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刀锋
2005-04-29付业兴
付业兴
流逝
一切是静止的,思想停在表面。声音,擦着耳朵过去,偶尔跳出几个音节。楼房患上水的府症,外形呈现各种臆想。人群,幻化……鱼在门由地游弋,迷糊中,思维,穿越一条义一条街道,它被玻璃门的美丽诱惑,又被月亮的手轻轻翻阅。
他们出入透明的超市,受到光线的伤害与内心的穿越。青春,在暗中完成了交易;生命,在本质上,不亏欠他们什么。只是时间,会将他们像书一样关上,就似阳光,带着黑夜的种子,把萌芽的欲望,融入尘封的脚印。而返问的人,衣冠楚楚,早已丧失了退隐江湖的潜质,他哭、他笑、他追、他赶……类似疯子,深爱夜间的歌声。
没人再相信自己,参照物是诡异的敌人.再真实地出现,理论上也只等于躯壳。笑容,是木质的,却有金属的冷酷、空气的虚无,以及流水的不可猜测性。幸而头顶还有飞翔这个概念,否则,花朵,绝不会站到人群,中间长成火焰。现实的表述,也绝无时光的惭愧。
现实的刀锋
在日渐胀大的城市,街市蔓延。现实的刀锋,习以为常的影子,浸渍长满麦苗的田野。此种交融,表面上不可理喻,却无法深究。
三餐之后,时钟继续潜行,蓝色的梦,笼罩成为头顶的阴影。那些旧楼,摇晃着满口稀牙,狠命地咬住天空。蝴蝶在喘息的瞬间,逃逸而去,面对金属质地的生活,它的美丽,娇小而格格不入。
时间的大钟,可能闭上了双眼,它在相对静态中前行。它是我们头顶的花朵,也是我们即将离去时,现实牵引我们的最大力量。
或者说它,从最初就在焚烧我们,而我们所崇尚的一线快乐,是肉体,散发的焦味,在满街的问候中,被混合,被压抑,被忘却与抛离……
森林
顺着故事的结尾返回,就到了秋天,丰收匆匆忙忙展开。空闲的刀,陪伴着我,穿过森林,在河流开阔处,树叶情绪高亢,并从时间的弦上往返。叶绿素,在意识的水中深深潜伏。水果刀、月亮,被时间切割,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林中,虚拟剧使季节紊乱,使飞行终止,但它高举燃烧的花朵,在森林里,它闪耀着幽灵的眼睛;在月光下,它砍伐着内心的树木,直到咳血,还没走到手中车票所抵的终点。
那些树苗依旧发着蓝光。夜色开始收拢,泥土伸出双手,攥住麦苗和钥匙。阳光把我打开,又将我藏匿于树干。为了青春,它打开窗户,放走了风。一群群鸟,挤进我狭窄的胸腔,大海的耳朵,在宁静中,完成了使命,埋下了春天。
雨水,长出翅膀.掌控它内心背景的,全是陆地上的动物;它在行程中苏醒。南方的水声,将它淹没。水而漂浮的言辞,在小事物中感动,然后长成思想中的森林,掩盖地表之后,这些可怜的树木,暗自流泪。而此时的山下,密布钢筋与水泥的阴谋,动荡中,两条河流交融,一个故事结束,另一个故事开始……
枯燥
眼见着白雾升起,柔软、浓郁的冷气流,正在南下,正穿越流水、穿越淤积中街道。秋天的火光,翻转日渐浓缩的秘密。叶翻飞。村头的已亡人,哀怜他命中飞过的鸟。他的妻子儿女,抛弃暗夜收集的安宁,回到泥土,仅仅向属于自己的观众,致以永远的分别。
飞翔,停留在繁芜的细节中,那些含混的鸟鸣,相对修炼的隐士,是一种坠落中的渲染工具,它们守护着河流:足不出户。
安静中,它们仰望星空就想到自己老了。这些有思想的树,是说不出道理来的。它的手臂,发着蓝色光芒;它的心脏,却惶惶恐恐地飘在一张大嘴里。新生的乳牙,像刚立起的玻璃大厦,透明的地基,具有莫名的松动。
内心平滑起来,慕名而来的人频频消失,属于他的花朵、鸟鸣、青草,以及大钟渐次张开的耳朵,在小情人的身体里,开始了砍伐。
这季节轮回中的易碎品,在身体或者词语的某个部分开始融化。
远离
从一种习以为常中抽身,在身体的四周,生成暗绿的防护林。生育我的人而带笑容,三百年后,她将我送回大钟的内部,我的耳朵,因此被震破。我重复着记忆与认知的攀缘。一棵树给我结出了灵感。
秋天的时候,我的经历改变了现状。原则上,反向的人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宁,以及朴素意义上的无欲无求,但他练就的一身好武艺,从此丧失七成功力。
那冷酷、坚韧的金属制品,放弃了浪迹天涯的愿望。从树十解脱的人,受了严重的内伤,他战战兢兢。而我,除了用白雪把自己覆盖,暂时找不到更深的洞穴,把自己深深隐藏。
现实主义的鸟
和我同时出门的鸟,我一直叫它“现实主义的鸟”。它噎着我的瞳孔,又一下子击穿我的木门。它具有了某种莫名的张力。而我,只抓住一根下垂的绳子。我无所事事,像一个牧师,虔诚地接过一张白纸。悲剧已经上演,但飞翔必须继续。
翅膀安放于风暴之上,我必须再一次用一颗冰冷的钉子,将扶摇直上的飞翔,钉上墙壁。
墙壁也像一个牧师,接纳若各种臆想。
现实主义的鸟,多么像一丝浅浅的冷笑。其实,在这个徒有四壁的房间,有那么一两只鸟轻轻飘落,还是挺好的!空空四壁,沙子被钉在墙上,鸟不再飞翔,但保持飞翔的姿势。
必须接受的现实!必须在生活中给它安置凳子!
所以,现实主义的鸟,在风暴之上继续飞翔。所有的来访者,也有存在的理由。比如蜘蛛,比如苍蝇,比如壁虎,比如水蛇,比如吸我屁股上的血的蚁子,可以照旧,想着自己可口或者不可口的夜宵。
但按下来的事实是,现实主义的鸟定格了自己的飞翔。那些来访者:鸟的亲戚,安居乐业,.在共同的地方,生育黑得发亮的孩子。
而我坐在冷冷的画室,下半生的任务:给鸟们画小翅膀。
“可以没有鸟,但不能没有飞翔。”
墙壁似乎不能理解我的善意,它用站立来提醒我,我们可以改变的事物更加狭小。终于看见了,我的多种推测,渐渐变成石头,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
浅表的硬伤上,杀机重重,从墙壁到木板,从木板到鸟,再到现实主义的鸟,谁比谁清醒?
当这些主要的小实变得苍白,现实主义的鸟,死在无法开启的门上。
入夜
饭局,火锅……问候与寒喧,肉香散发,洒粘麻痹对方的脸。晚来的宾客,详细阐述:陌生状况、城市交通及平常笑话。寻常的窃窃私语,无沦人群、都市,早已习惯这默认的交易方式。
街市红红绿绿,TAXI晃晃悠悠,空气之上仍旧漂浮长长的耳朵与嘴巴。每个人都怀揣一段铃声,老婆的呼叫,引起路人的微笑。此种剧情,相似于上个世纪,某本杂志的泡沫文字,现代人将它翻阅,依稀看到它的伤痕。
行人沉入虚构的电视剧中,那庸俗的情节,穿过一群人的鼻孔,主人公与结局被展现于公众场合。被格式化的而孔,在自家屋檐,默默流泪。今夜淡淡的忧伤,等同于昨夜停电时错失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