发美人埃拉、一个单亲妈妈艾琳，两个年纪不同、处境不同、初期目标也不同的女人，究竟如何殊途同归、出色完成面前的挑战呢？总结她们的共同点我们就会发现，她们追求的都不是个人的所谓成功，而是公众的利益。环境问题也好，动物保护的问题也好，都是人们关注的切身问题。

大嘴美女茱莉娅·罗伯茨的代表作之一《永不妥协》，虽然已经面世多年、但依然能够激励我们“永不妥协”的精神；而《律政俏佳人》则干脆将办公楼里的上班女郎做成了一个系列。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如果说第一部里埃拉的律师所生涯还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个人价值做出努力，那么续集中就已经从个人案例出发、为公众的利益服务了。这种价值的提升，使得这个俏佳人完成了一种内在的、更有价值的成长，她那Hello Kitty式的形象因此一下子光辉和高大起来（图６）。

（６）图组:《律政俏佳人》这部电影给了人们一个全新的视点，来认识事业和女性的新关系

最现代的办公区：摩天楼的故事

大家知道，动作片是世界上最卖座的电影类型，但如果离开了人、离开了“写字楼”“办公室”的元素，任何打斗场面都徒有火爆效果而缺乏突破创新，那么，“写字楼”元素包括哪些呢？现代化的设备必不可少；而对这些非常规工具使用最好的，莫过于在摩天楼宇间上下翻飞、来去自由的特工们。

《碟中谍Ⅰ》

1997年，汤姆·克鲁斯在电影《碟中谍》里，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塑造了一个超级完美的特工精英形象。尤其是片中伊森攀爬大楼的场景，让人屏息静气。这种惊悚的效果，让观众实现了脱离地球引力、挑战身体极限的梦想。

这座超乎想象的“科学怪楼”，成为许多人梦里企盼的地方。在这里，以假乱真的易容术、飞檐走壁的身手、精确和谐的团队协作、绝处逢生的刺激体验、以及悬空盗碟时那令人血脉贲张的一滴汗水，都让人过目不忘（图７）。

（７）图组:匪夷所思的警备系统、千钧一发的重重危机，成就了《碟中谍》的巅峰地位

《黑衣人》Ⅱ

将高科技推向极致，便成为科学幻想。电影中未来的写字楼世界和办公生活，将来会变成现实吗？

如果觉得《终结者》系列太过阴森和黑暗，另一部科幻经典《黑衣人》在好莱坞一贯的火爆和科幻片的奇妙之上，再加入了搞笑的细节设计和简单的哲学思考（图８）。

（８）图组:《黑衣人》中超现实主义的办公室人性化而又意趣盎然

挑剔的工作狂J，会不会令你想起严于律己、又严于律人的同事和上司？再看看化身为斗牛狗的外星事务司工作人员T，你会不会觉得，某位神通广大的同事原来真的具备些许神犬的特征？

为了拯救地球，J前往一所不起眼的邮局，去寻找已经忘记过往、成为一个普通人的老探员K。为了使他能相信这一切，J和这群外星人员工来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对话。拿HIP-HOP里的饶舌口技来作为外星人的语言，实在是一个奇思妙想的设计。这生动的频率既产生了无法言表的喜剧效果，又发挥了威尔·史密斯作为一个黑人影星的天赋才能，

《憨豆先生》

作为一部美国电影，《黑衣人》不可避免地带着某种精英主义、英雄主义的文化审美观；在一定程度上，欠缺更高层次的批判和审视。同样是喜剧电影，英国人的态度似乎更高明一些：《憨豆先生》里，火爆任务、不可能人物、人际关系和科技因素被戏谑、调侃和解构得无以复加。

作为英国喜剧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憨豆先生的出场永远伴随着迷糊和错位带来的笑料。这一次，作为硕果仅存的一位特派员，强尼走近了一幢装备精良的大厦，展开了夺回王冠、拯救国家的重要行动。不过，同样是高科技战斗，来自憨豆的这一出怎么就那么逗呢？

最恐怖的办公区：实验室的故事

高科技，最能实现人类天性中破坏一切以证明个人能力的梦想，因此实验室在很多时候就会突然变成考验人性的地方。很难说随着科技的发展，这里的恐怖故事究竟会不会成真。但必须要时刻警醒自己，技术决不能成为愚弄他人的工具，科技还是要以人为本。

灾难片能够使观众获得最大的幸福感，这一论断已经成为共识；而办公室作为现代人最常待的地方之一，这里发生的危险显然格外刺激；同时，电影里的办公室人在面对恐怖时如何自处，也格外能激发观众的兴趣——因为他们将会从故事里对应自我，满足一把英雄的梦想。

《黑客帝国1》

当社会已经处于财富分配末期的时候，每个人的社会地位基本已经定型了，这其实意味着规则和教条的固化，因此人们才会渴望尼奥的出现，希望他能拯救大众。

尼奥在虚拟世界里打得热火朝天，在现实世界中却只是坐在实验座椅上不停地震荡。这幅情景让人们想起如今上班族们钟爱的各种触感游戏。真实和虚拟之间已经越来越模糊化，很难判断人们究竟是不是生活在一个恐怖的实验室里……

《生化危机》系列

《生化危机》系列里的实验室大概是电影史上最令人发指的实验室了，因为在第一集中它是一座办公楼、而在第二集中它已经是整整一座城市。为了一己私利，保护伞公司在装备最现代化、最高科技的办公室里，进行着最灭绝人性、最惨无人道、最惨绝人寰的“事业”。他们的名字，保护伞，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讽刺！如果实验室里诞生的是人性的缺失，那还要科技干吗？

《少数派报告》

这种实验室给人 们最深的感慨是：如果预知了未来因而改变它，如何还能宣称已预知未来？

最温馨的办公区：格子间的故事

同样在办公室里、同样号称“白领”，但总有一群人，像一棵小小的孢子植物、或是一株得不到阳光的苔藓一样默默吞咽着一些苦涩和甜蜜。

在前面的故事中，写字楼和办公室不过是惊险、刺激和笑料的发生地，参与其中的并不是办公室里有滋有味的人生。现实的日子里，这些永不落幕的办公室故事填充着人生。电影世界中，这些看似平常的办公室故事不断地为导演们提供着新鲜的血液和迸发的灵感。

《猫鼠游戏》

空荡荡的办公室，高耸的文件堆，独明的台灯，满是烟嘴的烟灰缸，以及漂浮在它周围的缕缕青烟。以上几项，是一个一丝不苟、精诚敬业、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中年男人的标准符码。当它们叠加在一起的时候，活脱脱就是某广告中“男人的孤独面”所追求的意境。现实生活中的办公室故事，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冷清和孤寂。

圣诞节，孑然一身的“假支票专家”小弗兰克终于忍不住拨通了警长卡尔的电话。黑暗的办公室里，两个浮萍般孤独的灵魂首次产生了共鸣，甚至透出一点点猩红的暖意。

《男人百分百》

尼克·马歇尔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升职的传闻令他志得意满。但谁知最终成为创意总监的却是一名叫黛西·麦奎尔的女人。气愤的尼克决心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由于一次意外，尼克掌握了偷听女人心的特异功能，从此便在办公室里的女人堆里混得如鱼得水；善良而坦荡的黛西，根本想不到尼克在算计自己，还尽可能地为他提供表现的机会。利用黛西的创意，尼克设计出了一条出色的广告，赢得了满堂彩。而良心发现的他，终于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并努力弥补过失（图９）……

（９）图组:另一边，女强人黛西被这个社会当作怪胎而束之高阁，每天办公室里昏黄的灯光其实都诉说着这颗脆弱的女人心寻找温暖的求救信号

《下岗风波》

法国影片《下岗风波》讲述的是一个即将面临失业的中年男人的故事。让是个老实巴交的会计，老实得被挤出合影都没有意见、老实得人人瞧不起他、老实得马上就要被开除。在老邻居的策划下，让装成了同性恋者，因而保留了工作却也闹出了笑话。

其实，真正帮助让重新获得一切的，并不是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借口，而是他自己身上一直暗藏着的一种勇气，以及随之而来的自我认同感。影片结尾处再次安排了照合影的情节，让虽然依然站在角落、不过这一回他却以绝对的力量抢回了画框里的位置，故事告诉人们，谦和不是软弱。在工作中不但要有理有节，还要有力！

《穿普拉达的女王》

刚刚离开校园的乡下姑娘安德丽娅·桑切丝幸运地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在纽约最出名时尚杂志《Runway》的主编米兰达·普雷斯丽(梅利尔·斯特里普)手下担任助理工作。米兰达高贵时尚、举止优雅，对工作无比挑剔。米兰达首次登场，未见其人、就已先制造出一股腾腾肃杀的气势。

伤心的安德丽娅向朋友哭诉，得到的是她人生中第一份关于社会生活的真知灼见。从此安德丽娅变换造型，在这个时尚的岗位上做得精彩起来。在晚会中，安德丽娅得到了米兰达的欣赏。

虽然安德丽娅努力保持着一颗纯粹的心，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时尚圈子虚无的洪流挟带。安德丽娅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工作原来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美好（图10）。

（10）图组:《穿普拉达的女王》在时尚圈人士和年轻女性白领中都产生了强烈共鸣，被奉为“办公室生存宝典”

影片的结尾，安德丽娅重新走回街头。观众们不难发现，此时，她的装束既不是当年那不修边幅的素面朝天，也不是在《Run Way》工作时刻意装饰的潮流走秀；而具备了个人化的干练风格，成为独立、自信、把握生活、统领生命的女性。

戏如人生，春华秋实，在每一个岗位上，都有勤勉的人们在播种着各自的希望和期待。人们相信，在水泥森林中，生命之花终会火红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