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政治家一样思考

柴宝勇　牛晨曦

最近，一些学者大倡“像法律家一样思考”，大肆抨击国人缺乏法律意识，以感性、偏执的言语代替理性的思维。

对待公众人物、知名人士，这些法律家给予他们更多的法律支持。在一些弱者身上，我们无法看到这些法律家的法律支持，但是我们听到了大多数普通民众从情感上支持的“底层声音”。普通的老百姓或许不知道多少现实法律——既不知程序正义为何物，也不会知道法律思维是何种逻辑，但是他们内心的良知却是最良善的法律。在刘涌案中我们看到了一些法律家在以往许多案件中所未曾呼吁的程序正义，而在新近的某高校博士招生考试风波中我们却看到一些法律家所倡导的结果正义（实质正义）。我们不禁要问：法律究竟保护谁的利益？难道这就是某些所谓的法律家的思考？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我们现在许多人较易忽视的政治学分析方法——阶级分析法。这是马克思的一个伟大的创造，抛开对之蔑视的人群的历史感的缺乏、误读的浅薄不说，阶级分析法所要解决的其中一个问题便是我们看问题的立场，任何社会科学，尤其是政治学与法学，既然无法脱离价值判断与事实判断的两难境地，那么同样要自觉不自觉地触及到立场问题。我不知道法学家如何思考，只想谈一谈什么是政治家的思考。

像政治家一样思考，就是要以国家利益为重，社会责任感为先，维护社会的正义。这里的正义不是个人的、团体的，而是国家的、社会的。我佩服历史上伟大的政治家所采取的有魄力的行动，他们为了国家的长远发展、民族的整体利益而不惜冒着牺牲自己名利的危险。与此相比，怎不让一些自命清高，似乎独立于社会之外作判断的所谓法学家汗颜。

像政治家一样思考，就是要探寻政治发展、法治发展的内在规律，不仅仅要知道制度与规则如何制定，如何执行，更要知道它们为谁制定。“丧钟为谁而鸣”也是我们必须要深究的内在深层次问题。法律的表现形式也许是冷面无情的，但是法律的制定却包含着很多的价值取向和价值判断。这样，政治精英必须在多种目标和手段之间进行选择，根据社会的、国家发展的具体需要和不同的价值取向抉择。同样，法学家只有认识到自己对于制定法律、法律事件等问题发表评论也是表达了一种价值取向和立场，才能够探究政治发展、法治发展的基本规律。

像政治家一样思考，就是要有理想主义的激情，更要有现实主义的态度。几乎每一位杰出的政治家都为我们构想了一幅理想主义的蓝图，但是在实现理想的道路上我们却必须认识到现实的症结与存在的诸多矛盾。在理想与现实的平衡中政治发展的轻舟才能稳过万重山。

像政治家一样思考，就是要培养自己开阔的视野和多元的思维。我们看到古今中外一些大政治家无不具有广阔的视角、宏瀚的气魄，而多元的思维也正是建立在这种视角和气魄之上。一些法学家所指的多元的思维只是简单的辩证思维，诚然，这种思维乃至他们所提到的严谨的思维、敏锐的思维和创造性的思维都是不可或缺的，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在宏阔的视野之上培养一种较深层次的法律社会学的分析方法和思维方法，这样才可以称之为法学家，而不是法匠。

当然，我们并非要求当今社会的每一位公民都要像政治家一样思考，每个阶层、每个个体都有各自的政治立场和思维方法，看清这一点也是像政治家一样思考的题中之义。但是如果我们在全社会要倡导一种思维方法的话，我想政治家的思维方式恐怕很有裨益。

像政治家一样思考，法律在你手中，正义在你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