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冬天那边的记忆
2005-04-29风中叮咛
风中叮咛
DD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对我说,只是写了一句“聚不是开始,散也不是结束,离别是为了再次的重逢”。我有些怀疑,对他还是对我?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五年甚至七年的时间不能见面,我不能给他打电话,这种越洋的柏拉图式的感情能经得起多久的考验?!
但是我默然,并且相信着。
开始的时候他还用电话和E-mail与我联系,后来便杳无音讯,连E-mail也不再回,像刚升上天的飞机,开始还看得到机尾上拖着细如白线的烟,后来升上云层,便万里蓝天,空茫寂寥。
生活像一枚不可解剖的蛋,把壳打破,汤汤水水一塌糊涂。遗憾的是,我不小心把蛋的壳给打破了。于是,纵然生活有万千入口,我最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总喜欢回忆过去,那么意味着他的心已经老了,我觉得我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老去。我总是莫名其妙且无缘无故地突然回忆起过去的某个场景或某个细节,并用午夜作画或写文章的形式去祭奠他们。在这个时候,我仿佛就能听见心老去的声音,扑腾、扑腾……
日子被我过得碌碌而慵懒,感觉自己像一台随“心”退化的机器,迷茫迟缓,了无生气且有那么一点点的堕落。
心如一团死灰,激不起火的热情。
似乎对什么都不再感兴趣,喜欢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别人不来打扰我,我也不想走进他们的生活。所谓的朋友,都是见面相互寒暄作亲热状,而对彼此的内心却是心照不宣的回避,对谁也没有禁不住一吐为快的感觉。
冷漠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别人?不知道。
哥说有些人的眼睛总是看到生活灰色的一面,然后抱怨这抱怨那。
哥说有些人自己不做些什么,不付出,却一个劲地抱怨别人没有人情味!有了问题自己不努力去解决,总是想依赖别人!
哥说到底什么是人情味?怎样才算是人情味?他一脸愤慨的样子证明看不惯我的某些行为。他没有直接用“你”这个词来代替“有些人”,但我知道他是针对我说的,像在教训一个孩子,我无语。
通常我们俩为一件事争论的话,我总是被逼到无话可说的地步。有时候觉得他的推理挺正确,但是和自己认为正确的观点是相反的,这个时候我就搞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矛”也对,“盾”也对,自认为学过《逻辑学》便可分清是非曲直,可是在他那里,面对他的“逻辑”,我这个货真价实的逻辑便失效。他常常说得我只有用两个字回答的余地:“是啊。”
可是事后一个人静静思考,我就会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诡辩术”把我辩倒的,这个时候绝对是纹理清晰。然而一和他正面交锋,我就会败下阵来。以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的眼中,现在多了些呆滞、空洞和迷茫。
我想,我真的是有些累了。
应变能力的下降证明我变成了一个事后诸葛亮。总是在反思和总结过去中部署未来的战略计划,可是依然会被别人的反战略给摧毁,甚至连一个躯壳也不剩,败得没有来年重生的余地。
从哥那里我学到了一点他的人生哲学,对我最最重要的一个总结是——不要把别人说的话句句当真,要知道有时候人说话只是出于某种需要而不是复述某种事实。这是我以前没有听说过的真理。之所以把它说成是真理,是因为它给我解释以前某种不明白的现象带来了某种根本上的解脱。例如我曾以为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欺骗,如今我却释然。不是么?有人告诉你河边有只蛋,待你去看时,却看到一只小鹅,再有人去看时也许什么都没有。其实谁也没有错,只是蛋变成了鹅,鹅又跑得不知去向。
秋天就那么过去了。秋天过去,就像秋天没有来过。冬天就这么来了。冬天来了,就像冬天一直不曾离去。
一直觉得我与冬天很有缘,好多故事都发生在冬季。只是我知道,这个冬季将与爱情无关,它被寒冷覆盖,谁也不知道,来年的春天,还会不会发芽。
我喜欢冬天的太阳,甚至有些依赖它。暖暖的阳光总是毫不吝啬地驱走身上的寒意及心中的阴霾,让我感到生活虽有一点不尽人意但依旧阳光灿烂。
通常冬天里的太阳不是夏天里那种深黄色,而是暖暖的淡黄色。我常常在无助时想躲进太阳的怀抱里。昂着脸,闭着眼睛感受着太阳的照射。阳光在我闭着的眼缝中跳荡,犹如一枚枚金币似的闪耀着。于是,一个个金色的梦便在我很清晰的脑海里烟雾样升腾起来。我觉得太阳总能让我的心情变得好一些。我常常对着太阳说:“无所谓无所谓。”我长久地保持着太阳光在眼缝中金币样闪烁着的感觉。在这个时候,脸被太阳晒得温暖了,那颗仿佛被世人抛弃而变得十分阴冷和无助的心,也被太阳烤得冒热气了。生活中的烦恼在太阳下显得无足轻重。“无所谓无所谓无所谓。”我反复这么对自己说。
很少对别人说无所谓,我只对太阳和自己说。
冬天蛰伏的生活让人虚胖而迟钝,但有一个我喜欢的太阳,于是我逛街、打篮球、跳绳、跑步,偶尔和朋友小聚。
努力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哥劝我的时候经常用这句话,我觉得他是没有别的语言好说了,然而这最简单的祝福也正是我奋力追求却依然有一些距离的。
我只是在努力!
于是,我空白着,把所有或烦恼或忧伤或迷茫或痛苦的记忆都丢在冬天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