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的诗
2005-04-29大刀
大 刀
与虎谋皮
我压根就不曾带来一点山水
我能给予猛虎的
除了我的畏惧还有对它猎杀的欲望
现在我要做的是
假设一只狐狸伪装成另一只异性的猛虎
与它耳鬓厮磨日久生情
并产下一只狡猾的虎崽
我这样就算打进了猛虎的内部
让它的下一代流淌着非虎的血统
接下来我还得做一份报表
公布猛虎的野性
作为它饮食的参考
我连续地使用美人计和酒肉计
直到我成为猛虎的心腹
直到我谋到猛虎的皮
直到我像猛虎一样活着
虚构的事故
这是普通的火车从北站出发
像一个人牵着那只斑毛狗
沿着橡林的边缘散步
在火车经过的时候那个人
松开了绳子的另一头狗撒欢似地跑了
火车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我在无所事情的当口
做出了这个随心所欲的对比
使这列普通的火车发生了不该有的失误
那个人躺在了火车的巨轮下
虽然渺小却足够血腥
而那只狗它的斑毛闪烁如同橡树的暗影
空罐头
别指望春风会逆转
桃花比流水更惆怅
跑累的鞋子扔在床底的鞋子
白痴一样的尘土和疯子一样的霉菌
就来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地来吧
那些爱情的肿瘤甜蜜的病
密封的天堂惯于搬运的手
手指夹着的刀叉
从春天到夏天看守的心
如今你空着空出这虚空的狭隘
甚至连故事也没有遗忘也没有
连漫过的阳光也没有
只是虚空从外面到里面
看不见摸不着
却从没有小从没有走
蓝山
蓝山在澳大利亚
是我在旅游节目中看到的名字
山是不是蓝色的我并不介意
我写蓝山是它带给我的一个奇怪的联想
关于故土关于一个人的位置
人在外地就是在一个不该在的地方
就像蓝山不过是桉树叶虚幻的反光
而真实的是桉树深深扎根下面的
泥土以及支撑起泥土的
石头由此我想
人永远是故土一抹虚幻的光
恶习
如果不是用我的母语
我说不出“爱”这个词
我能够完成上帝分配给我的每一个角色
做完命运安排给我的每一件事情
也能喊出痛苦、忧郁、快乐和幸福
但我不能用外族的嗓音
念出我亲人的名字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优秀的探险队员
我可以穿着锦绣啃着面包
沿着围栏的山崖到处溜达
在傍晚的时分采一朵玫瑰
把约会推进到细节的高潮
这一切并不能改变我的身份
一个乡巴佬一个只会用乡音低吠的
看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