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丐帮
2007-12-29凫凫
今日文摘 2007年5期
小宋分配到报社已经3年了,和他一起分来的已经不再做前线记者四处奔波了,有的升任了编辑,还有的都做到了部门经理,而小宋还在原地踏步。原因是他的报道太普通,3年来他连一次闪光的东西也没写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宋了解到乞讨人员大有文章可做,于是他决定扮成乞丐当卧底,来揭露当今的丐帮。
小宋请了两个月的长假,找了一身破旧的衣服,然后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他下了火车,就换上衣服,弄乱了头发,抹脏了脸,扮起了乞丐,刚想行乞,就被两个保安赶走了。他又来到一所大学附近,把一个破铝罐放在地上,然后低下头跪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抬起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中年瘸腿乞丐丢给他一元硬币,他感到莫名其妙。
那乞丐问他:“你是哪个山头的?这是我的跪点。”小宋全然不解,半天没吭出一声来。
“新来的吧?”那乞丐又问。
“对。”小宋灵机一动,“活着他娘的太累了!我想要饭,过快活的日子。”
“和女人吵架了吧?女人这东西就是那么回事,我当初就是因为这才出来的,看我现在活得跟神仙似的,想女人了就挂个,咱们丐帮中很多都是免费的,你说快活不快活?”那乞丐洋洋自得,“你真想入伙吗?”
“想!”
“那好,呆会儿我领你去见行头。”小宋知道行头就是丐帮的老大,就像乔峰一样。
乞丐自称姓刘,排行老六,大家都喊他“瘸老六”。瘸老六带小宋去见行头的时候告诉了他一些行话,如跪点就是长期占据一个地方乞讨,山头就是地盘,睡觉叫死倒,卖血叫挑线,双条就是铁路干线……瘸老六就是因为爬双条才弄断腿的。
瘸老六一瘸一拐地带着小宋来到行头呆的地方,已有许多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胖的瘦的脏的净的乞丐聚集在那里,他们正在上供,把行乞来的东西交给行头。瘸老六在行头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行头笑了笑,走到小宋面前问:“你真的想入伙?”
小宋装做认真的样子说:“愿意。”
“那好,不过江湖上有个规矩,凡是刚入伙的兄弟必须先考练考练。”行头说完就向瘸老六点了点头。瘸老六走到小宋跟前说,考练就是放放血,一会儿就好了。小宋心想为了将来先忍忍吧,于是咬了咬牙,说来吧。
放血是这一行的规矩。行头从腰中掏出一把刀,在小宋手腕上划了划,接着又在瘸老六和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下,三股红色的泉水就从三只手腕上冒了出来。大约过了一分钟,行头和瘸老六才用一块布将伤口包了。行头包完后随手拿出一块布扔给了小宋,然后向众乞丐宣布了新成员的加入。小宋终于成了一个乞丐,行头又按所谓的江湖规矩给了他一份见面礼,那是一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破手表。
小宋分到了瘸老六的山头,每天他都和瘸老六在他们的跪点上行乞。起初他不适应,慢慢就习惯了。他不再因头发肮脏挠头了,也不会因吃从垃圾桶里捡的东西而拉肚子了,小宋真的成了一个乞丐了。不过他经常留意乞丐哥们儿姐们儿,他决定只呆两个月然后走人,那不是人呆的地方。
小宋从瘸老六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很多乞丐都是装成可怜的样子,有的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还将自己弄成了残废。
小宋在瘸老六的帮助下把整个乞讨技巧全掌握了,在一次丐帮聚会的时候行头还当众表扬了他。
就在小宋决定神秘失踪的前一天,小宋突然在大学校门前的报亭里从当地晚报上看到一则报道,写的是一个记者揭露乞丐当卧底的经历,更奇怪的是,文章中乞丐的名字竟然和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小宋傻了眼。
就在这时,瘸老六嘿嘿地笑着说:“怎么样?写得不错吧?”
小宋恍然大悟。几个月以后,小宋在电视上看到一个节目,那是两个记者在向观众讲述他们三年来扮乞丐当卧底的情况。小宋一看,那不是行头和瘸老六吗?
(奉娇荐自《红山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