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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马英九

2006-04-29吴锦勋

海外星云 2006年1期
关键词:小妹马英九母亲

马以南是马家的长女,2005年9月,当选国民党“中央委员”。这篇文章里,她谈到了弟弟马英九,那些童年往事仿佛昨日才发生,只是转眼间,大家都长大了,变老了。

我大英九6岁,从小看着他长大。英九出生那年,我们在香港。为了养育我们4个孩子,同时还要照顾祖母、外公等一大家子,父亲在采石厂打零工,每天把大石头敲碎作建材。他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苦活,每天回家,经常满手是伤。后来父亲去洗衣店当店员,常常烫得满手是泡。母亲在九龙的一个游乐园卖门票,贴补家用。

那时我才6岁,每到中午,我便要走很远很远的路,给母亲送饭。因为收入不多,我们的生活很拮据,每天只能吃两顿饭,其中一顿是馒头,日子过得很苦,但是父亲总想办法给我们一些欢乐,他用做馒头剩余的面团做成麻花给我们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零食。过端午节时,大家都包粽子,我们没有钱买好的材料,妈妈就包咸水粽,沾着白糖吃。

“英九小时候常常和小妹争风吃醋,有事没事走过去偷打她一下”

英九满周岁后,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我们搬到了训练团的宿舍,在台北万华一栋像教室的办公楼里。那儿里里外外共住了11户人家,大约70多个人,是名副其实的大杂院,只有一间公厕。每天早上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马桶。

英九小的时候和其他男孩子一样,最得奶奶、外公和父母的宠爱,可是最小的妹妹出生后,他就失宠了,因此常常和小妹争风吃醋,有事没事走过她身边就偷偷打她一下,弄得她哇哇大哭。被骂后,英九还得意洋洋地说:“哼,我看到她就讨厌。”小妹的女儿和小妹长得很像,英九有一次看到她时,还笑着说:“有想要打她一下的冲动。”

我的父母是典型的严父慈母的角色,父亲对我和英九特别严格,尤其是对英九。父亲比较重男轻女,所以对他的期许也特别深。我们每天早上上学前要早读,无论中文、英文都要大声朗诵、背诵。父亲自己从小练字,所以我们家的孩子都要练习书法,以柳体为主。每天除了学校的功课以外,大楷小楷各一页,每个周六要交给父亲检查。父亲严格要求练习书法的姿势,眼观鼻,鼻观心,毛笔一定要握得正确,笔杆要对准鼻子。如果有谁没有完成一周的作业,就要自动伸出小手挨板子。弟弟最诚实,每天都写,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他从来不偷懒,也从不作弊。

此外,父亲还特别训练我们演讲,题目自己选,自己写稿,父亲会亲自批改。演讲时,讲究姿势表情,配合手势。一人演讲,全家当观众,训练我们讲话的仪态、风度和公开讲话的能力。我们表现优异时,父亲会带我们看电影或是郊游。回来后,每个人都要写一篇500字的电影观后感或是游记。我们都深以为苦。

“他和小妹煮面,搞不清楚熟了没,就叫小妹把面往墙上摔,黏住代表熟了”

在父亲的传统观念中,“君子远庖厨”,我们家男生,比如英九,是不用进厨房的,但要负责倒垃圾、劈柴。他中学时,有天晚上读书到很晚,肚子饿,就跟念小学的小妹去煮面,煮了半天,两个人都搞不清楚面熟了没,又不敢去吵醒妈妈或是奶奶,于是他就叫妹妹把面拿起来往墙上摔,如果黏住了,就代表熟了。结果第二天我们发现很多面条黏在厨房的墙上。他煎的蛋,小妹一吃就吐了出来,因为蛋黄是冷的。这些糗事,我弟弟到现在都不承认。现在,他的厨艺进步很多,应该都是在留学的时候苦练出来的。

英九初中毕业那年,我们搬家了。母亲大学进修会计,后来进入银行工作,薪水比父亲多,成为家里的经济支柱。父亲个性比较刚烈,不管弟妹犯了什么错,我都有责任,我们家行连坐法,有时候妈妈也被拖累。当父母发生争执的时候,奶奶总是护着妈妈:“她赚的钱比你多噢,她帮你养家,你应该心存感激,不要对她大小声。”

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兼职家教、投稿报社,自己赚取零用钱。偶尔拿到稿费,喜出望外,就会和弟妹们分享,帮他们买双新皮鞋,请大家看电影,或是去饺子馆吃顿饺子。后来留学美国,我每个月有300美元的奖学金,我会把100美元寄回家。当时这些钱几乎是父亲薪水的一半,对家里有些帮助。

“最近人家都说他怎么变强硬了?其实我觉得马英九从来没有软弱过”

1998年,英九第一次接受民意考验,参选台北市市长,这对我们全家都是很大的挑战。我想父母年事已高,弟弟需要帮忙,我请假从美国回来,并号召三个妹妹回来助选。记得那时英九很感动:“贝姐,我们五个长大以后,还没有一起做过同一件事情噢。”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很感动。

当时,我们全家动员起来,像军队一样。我们姐妹都住在妈妈家,每天在外面努力拜票,妈妈每天早上都做补品来维持我们的声音和体力,我们封妈妈为“联勤总司令”。妈妈很紧张,怕选不上,我们告诉她不要担心,因为出去拜票,发现阻力很小,越来越有信心。我们把辅选变成一件开心的事。

英九对母亲很孝顺,去出差都会买土特产回来给母亲。记得当选台北市长后的第一个母亲节,他写了张卡片送给母亲,“妈妈,我已经把我给了台北市民,我移孝作忠,忠于市民,化大孝为大忠,妈妈,为了260万市民,我会拼到底。”他认为,一旦从政,就不再是母亲一个人的孩子,而是大家的市长。

所以母亲要见见马市长也很困难,总是前一天晚上问他的随从,隔天早上几点出门,母亲就等在门口,陪他坐电梯下楼,3层楼而已,虽没两分钟,说上几句也心安。有时候,英九临时接到电话先走了,母亲都会非常失望,一天都会念个不停。

当市长7年,英九一路走来,没有什么不同。最近人家说他怎么变强硬了?其实我觉得马英九从来没有软弱过,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我个人的想法是,他包容性很强,抱着与人为善的态度。但是不表示他没有原则,不会强硬。

他也有难过、沮丧的时候,好比SARS那段时间,他在办公室睡了40多天,没有回家。那段时间,他自责很深,还真有点在自我惩罚。很多年轻美好的生命去世了,英九非常难过。我和我的先生下班后去他的办公室看他,心里真的好痛。

英九没有什么“私心”,所以有人说,了解他越多,就越不喜欢他,或者说他没有朋友。但其实他的感情非常丰富。尤其非常念旧。报纸上老说,从小我爸爸就在培养他从政。这根本是胡说八道。小时候,我们家从来不会为他的将来规划什么。父亲只有教育我们,志向立定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父亲绝对没有要我们未来去做什么官位。

未来,我希望英九建立自己的品牌形象,塑造一股潮流,这样群众就会跟随着他。他要走入民间,善用民气。现在党机器还在爬坡阶段,他把党机器拉拔到一个档位后,上坡就不再费力了。

(马以南口述,吴锦勋整理,原载台湾《今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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