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我最好的作品就是我的生活

慕容双涵

杜尚（Marcel Duchamp），出生于法国，1954年入美国国籍。他的出现改变了西方现代艺术的进程。可以说，西方现代艺术，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艺术，主要是沿着杜尚的思想轨迹进行的。

给达·芬奇的名作《蒙娜丽莎》添上胡子，将小便池送去著名展览会当作品展出，在谈到杜尚的时候，人们对他令人发笑的行为尤其印象深刻。

杜尚出生在法国，后来又加入了美国国籍。他的一生曾经被这样描述：“一半时间在巴黎，一半时间在纽约，一半时间搞艺术，一半时间下棋。”由于出生在富有的中产阶级家庭，杜尚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养和艺术熏陶。杜尚的外祖父是一位版画家，小时候的杜尚突然对这种艺术产生了兴趣。杜尚真正进入到艺术领域，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兵，而法国的法律又允许艺术家等职业可以只服一年兵役。结果他向外祖父讨教了一些版画技法，顺利地通过考试，以“艺术工作者”的身份从军队退役。

美国女画家奥克福曾经说杜尚是她见过的风度最优雅的人。杜尚常常喜欢做一些趣味横生的恶作剧，把生活视为游戏。他曾经把自己打扮成女人，仅因为想换个做人的口味；也曾经孩子气般地将自己的头发剃了个五角星的形状。他从不把身外之物带入自己的生命，却并非冷漠无情。

一位与杜尚有过半个世纪的友谊的女性朋友回忆说，杜尚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平静，使得他们之间的相处能够很美好。后来，这个女士经历了一次离婚，并且十分自暴自弃。这时杜尚来看她，并且和她一起吃饭，席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杜尚只是叫她多吃东西，然后送她回家。到了分别时，杜尚交给她一个信封，让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再打开。女士很疑惑，猜想是不是杜尚给自己的求爱信。回到家里，她打开了信封，竟然发现里面只是装有50美元。她突然察觉，离婚后的自己穷困潦倒、狼狈不堪。也许杜尚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能知道别人的最基本需求是什么。

杜尚一生都在追求摆脱生命束缚的生活方式，从未有过固定的职业。未满30岁的时候，杜尚在美国的名声已经很大了，许多画商都想和杜尚合作。曾经有一位商人出价10000美元，只需要杜尚每年给他画一幅画，却遭到了杜尚的拒绝。杜尚曾经制作了一副精美的国际象棋，一个朋友劝他申请专利，可以赚大钱，可杜尚却轻描淡写地说：“我需要的钱已经够了，如果我有更多的钱，我还得去安排它们，为它们操心，累不累啊？”

1968年10月1日，在和朋友们共同经历了一个融洽的晚宴之后，杜尚躺在床上，没有经历任何痛苦，平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在杜尚逝世40周年后的今天，人们越来越发现，杜尚留给这个世界最好的艺术作品，就是他全部81年的生活。

本刊原创

编辑/劉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