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夫人回忆录⑥诠释李小龙

编译/曹阳

李小龙15岁已长成一个翩翩少年，成为九龙一带同龄孩子中较为出众的一个。这时的李小龙不仅长相出众，而且开始对异性感兴趣。他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他的兄弟彼德回忆说，小龙每天要在镜子前徘徊一刻钟，精心梳理自己的头发，然后仔细扎好领带——他天生是个完美的人，他风度潇洒，而且充满自信。尤其是他当时的功夫已使他小有名气，他毫不费力地赢得了女孩们的青睐。而且在女孩面前，小龙表现得很有风度，这也是他自信、敏感、仁厚的体现。总之，凡是接近他的异性总能感受到他不可抗拒的魅力，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风度和气质所吸引。另外，小龙还是个跳舞专家，曾在1958年获得英直辖殖民地恰恰舞冠军，在他的皮夹子内的卡上列有108种不同的舞步。小龙个性执着，不管做什么，搏击、演戏、跳舞还是交友，他都全身心投入。

在加入叶问的学校后不久，李小龙发现他常被两个大男孩盯梢。这两个男孩也是学咏春拳的。他们刚刚入门，很想同其它功夫校的人比试一下，这也是当时较为提倡的一种做法，年轻人在一起互相切磋，锻炼一下胆量、力量、武艺和能力。这两个“大孩子”再加上李小龙这个“小兄弟”组成了咏春拳挑战者的中坚力量。最初，这种比赛仅局限于比手上功夫，并且都是私下进行的。但后来挑战者们纷纷雇车到新界公开场合去比赛，使得比赛规模越来越大，也更公开化。选手们请来裁判，制定出比赛规则，并在特定的“台”上进行。在李小龙和其他咏春拳手的主持下，这样的挑战赛持续达几年之久，但他们并非场场都参赛，而且也不是每战必胜。

离开拉萨尔大学后，李小龙去了旧金山的泽维尔。在那里，据他的小兄弟罗伯特说，整个学校把小龙当作猩猩之王一样看待。这并不是李小龙如何欺侮那里的学生，而是他从未对任何挑战胆怯过，只要有人向他挑战，他一定奉陪。正如罗伯特所言，“向李小龙挑战，你大可不必说第二次”。

也就在这一时期，小龙结识了该校的爱尔兰人肯尼，两个人志趣相投，十分要好。肯尼曾两次与小龙交手，他深知小龙的功底，在他的鼓励下，小龙参加了校内的拳击冠军赛。当时拳击实行昆斯伯里原则(公平竞争原则)。在那次拳击赛上，小龙遇上了来自国王乔治ⅴ(五世)学校的英国少年拳击手。在过去三年中，他一直是拳击冠军，但李小龙并没被对手吓倒，他拉开架式，等待对手，出人意料的是，他竟击倒了对手!

但是，麻烦事也接踵而至。一位咏春校的挑战者罗伯特·李与Choy Li fut校的学生发生冲突。不久，这两伙人在一所公寓顶层相遇，当时孩子们都把这里当成篮球场。于是他们决定打一场球赛，他们规定首先越过白线的队获胜。开始时双方表现得十分友好，并没有冲突发生。但后来Choy Li fut校的一位男孩打伤了李小龙的眼部，这一下激怒了李小龙，他突然出手向那个男孩打去，那个男孩抵挡不住，脸上挨了几拳。李小龙回到自己队中仍怒气未消，又踢了那男孩几脚，将男孩的眼睛和嘴打伤，并打落了对方一颗牙齿。

这位男孩的父母将小龙告上警署，李夫人不得不亲自到当地的警署将他保释出来，并保证以后好好看管他。走出警署，李夫人带小龙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在那里李夫人就小龙的未来与他进行一场平静而严肃的谈话。但李夫人关于此事对家人却只字未提。不久，李夫人对丈夫说，小龙已满18岁了，应该让他接受些锻炼，明辨是非，到美国接受考验。她对李先生说：“他学习从不用功，”当时的李小龙考学无望，如果继续留在香港，谁知道他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鉴于此，大家一致认为李小龙应去旧金山。于是他踏上了赴美的茫茫旅途。李小龙乘的船是美国航运公司的，这次长途旅行共历时18天。李小龙在这次旅途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深刻反省，同时对身心进行了调整。小龙远离家人、朋友，只身去了一个未知的地方。李小龙是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但当时他前途渺茫，甚至花完了家人给他的100美元都不知道该靠什么谋生。尽管严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但在穿越太平洋的旅程中他并未考虑这些烦心事，反而自得其乐。尽管他订的是二等舱，但他旅程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等舱度过的。他在一等舱里同那里的旅客一起跳恰恰舞，还教给几位旅客一些他的令人难懂的舞步。

尽管李小龙当时一直被视为“问题少年”，但总体看来，我相信这种看法多少有些夸大其辞。我认为李小龙是个很勤奋的年轻人，只是当时还没有确定目标。我曾看过丈夫的旧照片，其中有小龙在旧金山泽维尔大学时拍的。照片上的他丝毫看不出青年人的叛逆个性。在一张班级同学的合影中，小龙身着校服，头发平整——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显得很严肃。学生时代的小龙曾在日记中写道：

——1958年11月30日：现在，我正在努力寻求我的理想——是做医生还是从事别的工作呢?如果做医生的话，我就必须要努力学习。

——1958年12月1日：多学学数学，多练英语(会话)。

总体看来，李小龙穿越太平洋赴美的整个行程成了他一生中的难忘之旅——完成了他一生中的一个巨大转变。当时他作为上百万青年人中的一员，为了一个共同而又特别的目的而努力奋斗。在18岁前就成名并没给他带来太多的积淀。只有通过这次旅行，他的行为与思想逐步成熟之后，他的功夫和其他方面的能力才得以升华。我想李小龙到美国来，成为一个成熟冷静、甚至令人钦佩的年轻人的历程是不同凡响的，具有重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