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的老枪

程建军

1998年，24岁的皮埃罗创造了个人单赛季联赛进球数新高（21球），他的搭档、25岁的大英扎吉也保持了在亚特兰大时的高产，并趁势挤掉佐拉参加了当年的世界杯；25岁的吉格斯和21岁的劳尔虽然没能帮助曼联和皇家马德里完成联赛卫冕，但两人已分别成为球队的中流砥柱；27岁的约克在转会窗关闭前以创俱乐部纪录的身价联姻曼联；戴着眼镜、刚拿到商学院学士学位的范尼斯特鲁伊正羞涩地出席埃因霍温的新人见面会，此时的荷兰人根本不会料想，仅仅两年之后他就得到了来自老特拉福德的邀约；在埃因霍温的死敌费耶诺德俱乐部，有位来自阿根廷的中锋也在憧憬着自己的第一个欧洲赛季，克鲁斯虽然有着阿根廷球员不常见的高大身材，但他却从未敢想自己能像巴蒂斯图塔和巴尔博那样披上蓝白剑条衫。

时光荏苒，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同辈人克鲁伊维特、哈塞尔巴因克和保莱塔等已经刀枪入库时，在年轻才是王道的欧洲联赛战场上，上述人物却依然神勇。职业生涯初期最恨被拿来与巴乔相提并论的皮埃罗，首次公开承认学徒岁月中曾经偷师巴乔的任意球绝技；在舍甫琴科、博列洛和帕托的“夹攻”下，谁是AC米兰“圣诞树”阵型的塔尖？还是那个十余年如鬼魅般游弋在后卫与边裁的视野死角，乐此不疲于反越位和抢点游戏的大英扎吉。虽说这对意大利双子星多年前就老死不相往来，可论及保持职业生涯的秘诀，两人的心得却大抵相似：规律训练，减少应酬，偏爱矿泉水和西红柿酱面。

“红魔”球迷惋惜贝尔巴托夫的到来将拼命三郎特维斯挤上了板凳，可还有谁会认为曼联现役欧战和联赛出场纪录的保持者才是爵爷变阵的头号牺牲品？当人们称道弗格森将顽劣的C.罗纳尔多调教成准金球先生时，却忘了15年前他也用同样的魔法敲打过更加放荡不羁的吉格斯。也许是体内所蕴藏的耐力成就了吉格斯职业生涯的长寿，但论及爆发力和反应速度，这位35岁的老飞侠幽灵般地出现在凯尔特人队球门前，举重若轻地头球一击时，绿衫军一群“1980后”只能望着威尔士人的背影一声叹息。“红魔”的常青树传统似乎人人受惠，年满37岁的约克并没有步好搭档安迪·科尔的后尘而退役，他在转型为后腰后继续贡献余热，如今的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人并不是桑德兰队阵容中的短板，而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场上教练。

劳尔和范尼在皇马搭档两年，此前共同陷入状态低谷的两位老将彼此激活了对方的第二春。尽管都不受国家队待见，但在俱乐部，不论是西班牙老金童的兢兢业业，还是荷兰禁区之王的临门一击，对于皇马而言都弥足珍贵。尽管伯纳乌的观众可以为伊瓜因的“大四喜”而笑逐颜开，但没了范尼的皇马却连巴利亚多利德这样级别的对手都无从下口。永远不知进球荒为何物的荷兰妖刀信誓旦旦地表示，即便因手术全年缺勤，来年仍要为皇马摧城拔寨，可两百多个没有荷兰人大力轰门的日子，对于赛季初还在奉献进球汇演的“美凌格”们着实堪称煎熬。

谢林汉姆40岁仍征战英超是前锋生理年龄的极限？至少赫尔队的温达斯不这么想，这位39岁的老射手本赛季伴随着“老虎”杀遍伦敦豪强，老刀客本色十足。温达斯的脾气也不比他的年龄小，从威根队租借而来的马龙·金抢了他的主力位置，老温居然在酒吧里和后者如泼妇般揪在一处，等保安将两人分开时，已然是双双挂彩。看来，不但在球场上要提防那些三四十岁的刀客，场下也得离这些有更年期早发迹象的大叔们远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