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眠看性情
1998-03-18刘陆先
刘陆先
天色阴沉,秋雨连绵。附近响着隆隆炮声,喊杀声隐约可闻。50多万人在德国莱比锡的3平方公里的地区展开殊死之战。
在低矮潮湿的普通农舍里,一位身材矮小的军人,半躺在椅子上,双腿伸开,两手放在腹部上,眼睛紧闭,打着呼噜,在这种情形下竟然睡得很熟。
年老的德国农民夫妇,站在门外的台阶上照管小孙子,不时朝屋里投来惊疑的目光。他俩不会想到,睡着的人就是威震欧洲的拿破仑皇帝。
这是1813年10月在莱比锡战役发生的一幕。拿破仑在远征俄罗斯失败后,莱比锡战役又给了法兰西帝国致命的打击,当时10万多法国军队陷入重围。
拿破仑睡了3个多钟头,醒来后,他骑马赶到伦可达特镇,召开紧急军事会议部署撤退。他当机立断,指挥法军抢渡埃尔司特河,突围成功,避免了全军覆灭的厄运。
不管处境多么艰难,局势何等险恶,身经百战的拿破仑总是处危不惊,该睡觉时就睡觉,每日的睡眠时间虽短,睡眠质量却很高。这也是天才的军事家拿破仑的一种特殊的心理素质。
丘吉尔和拿破仑一样,每日所需的睡眠时间不长。二战期间,当德国飞机狂轰滥炸英伦三岛时,丘吉尔睡觉的时间更少了。
深更半夜,遇到非常紧急的军情,高级官员去首相办公室汇报时,往往看到丘吉尔埋头工作。这位口叼雪茄烟、身材矮胖的首相,仿佛不需要睡觉似的。他总是精神饱满,思维清晰,日理万机,有条不紊。
原来,丘吉尔的睡眠有一个特点,他习惯于抽空打盹,少则几分钟,多时半个钟头。有时在会议上,他一边听别人发言,一边闭目养神;有时工作劳累极了,他和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小睡片刻;在汽车或飞机里,他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丘吉尔采取所谓“分散式”的睡眠方法,消除疲劳和恢复精力,同时,还可以减轻心理上的压力。
美国心理学家哈特曼认为,睡眠时间与人的个性密切相关。性情开朗,沉着冷静,从不计较生活琐事,对周围环境适应能力强的人,只要思睡,马上可以入睡。即使从熟睡中突然被唤醒,也丝毫没有睡意未消的感觉,从不烦躁或生气,并且能够使自己的精神立刻振作起来。哈特曼将这称为活动家类型的睡眠。
与之相反,一多半的诗人、作家、艺术表演大师是贪睡者。这些人多愁善感,性情抑郁,对周围事物很敏感,并在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引起强烈的情绪反应。一旦变换环境与作息时间,就容易失眠。他们不但每日所需睡眠时间超过8小时,而且经常做梦。这类人醒来后对梦境记忆犹新。哈特曼把这称为艺术家类型的睡眠。德国诗人歌德和英国作家狄更斯的睡眠,都是属于这种类型。
歌德经常贪睡,一生中有几次因此错过了大好机会。他的不朽诗剧《浮士德》中不少诗句,就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构思的。有时入睡后,他会忽然披衣而起,挥笔写诗,生怕瞬间的情感消失。
狄更斯每日平均睡眠时间10小时。他入睡后,有时蹬几下脚,有时说梦话,似醒非醒。他写的一部小说里,主人公说道:“我只有在梦境中寻求慰藉,把白天的烦恼与痛苦抛弃,我又回到可爱的故乡,童年的往事历历在目……睡眠是我生活中的一块乐园。”看来,这简直把睡眠当作美酒似的,藉此消愁解闷了。
无论是拿破仑、丘吉尔,还是歌德和狄更斯,他们的睡眠都属于各自类型中的突出代表。
睡眠既然与人的个性有关,而且性格的类型往往不可截然划分,那么,哈特曼提出的两种类型的睡眠也是如此。
世界上有不少人的睡眠,是介于活动家类型与艺术家类型之间,或偏重于前者,或后者的成分居多。列宁每日平均睡眠时间不到6小时,但他的作息时间却很有规律。“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列宁的这句名言,现在成为许多人的座右铭。
无论什么人,每日的平均睡眠时间,都是由于各自的生理与心理上的需求而决定的,应该顺其自然地睡好觉,从保证自己的身心健康出发,达到消除疲劳和充分休息的目的。任何人都不要经常强制自己超负荷地长时间不睡觉,这无异于自我摧残。
(责任编辑/孙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