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桃林口的一次亲密接触
2004-04-29古风秦琛
古 风 秦 琛
桃林口的神话
桃林口水库位于滦河的支流青龙河上,是一座拦洪蓄水、供水兼灌溉、发电等综合利用的大型水利水电工程。水库淹没河北省青龙满族自治县的8个乡,淹没农田2.85万亩,迁移人口3.9万余人。
刚下车,导游便带领我们28人的队匝徒步走向了密林深处。
看,路旁的酸枣。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女生最先发现的,我也好奇地摘了两个,放在口中一个,试探性地咀嚼了一口,酸酸的,我有些吃不消,于是将另外厂个索性放入了口袋中以备后用。
面对此景,我总是固执地认为缺少了什么。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每一个旅游景点不是拥有自己的传奇、神话,就是占据了历史的一页,或者被深厚的文化底蕴高高托起。那么桃林口呢?酸枣的余味犹在。
导游说不知何年何月,这里曾经有两条龙,一为青龙,一为黄龙。黄龙看上了一位年轻美丽的少女,企图霸占她。柔弱无力的女子只能以眼泪洗面,而命运似乎自主不得。这时代表正义的青龙在关键时刻出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开始了,最后是邪恶打不过正义,青龙用法力将黄龙封在了山中。
我们以为故事就这厶结束了,导游说后面还有。贼心不死的黄龙利用自己的法术移动了整座山,企图一亲芳泽。无可奈何的青龙把自己变作了一条河,这条河环绕着少女使黄龙不能够越雷池一步。少女为了感谢青龙化成了一座山,黄龙也在困惑、焦虑与绝望中变成了山。河就是青龙河,与河相亲相近的山就是美女峰,隔河对峙的便是黄龙峰。
青龙河永远守住了一份纯真,我们就是这份纯真的追梦人。
美女峰的炊烟
按着站队的顺序,我们依次分为三组,然后确立了各队的队长、队名、队歌、队旗以及口号。一队队长徐丽伟,队名为“逗熊”队(秦哥笑之曰:一逗就熊),值得称道的是队旗是由我们最小的朋友13岁的贝贝画的。二队队长季节,队名为“大拇哥”队。三队队长许少睿,队名为“精英”队。
整理完毕后,开始由教官带领各队进行第一天的热身训练,科目有“盲人摸象、“孤岛求生”、“生死趟雷”、“求生墙”、“蜘蛛网”以及“信任背投”等。
每一次的活动都离不开大家的集体合作,团结就是生存与胜利的本钱。在这里没有利欲的诱惑,只有人性的纯真,这对于来自不同部门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我们来说其现实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太阳的脸在悄悄改变,宿营地的沙滩也有了一点阴影,旁边漓冽的膏龙河水还在无声地流着,涓涓深情呵护着一个古老的梦。美女峰在静静地沐浴着黄昏最后的一抹夕阳,山上的氤氲在她的周围慢慢聚拢,玲珑的曲线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是仙子吗?她为何能够将青春定格为此,向我们诉说天荒地老。我疑惑地想是青春的纯真,是流水的真诚,还是……
炊烟升起,惊鸟又鸣。我们的忙碌恐怕会让沉睡千年的美女峰吃一惊的,青龙河水在锅中的翻滚所发出的声音再微小,美女峰也能够听到他的低吟。火越来越旺,水开始了激情的沸腾。这是寂寞千年后的呼唤。
我们的青春让岁月无痕。
时间的推移在这里正让真情的种子慢慢发芽、长大、开花,只等我们用真心去品尝这份感情的果实。
饭熟的时候,黑夜将自己渲染的淋漓尽致。点着篝火照亮不大的方圆,几个人围着一个大盆席地而餐,瞬间土豆、豆角还有零星的肉香和着柴火的味道使辘辘的饥肠找到了久违的感觉。没有人说话,只有熊熊的火焰闪动着俏皮的眼睛将每一张幸福的脸细细把换。
吃完饭后,在八点多钟我们开始了篝火晚会。大家尽情地唱啊跳啊……忘记了都市,忘记了喧嚣,忘记了身份,让真情在山水之间回绕。
夜已经很深了,我仿佛听到了青龙河的鼾声、美女峰喜悦的呢喃。
无名山的孤独
“鸟鸣山更幽”是这里真实的写照。教官告诉我假如起床早一点的话,会看到水鸟和野鸭偷偷啄食我们昨晚在篝火中埋下的红薯和玉米。
在青龙河边看着河里悠闲的小鱼,忍不住想和它握手示意,没想到它还是倏的一下子就跑了。干脆掬一捧水捂在疲惫的脸上,立刻觉得自己又清醒了不少。带着惬意的感觉我走出了营地,独自一人漫步在似路非路的林间小径。大概是走得太远,我早已听不到朋友们的笑声了,来时路也变得扑朔迷离了。虽无恐惧,但我分明感到了孤单。凭着对青龙河的感觉我又在懵懂之间来到了河边,沿着河逆流而上,我知道美女峰就在前方某个角落里梳妆。
走了一段路后,我听到了一声清亮的哨音,这是集合吃饭的信号。
小米粥就大饼,没有比吃这个更有味的了。
饭后,我们爬到山上,分别坐着640米的滑索穿过桃林口水库,在风驰电掣中飘到了山的对面。然后又徒步7公里,经过十门子、一道沟、二道沟和三道沟到达了我们要攀登的无名高山。
无名山未必无名。对于过客似的我们来说知道他的真名又有什么意义呢。望着高耸入云的他,我们禁不住吸了一口气,他为什厶那么突兀呢?匍匍在他脚下的群山可是他的臣子?帝王式的尊严使他看起来有些冷漠。
他是一个孤独的王者,每天吸吮着天地的灵气,却在日渐强大中迷失了自我。
当我们用青春的步伐丈量他凝固了千年的冷漠时,我猜我们已经开始在激活他冰冷的血。
我们一一和荒草、荆棘和碎石打过招呼,询问无名山的历史。他们说多年以来,无名山在雷电交加、大雪纷飞中倔强地站着,无人问津。我拍拍无名山,本想安慰他两句,可是始料不及地和荆棘握了手,虽然伤的很轻,但他的不修边幅和麻木不仁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越往高处走,我们越清楚地发现荒芜和颓废正在逐步侵蚀无名山。
路,从开始的有迹可寻,到现在的似有似无,我们不得不努力在他的身上寻觅前人所留下的岁月的痕迹。
骄阳似火,草木不惊,汗水恣意地在身上流着。我们在内心焦急地呼唤,风快些来吧。备用水已所剩无几。忽然,我们看见了他的一个臣子的头颅,风从臣子的发梢吹了过来。二十八人的队伍手牵着手在激动地呼喊,呜——呜——回音席卷了我们的汗水,滴在了王者灵魂的疤上。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到此,路已无迹可寻。假如单独到此,我会不会中途退缩呢?没时间多想了,二十八人现正以整体性的移动,一致性的步伐做最后的冲刺。尽管每移动几步,我们都需要改变队伍的姿态和步调的大小,但我们分明感受到了无名山的呼吸。他终于笑了,那一块突出像脸颊的岩壁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我们胜利了,我们成功了。”个体的声音汇合为整体的洪流,瞬间流遍了我们身边的白云和脚下的无名山。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流露出长者惬意的笑。
站在制高点欢呼之后,我寻觅了一处草木最丰的地方,埋下了那个酸枣。最后,我们想说:这里没有征服者与被征服者,只是我们征服了自我,在真诚与团结中跨越了自己心中的山。
要走了,向无名山挥一挥手,我们又踏上了新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