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
2005-04-29崔国发
延安文学 2005年1期
崔国发
有关冬天的造句
刮着北风的冬天。
阳光之上,穿着红风衣的冬天
一剪寒梅在深远的旷野上
花言巧语的冬天。
窗外普遍的白雪打开翅膀
携带着光明的冬天
更深处的寂静来自天堂
来自天堂的钟声敲响黄昏
暗香疏影的冬天
许多人走在路上都伸出手来
呵着热气的冬天
朔风凛冽——
河流的内心结满冰块
冷色调的鱼群蜷缩身子的冬天
而在室内,人们靠近火炉
一离开火炉就披着羊皮的冬天
就像我的梦中没有严寒
太阳出世。冬天的人们说:
“离春天距离不远的冬天!”
一场虚构的稀世之雪
所谓稀世之雪被虚构出来
其实就是那么回事
从空白的天空上落下
像仙鸟的一片片温暖的白羽
它的光亮停留在黑夜,不声不响
轻盈或厚重在北风掀动的村庄上
冒出寒气。这时候我看不清
被淹没的雪地上的那些脚印
和岁月丢失的某种迷乱的记忆
并且我想到,被遮蔽的事物
在我的内心诗意地栖居
雪回到大地上,一次又一次
叙述着自己的游手好闲
我在它们中间有些晕眩
我在它们中间的隐约的心跳
在雪白的远方,浑然天成
我在它们中间朝圣,另一种温情
被雪围困,穿厚厚的滑雪衫
而四周是一片冷色的风景
当初的狂热退去
我更多了一份宁静
雪或者镣铐之舞,在我的面前
飞旋。赤身裸体,朦胧而浪漫
这时候一些简明而细碎的影子
在窗外飘落。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