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象干人”原始部落

王福海

美国的约翰瓦提是闻名遐迩的野外摄影艺术家,他同妻子琳娜伊兰涉足非洲许多国家和地区,拍摄了许多惊世骇俗的艺术作品,深受人们的欢迎｡

2004年4月,约翰瓦提和妻子来到南非的阿平顿地区｡这里是热带草原气候,美丽的奥兰沿河横穿肥沃的草原,滋润着两岸茂密的森林和碧绿的草地｡掩饰在丛林中的几幢茅草屋,是南非祖鲁族的一支象干人的家园,他们至今还过着刀耕火种､钓鱼狩猎的原始生活｡约翰瓦提和妻子决定在这个小村里考察一下象干人的原始生活,丰富他们的野外生活摄影的艺术创作｡

约翰瓦提和妻子的到来受到村落首领艾逊和几户村民的热烈欢迎｡通过交谈,约翰瓦提才知道艾逊还是一个勇猛的猎手,村里几户人家依赖他提供食物来维持生活｡

约翰瓦提跟艾逊学习打猎,不久就学会了绑箭头和掷长矛,又练习射箭,开始总偏离目标,后来也能八九不离十了｡

象牙下逃生

约翰瓦提在艾逊的带领下进入了森林,并发现了大象新留下的足迹,他们俩沿着大象的足迹向前追去,终于发现几头大象和一头小象在丛林中悠闲地走着｡约翰瓦提边跑上前边从挎包里掏出照相机准备拍照,就在这时,几头大象忽然转回头猛地扑过来,艾逊大惊失色地喊:“快躲开!”约翰瓦提觉得大象迎面扑来,正是拍摄的最佳角度,赶紧按动快门,拍下了几头大象气势汹汹的模样｡这时,为首的大象舞着长长如刀的獠牙已刺了过来,约翰瓦提连滚带爬躲向大树后,但已经迟了,只听他“哎哟”尖叫一声,捂着肩膀滚到灌木丛中了｡艾逊向大象一连射了几箭,虽然大象的皮厚,箭头扎不进去,可还是惊得大象连连后退｡艾逊又把挂在脖子上的羊角号拿下来吹了几声,那尖厉的声音把几头大象全吓跑了｡

艾逊跑上前扶起约翰瓦提,见他肩膀淌着鲜血,告诉他,大象虽然视觉不佳,可是有很好的嗅觉和听觉,它们发现被跟踪,以为有危险,就主动攻击｡艾逊采来一种野草,在手掌中搓搓挤了点绿色的叶汁,滴在约翰瓦提的伤口上,一会儿便止住了血,也不疼了｡

豹口夺羊

村落的肉食已经不多了,艾逊又带领约翰瓦提钻进丛林打猎｡艾逊发现了豹子的足迹,寻踪追去不远,听见灌木丛中传来豹子的呼啸声｡他们紧握着长矛,悄悄潜伏在草丛中观察,原来是一只母豹带着几只小豹逮住一只羚羊,母豹让几只小豹上前咬,训练孩子们自己捕食的本领｡约翰瓦提看了也深受感动,对艾逊打着手势,意思是算了,别惊动母豹和小豹了｡然而,艾逊固执地坚持要把羚羊从母豹的口中夺过来｡

母豹发现了两个不速之客,一边把几只小豹收拢到跟前,一边向艾逊他们吼叫｡约翰瓦提拉弓搭箭就要射,艾逊急忙打手势阻止,约翰瓦提纳闷地凑到他跟前问怎么啦?他说,要爱护母豹和小豹｡

艾逊从背囊中掏出一块油渍渍的羊皮缠在箭头上,用火柴点着了,向母豹射过去｡那箭带着火落在母豹的跟前,一下子点燃母豹面前干枯的野草,母豹吓得带领小豹子慌忙逃窜了｡

这时,干枯的茅草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约翰瓦提挥起树枝要扑灭烈火,艾逊急忙阻止说,烧吧,这样也许我们会得到更多的猎物呢｡火舌舔着草地和灌木丛,滚滚浓烟随风飘向半空,一些躲藏在草丛和灌木丛中的野兽从火海中窜出来,艾逊沉着地射中一只兔子,约翰瓦提射中一只山鸡,忽然一只梅花鹿从草丛中钻出来,它可能被火烧伤了,只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就摔倒在草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从火海中奔逃出来的野猪和豺狗,慌不择路,掉到艾逊早先挖好的陷阱中,有的羚羊受了伤,没逃多远就被他们射杀了……

约翰瓦提和艾逊控制火势再没向外延伸,一会儿火终于熄灭了｡他们仔细搜索火场,这时,鹳鸟也成群飞来,寻找被烧死的昆虫｡约翰瓦提和艾逊拾到几只烧死的兔子和野猪,既兴奋又犯了愁,这么多猎物,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搬不回去呀?他们只好把搬不了的猎物放到树上藏起来,然后两人砍了一棵树干,抬着一只羚羊和一头野猪回村落去了｡

眼镜蛇的袭击

琳娜伊兰跟随罗莎里娜和安菲里娜几个妇女,到几里外的树林里往家搬木柴｡罗莎里娜刚把一捆柴顶在头上,安菲里娜就发现从那捆木柴里钻出一条眼镜蛇,吐着长长的舌信,急喊:“罗莎里娜,快把木柴扔了!里边有蛇……”

罗莎里娜连忙把那捆柴抛在地上｡一条黑亮凶恶的眼镜蛇从木柴里钻出来,滋的一声,两股细细的毒液喷向琳娜伊兰的双眼,顿时,疼得她尖叫起来,罗莎里娜拾起一条木棍扔了过去,眼镜蛇吱溜逃到草丛中去了｡

“琳娜伊兰,你千万别揉眼睛……”安菲里娜同伙伴扑上前,用羊皮带子把琳娜的双手绑住,罗莎里娜急忙从乳房中挤出白浆似的奶水滴在琳娜伊兰的眼睛上……

安菲里娜跑到附近不远的水湾找水,可是水湾已经干枯了｡她失望地回来,又转而割断马若伊拉树裸露的根,很快树汁像泉水一般滴在她的手掌心里,给躺在树下的琳娜伊兰继续清洗眼睛里的毒液,此时痛疼似乎减轻了,琳娜伊兰轻声地呻吟着,说:“你想法快通知我丈夫回来,他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

三人大战秃鹰

回到村落,约翰瓦提急忙从背囊中找出急救的特效药品,给妻子的眼睛敷上｡

村落的人们都感到这件事是很坏的征兆,纷纷向艾逊建议,献上一只山羊作为牺牲品,以平息祖灵｡艾逊和发里达把一只山羊送到丛林边,系在一棵小树上｡山羊恐惧地叫起来,约翰瓦提正举着照相机拍摄这千载难逢的场面,一群秃鹰从半空中向他扑来, 见了照相机,吓得赶紧躲开,扭头向艾逊扑去｡

约翰瓦提追上艾逊和发里达,发现四周只有没膝深的枯草和半人高的灌木丛,无处躲藏｡他和发里达不由惊慌起来,艾逊沉着地说:“别怕,我们一起同它们斗……”这时那群秃鹰似一片黑云飘过来,三人一齐向半空中射箭,有两只秃鹰中箭落下,一只秃鹰伸出利爪狠抓约翰瓦提的眼睛,他低头一闪,只觉得后背钻心地疼痛,他转身挥着长矛刺去,秃鹰机敏地躲开了｡发里达也受伤了,跪在草地上｡而秃鹰是越聚越多,如果再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艾逊急中生智,急忙点燃了地上的枯草,火苗蹿起来有半人高,那些秃鹰不敢过来,在半空中盘旋着｡趁着这个空当,三人迅速把羊皮带缠在箭头上,又点着了火,一齐射向半空,这群秃鹰被一串串火箭吓得转头逃走了……

至此,三人已累得筋疲力尽,都躺在烧焦的土地上｡

休息了一会儿,艾逊才想起昨天放在途中树上的猎物还没搬回来｡

走了老半天,他们才来到昨天存放猎物的地点,只见五六只豹子正肆无忌惮地吃着他们存放的猎物呢｡艾逊沮丧地说:“我们来迟了一步啊!”发里达骂了一声,接着拉弓要射箭,艾逊急忙阻止了他说:“你又要惹祸呀｡”约翰瓦提一边举着照相机拍摄豹子在树上吃猎物的情景一边说:“是呀,你要把五六只豹子惹下来,我们可危险了……”

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有约翰瓦提心里还高兴,这次他拍摄到“大战秃鹰”和“群豹吃猎物”这两张珍贵的照片!

约翰瓦提和妻子琳娜伊兰在这个原始的村落,同象干人生活了整整一年,夫妻俩学会了象干人的语言,习惯了象干人的生活习性,几乎变成了一对真正的“象干人”｡他们这一年最大的收获是,拍摄了上千张反映象干人日常原始生活的艺术照片｡他们回国不久,举办了一次《南非原始部落的象干人》的大型图片展览,引起了巨大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