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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蝴蝶等

2004-04-29王虹莲等

幸福 2004年22期
关键词:沧海妇人烟花

王虹莲等

沧海蝴蝶

在学校相爱时,他们都是青青子衿的年龄。他是翩翩的少年,她是白衣长发的少女,像一棵开满了爱情花的树,想的都是美好的未来和梦。

另外有一个女孩,一直默默地爱着男孩儿,她毕业前找到他,你想留在北京吗?如果想,我可以让父亲帮你。

他留下了,女孩一个人回了家乡,再也没有见他,甚至没有接过他的电话,他寄去的信,也都被退了回来,她拒绝他的道歉,她要让他心灵永远愧疚。

承诺还没有说出来,关系却已经不再。爱情只是一只脆弱华丽的蝴蝶,空洞得不可捉摸,曾经动听的语言变得遥远,仿佛昨天还炽热的呼吸已经冰凉得让人难过,女孩没有和别人一样接着爱别人,而是不停地努力读书,只为考取北京的研究生。不是为了来找他,而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过。仅仅因为那一点点自尊和回忆。

几年之后她果然来了,同学聚会看到了他,他胖了,不似当年那么神采奕奕,眼神里少了许多光芒。而她依然如故,追求的人总是很多,她伸出手,淡淡地笑着,过得好吗?

他黯然一笑,寄人篱下,怎么可能好?她知道他婚后一直住在女孩子家里,和岳父岳母关系紧张,最后,只剩下这张无所适从的脸。

她看出了他的后悔。他问,还爱吗?她还是静静地笑了,不是不想爱一个人,可以陪着他同甘共苦,如果有一个男人值得深爱,为他抵上命也是幸福的,只是可惜没有那个人,所以就好好打算自己的生活了。他听了,又问,我们可不可以重来?

因为这句话,她更看不起他,她想,原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完美得值得用生命期待。

惟一值得珍藏的,是那只沧海蝴蝶,那些年轻的笑容和泪水,都在上面变成了心中的琥珀,它让一个人,在午后的角落里,慢慢地想起。

爱的左右手

他和她是大学同学,从恋爱到结婚共同走过了八年的漫漫长路,生活也由最初相恋的玫瑰清泉山盟海誓慢慢发展到柴米油盐一地鸡毛。

他不再像往日那样爱惜和关怀她了。一天,有位朋友让他讲讲在围城里的感觉,他说:“不是有一句流行语么:握住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她听见了,但她没说什么。

不久,他在网上聊天室邂逅了一位“风中热烈绽放的玫瑰”,彼此相见恨晚。两人经常相约半夜泡酒吧,在迪厅疯狂蹦迪。他感觉消逝的青春又回来了。也许因为体力透支过度,久违的肾炎又找上了他。朦胧中,他看到妻子泪水涟涟地向医生哀求着什么,而“玫瑰”自从知道他的病情后便消失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妻子主动央求医生把自己的肾捐了一个给他。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妻子正无比怜惜地望着他。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他满心愧疚地说了声:“谢谢!”

妻子说:“你不是有一个关于左右手的比喻吗?我有一种全新的解释,你想不想听?”她自顾自地说下去,“夫妻应该像左右手一样,左手提东西累了,不用开口,右手就会主动接过去,假如右手受伤了,不用请求,左手就会很快地伸过来,照料右手。你认同这个观点吗?”

他轻轻握住妻的手,一种久违的温馨顿时涌遍了他的全身。

一场烟花

经典的爱情有时就像一场烟花,燃尽了自己的美丽,愉悦了别人的身心,留下的只有深深的落寞。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普通的美国妇女,他的丈夫应征入伍后去了越南,没多久,就在越南阵亡了。而这位妇女居然终身守寡,一直到年老病逝。

有一天,妇人的女儿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发现了母亲当年写给父亲的一首诗:

记得那一天,我借了你的新车,我撞凹了它,我以为你一定会杀了我的,但是你没有;

记得那天,我在你的新地毯上吐了满地的草莓饼,我以为你一定会厌恶我的,但是你没有;

记得那天,我忘了告诉你那个舞会是要穿礼服的,而你却穿了牛仔裤,我以为你一定会放弃我的,但是你没有;

是的,有许多的事你都没有做,而你容忍我钟爱我保护我,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我要回报你,等你从越南回来,但是你没有。

听到这个故事,不知你会怎样想。

为什么妇人会这样苦苦地思念亡夫,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夫妻,还因为他们之间的像山泉一样汇聚的点点滴滴情愫,这种情愫中,最感人的恐怕就是蕴藏在她心里的丈夫对自己的包容。由此,我想到“爱”字的繁体写法,它的中间就有一个“心”字,有心才有爱,有情有意才是爱。真正的爱情,就孕育在这些平平常常的小事和包容之中。

两个人走到一起来,真心牵手一辈子,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相恋前,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教育背景,酿就了我们不同的性格,没有包容,也就没有爱情。

或许这个故事打动我们的,除了包容之外,还有一种深深的遗憾,一种不可捉摸的悲欢。当人们在战后享受浓浓的爱情,被故事的凄美感动和愉悦时,这位妇人却在独自品味孤寂。

经典的爱情有时就像一场烟花,燃尽了自己的美丽,留下的只有深深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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