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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眼中的双面日本

2007-12-29

中学生百科·悦青春 2007年7期

  在唐代之前,中日之间交流极少。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人描绘日本基本上出于想象,而且走两个极端:一派把日本想象成仙境,把日本人描写成不死神仙的模样;另一派则把日本描写成非人的异类。比如江淹的《遂古篇》中描绘的日本和日本人是这样子的:“东南倭国,皆文身兮;其外黑齿,次裸民兮;侏儒三尺,并为邻兮。”
  把日本想象成仙境的一派,大抵以先秦两汉时候的方士为主,比如徐福。他们多数显然连日本的影子也没看到,却大力鼓吹十洲三岛是仙人所居,那里盛产吃了使人长生不死的仙草神药。在方士们看来,日本就在三仙岛或三神山蓬莱、方丈、瀛洲上。这一批人,可谓最早的“哈日族”了。
  到了唐代,尤其是盛唐以后,中日交流日益频繁,中国人眼里的日本国和日本人就很正常了。来中国的遣唐使或留学生、僧人几乎都是文人,所以在唐代以后相当一段时间内,中国人把日本视为“服圣人之训”、浸染儒风的理想国度,有人甚至认为,日本比中国更具儒家风范。在对日本一知半解的情况下,一些中国帝王和文人们不免心生羡慕,比如宋太祖赵匡胤听说日本天皇万世一姓,大臣皆世代为官,就对宰相慨叹说“此朕之心焉”。元代文人丁复写了一首《扶桑行》,盛赞日本“有国有人天性良”,“至今惟一姓,不识有兴亡”云云。
  除了国家制度之外,唐以后的人们还发现,日本人在某些制造领域工艺精湛,比如日本刀和扇子都很精美。南宋邓椿《画继》里说,从日本、高丽传入的扇子“精致非中国所及”。一时之间,日本刀和日本扇子等成为难得的宝物,如果幸运地得到甚或只是看到一件,就要兴致勃勃地挥毫作诗。新一代“哈日族”中,不乏欧阳修、梅尧臣、司马光、苏轼、苏撤这样的名流。
  梅尧臣有首《钱君倚学士日本刀》,起句云“日本大刀色青荧,鱼皮帖把沙点星”,下面慨叹了一番此刀起初不受人赏识,后来落到识者手中,才认识到此刀“光芒曾射扶桑岛”,接下去就是一段高度评价,说此刀“坐中烛明魑魅遁,吕虔不见王祥老……干将太阿世上无,拂拭共观休懊恼”,将日本宝刀拟为上古神兵干将太阿,可见其欣赏程度。司马光也有一首《和君倚日本刀歌》,与欧阳修的《日本刀歌》词句很像,不知道本来就是一首传混了,还是因为两人赞的本就是同一口刀。欧阳修《日本刀歌》称:“宝刀近出日本国,越贾得之沧海东。鱼皮装贴香木鞘。黄白间杂鍮与铜。百金传入好事手,佩服可以禳妖凶。”然后又顺势称赞了一番日本“土壤沃饶风俗好”,虽然他认为是由于徐福率百工前往日本,才有日本“至今器玩皆精巧”的局面,但他对日本工艺和文化则无疑是赞赏的。梅、欧一、司马皆非眼孔浅小之人,连他们都如此由衷“哈日”,当时风气可以想见。
  直到明代宋应星著《天工开物》,仍对日本刀的精湛工艺表示叹服:“倭刀背宽不及二分许,架于手指之上,不复欹倒。不知用何锤法,中国未得其传。”据说明清时期日本输入中国的刀多达数十万把,《东西洋考》记录当时的中国人多买日本刀,因为它“精者能卷之使圆。盖百炼而绕指也”。名将戚继光在《纪效新书》中还提到了中国仿造日本刀的做法。
  赵宋之世,日本扇子在中国也颇受青睐。宋人江少虞记载说,他游相国寺,看见有卖日本扇的,但“索价绝高”。他当时贫寒买不起,“其后再访都市,不复有矣”,怅然之情跃然纸上。苏辙写过一首《杨主簿日本扇》,而他的哥哥苏轼则夸赞“高丽白松扇,展之广尺余。合之则两指许”,看这情形,这两兄弟恐怕是既“哈日”又“哈韩”的。
  
  编辑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