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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模特

2007-12-29王道庄

上海故事 2007年10期

  张家村有个妞妞,个子矮不说,还又黑又胖,大家都叫她“黑妞”。而黑妞呢,满不在乎,她乐意乡亲们这样称呼她。
  黑妞有两个同村的高中同学,三人是好朋友。这两个同学和黑妞的身材差不多,大家伙根据她们的肤色称呼,皮肤白些的,管她叫“白妞”;皮肤黄些的叫“黄妞”。
  这几年,张家村的女孩子大多到城里打工了,有站柜台的,有跑销售的,每月都能给家里赚些钱回来。黑妞高中毕业后也想出去,就与爸爸商量。
  爸爸一声轻叹:“我也巴不得你到城里去见见世面,可是,黑妞呀,你身材又矮又胖,谁会用你这个丑女呢?”
  黑妞不服气,争辩道:“身材怎么了?只要不憨不傻,胖有胖的优势,黑有黑的长处!”
  于是,黑妞和白妞、黄妞一嘀咕,瞒着家人到城里打工去了。
  到了城里才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应聘站柜台、跑销售,老板只瞟了一眼,就不耐烦地摆摆手。无奈,三人只好来到城郊新开的一个大菜园子,给老板种起了蔬菜瓜果。
  张家村里长相漂亮的女孩子也很多,她们到了城里几年后也有做了模特的,比如车模、楼模、时装模。黑妞私下一打听,觉得做模特也是个正当的职业,而且,模特做得好了,确实能促进销售。黑妞脑子不笨,也很倔强,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也想做做模特,一个月赚的钱,比打工种半年菜还要高。
  爸爸心想,电视上的模特都是身材苗条相貌迷人的靓女,黑妞也想做?可又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就婉转地说:“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种菜种瓜一个月几百块很不赖了。”可黑妞不听,说一定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模特职业,爸爸只好顺水推舟:“那就试试吧。”
  没几天黑妞又打回电话了,乐呵呵地说:“爸爸,不光我做模特了,白妞和黄妞也做了;我们都做得非常成功!”黑妞在电话里还说,“如今,模特这个职业竞争也很激烈,可我们三个是凭着自身的优势,一般模特还顶替不了呢!”
  黑妞的爸爸不相信,黑妞在电话里笑着说:“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个丑女做了模特?村里人议论纷纷,都不相信。
  这一天,三个丑女的爸爸一同进了城,按照地址来到一个市场。进去一看,市场很大,是搞蔬菜瓜果批发零售的。市场西边是西瓜区,南边是南瓜区,东边是白菜区。三个爸爸走得口渴了,就来到西区,想买个西瓜解解渴。
  西区批零西瓜的摊位有好几排,大多生意清冷,只有一家围了很多人,传出阵阵鼓掌叫好声。三人好奇,便也挤进去看热闹,突然,黑妞的爸爸扯扯两个伙伴的衣角,悄声说道:“快看,快看,那不是我家黑妞吗?”
  二人抬头看去,一大堆黑皮西瓜旁边,果然站着黑妞,穿着形象化的模特装,脸上喜气洋洋的。原来,黑妞真的做了模特,因人制宜,她做的是黑皮西瓜的模特。
  这时,黄妞的爸爸似有所悟,他说他要到南区瞧瞧。而白妞的爸爸也说要去东区。
  还没有买西瓜解渴呢,他俩去那里干什么?猛然间,黑妞的爸明白了:南区是南瓜区,东区是白菜区;南瓜黄、白菜白,黄妞和白妞一定是做了南瓜模和白菜模了!
  直到这时,三个爸爸才真正放下心来,笑道:“咱闺女到底还是做了模特了。”
  (责编/章慧敏题图/桑麟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