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臣有个托尔斯泰博物馆

(董更生)

在车臣的漫天烽火之中，有一个小小的博物馆，没有电、没有暖气、屋顶漏雨、地板上有很多洞，尽管兵祸连年，这个记录19世纪大文豪托尔斯泰在车臣罗曼史的博物馆还在惨淡经营。

托尔斯泰到过车臣。但与绝大多数到过车臣的俄罗斯人一样，他是以征服者的身份于1852年随炮兵打入车臣的。他在家书中说，要"摧毁这些亚洲人"，但他的帝国主义情绪迅速被外高加索的风土人情抚平。

战斗之余的空闲时间，托尔斯泰研习车臣的民谣。他的车臣经验为他早期的文学习作提供了丰富的材料，包括1853年的"突击"。至1910年逝世时，他已经一改年轻时对战争的狂热，转而鼓吹和平，并谴责莫斯科武力镇压车臣为"丑陋而不公平"。

托尔斯泰博物馆中还保留着他的手稿、日记、信函的影本，发黄了的照片，以及他对丘陵和士兵的素描。

前苏联解体、杜达耶夫掌权后的车臣，要喜欢俄罗斯文艺是很困难的。这当然也使托尔斯泰博物馆难过。丧失政府补助是一回事，更大的问题是盗贼四起，凯觎古物者日众。从1995年迄今，博物馆最少已被偷走一把19世纪的车臣古刀和一支亚美尼亚步枪。

托尔斯泰对不同的人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对从1985年就在独自捍卫这个博物馆的馆长札格波夫而言，托尔斯泰是"一根把车臣人和俄罗斯人捆在一起的线"，是一个传播爱和容忍的先知。对带团前往参观的俄罗斯警察而言，托尔斯泰是俄罗斯权势的代表，是一个代表俄罗斯打仗的爱国者。

但对大部分年轻的车臣人而言，托尔斯泰毫无意义。许多车臣人本就不研习俄罗斯文学。在博物馆前的数名好奇儿童中，只有一个说他听说过托尔斯泰，但不知道他写过什么书。

车臣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