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协和作协可以合并

郑渊洁

中国的各类协会少说也有上千家。其中最像孪生兄弟的，应该是足协和作协。

但凡称之为协会，都是有志于兴起或振兴某个行业的领军人物依靠组织起来的原则聚集在一起，引导该行业日渐壮大。倘若由于有了该协会，该行业日渐萎缩，则使人对该协会的存在或者协会领导者的能力发生怀疑。

其领导的行业影响越来越小是足协和作协的最大共同点。曾几何时，国人对中国足球和中国文学的狂热程度如出一辙。再看今朝，用阳痿形容中国足球和文学，恐怕会招来“太保守”的骂声。以至于“中国足球死了”和“中国文学死了”的叹息两声合并为一声。说中国足球的阳痿和中国文学的阳痿与两家协会的领导无方毫无关系，恐怕令人难以信服。

纵观当今中国三百六十五行，最像中国足球运动员的，要数中国作家。没什么本事，钱照拿，场照上，会照开。本来，足球运动员和作家应该是最拥有想像力的职业，踢足球一半靠技能，一半靠想像力。作家也是，一般靠想像力，一般靠生活和写作技巧。而我们的足球运动员在绿茵场上表现得毫无想像力，作家的作品更是找不到任何想像力的蛛丝马迹。

足球的黑哨和文学奖评奖的暗箱操作也是异曲同工。想冲出国门的愿望之强烈程度同能力形成的巨大反差也相似得惟妙惟肖。

照此看来，中国足球和文学实属同一行业，如两家协会合并，既有利于领导和统一筹划，又能精简机构，船小好掉头。而且可以资源共享。依笔者之见，中国绝大部分足球运动员改行当作家、中国绝大部分作家改行踢足球，都会比现在做得好。

[原载2007年第3期《当代青年》]

题图／杜尚·斯米连科(南斯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