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世界的食品恐慌

段金

去年我们害怕鸡肉，大前年害怕日本的0157，再往前害怕牛肉，几近一年一度的食品恐慌，会不会在下一世纪更加频繁？人类毫不留情地污染了环境，环境回过头来把人类自造的污染物端上了餐桌。“二恶英”的逼近令人类真的束手无策？

最近一段时间，二恶英的恶名到处流传。卫生部食品卫生监督检验所专门为它设立的热线电话整天响个不停。据负责人包大跃介绍，90％以上的电话是询问奶粉的安全性的。年轻的父母们想知道，哪一个品牌是安全的。包大跃回答说，最好查清进口原料的来源，如果是欧洲那4国所产，不要喝。

让人担忧的是，二恶英不能在自然界中降解，它有蓄积性，可以在人体内逐渐积攒增多，一二十年过去，在人体内达到一定的标准后，才有可能引发癌症。

世界各地都能发现二恶英

二恶英是在近20年内被人逐渐认识的。它主要来自化学品杂质、垃圾焚烧、纸浆漂白及汽车尾气排放，而现代化工产品——塑料是其主要来源之一。现在，在世界的每个地方（即使是遥远的太平洋岛屿）都能发现二恶英。事实上，美国环保局1995年公布的评价结果显示，二恶英不仅具有致癌性，而且具有生殖毒性、免疫毒性的内分泌毒性，被世界卫生组织作为新的环境污染物列入全球环境监测计划食品部分的监测对象名单。世界卫生组织1998年建议，二恶英的每日允许摄入量为每公斤体重1—4皮克（10－12克）。英国、德国、荷兰和美国也制定了相应的食品中最大允许限量标准。

我国目前具备二恶英检测能力，但检测一次要花1500美元，因而不具备应用于普测的条件。而食品中的二恶英看看不到、闻闻不到，同食物过期变质等原因没有关系，因而较难控制它对食品的污染。它需要一种从原料生产到出售这一全过程的保管污染预防措施。

不知工业油如何进饲料

具体到此次比利时“鸡污染”事件。法国食品卫生安全所负责人向新闻界说，比利时大量家禽遭二恶英污染很有可能是由于在饲料中掺入含有珀瑞玲（一种有机化合物）的工业用油造成的，珀瑞玲常用于生产绝缘材料，高温分解后，极易衍生出二恶英等剧毒物质。而鸡饲料中一般添加的是动物脂肪或植物脂肪，二恶英是因何被掺加进去的，至今原因未明。

关于“比利时鸡污染”事件的具体数据如今仍知之甚少。世界卫生组织环境与健康欧洲中心目前急于想知道的疑问主要有以下几点：

1、是只有鸡吃了受污染的饲料呢，还是其他家禽如猪、牛等也吃过？

2、被污染的饲料中是只有二恶英呢，还是还有多氯联苯等其他污染物？

3、污染的程度。

4、污染的时间。

5、被污染的饲料除了比利时以外还在哪些国家销售过。

上述不确定性更加让人们对二恶英的逼近束手无策。不过，二恶英对人体的危害要看最后的累积量是否超过了限值。发达国家依据蓄积量的限值制定了日允许最大摄入量。假使某人某些天的摄食中偶然超过了日允许最大量，只要在有生之年不超过体内的最大蓄积量就没事。这一点多少让我们放了点心。

食品污染事件几乎年年发生

除了二恶英对我们的提醒外，或许1988年上海暴发的甲肝能给我们一些启示。甲肝的大暴发最初是1979年在宁波发生的，那一年3000人因食泥蚶而感染，4年之后的1983年，上海因食不洁毛蚶引起了3万人甲肝暴发，再隔5年后的1988年初，甲肝再次暴发，感染人数42万，波及江、浙、鲁3省。

追踪1988年甲肝暴发的原因，是因为粪便废水经河道进入小庙洪海域，从而成为污染毛蚶的甲肝病毒的主要来源。

人类毫不留情地污染的环境，回过头来把人类自造的污染物端上了餐桌。

我们还将害怕哪种吃的？

食源性疾病的污染物可能是化学毒物、微生物以及有毒动植物。其中微生物又分细菌、真菌、病毒、寄生虫等。曾经发现过的许多疾病都是微生物污染源，特点是来得快，去得也快。1996年美国流行环行孢子传染病曾让人对草莓和覆盆子产生了怀疑。

此前甘蔗也曾让我们害怕过，变质甘蔗中毒引起的急性食物中毒曾于80年代前后流行于我国的13个省和自治区。后来我国科学家首次证实变质甘蔗中毒的病原菌。

苹果也曾使我们害怕过，变质苹果曾夺去了大量人畜的生命，它的罪魁祸首是展青霉素，1994年卫生部颁布了一项食品卫生国家标准，限定了苹果中展青霉素的含量。

在对未来食品安全性的展望中，越来越值得注意的是化学毒物对食品的污染。

工业污染令海鲜不鲜

汞的污染曾经使日本水俣湾的居民吃了受污染的鱼后，得了“水俣病”。镉的污染曾使日本人吃了受污染的“镉米”后得了“痛痛病”，症状都惨不忍睹。

当海洋受各种工业废物污染的时候，受污染的海洋里各种化学毒物应有尽有。因各种海洋生物对重金属之类的化学毒物都有同二恶英一样的蓄积性，因此活蹦乱跳的鱼虾里或许就会有某种化学毒物，可能不会置鱼虾于死地。但人吃了以后，这些化学毒物蓄积体内，不能排出，直到一定蓄积量之后，就会致病致畸。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贝类，贝类因常生活在水体底泥中，那里是化学毒物富积的地方。

鱼对汞的蓄积能力令人吃惊

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环境毒理研究室修瑞琴教授70年代曾做过一次调查，证明了汞的蓄积过程。青海红岛海水里汞的浓度在0.001PPm以下，但当地渔民头发里的汞、尿里的汞的含量都远不止此。原来此地渔民有用鱼熬粥的习惯，而鱼对汞的蓄积能力使人吃惊，它们足以致长期食用的人们蓄积到更大的浓度而致病。

再回到贝类上来。贝类除了蓄积重金属等化学毒物外，近几年来它体内更令人害怕的是贝类毒素。目前已知的贝类毒素中，国外研究较早和较多一些的是麻痹性贝类毒素——PSP。PSP的中毒症状是：5—30分钟内出现唇、牙龈和舌头周围刺痛的感觉，在中等和严重情况下，紧接着指尖和脚趾麻木，然后发展到手臂、腿和颈部，最后呼吸麻痹导致死亡。

不断涌现的形形色色的食品安全性问题显现出的脉络是，人类在得到工业社会带来的舒适的同时，正在承受或将要承受来自它的某些痛苦，这些痛苦正在使我们付出越来越多的金钱和精力。

克隆牛肉你吃不吃？

人类的科技仍在飞速进步，日本不久前用牛奶克隆奶牛，美国人同样在不久前将鸡身上的鸡翅用基因工程使其改变成了鸡腿。但很多人开始变得敏感起来，环境保护主义者极力抵制各类用基因工程生产的食品，克隆牛肉的上市也正遭到西方某些国家居民的恐慌，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掺杂了过多科技含量的不太自然的食品将会吃出什么问题来。战争造成的放射污染对人类的危害

二战期间，美国投向日本的两颗原子弹使很多无辜的平民至今仍遭受到核污染所带来的痛苦。海湾战争中，美国及其盟国共投了315吨贫铀弹。据专家称，贫铀弹导致了“美国退伍军人和伊拉克公民中的癌症患者增加了2万至10万人”。在北约空袭南联盟的数十天中，北约公然违反国际法，向南投掷大量的贫铀炸弹，使水源遭受严重污染，可想而知，如果正在重建家园的阿族难民饮用了这种受到严重污染的水，会发生什么事情。

(章立秋摘自《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