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里的故事
1992-08-24刘惠敏
夏夜,星光点点,月色柔柔。往事悠悠若迷离的梦又浮现在我的眼前,苦守多时的泪似泉涌一发而不可收……
记得那也是夏季,刚读初二不久,我班转来一位“外来妹”叫方敏。三天没过,班里每个角落便撒满了她的欢声笑语,不是看她和哪一位哥们在侃大山,就是看见她与几位老兄扯成一团……这下可把我们农村中学“男女授受不亲”的清规戒律冲破了。自从她来,班里终日沸腾一片,几十双异样惊奇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我们几个素来调皮捣蛋的哥们更是来了劲头,想方设法准备把她戏弄一番。
一天中午,偶尔有事外出的我,在返途中看见教室里方敏和一个男同学谈得兴趣方浓,我可来劲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宿舍,把几个弟兄叫拢来,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看到的情形吹了一通,几位老哥还未听完就把头凑到了一起……
于是没多久,教室里就炸开了锅,同学们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还不时转过头来向方敏瞟上一眼。我们几位弟兄相视而笑,我也飘飘欲仙。
正当我还陶醉在自己的“杰作”里时,她走了。是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上午,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她含泪离开了相处不到两月的老师和同学,在同学们依然异样的目光中她离开了我们,终未回来……
故事结束了吗?没有。当我得知那日中午,他们只不过在讨论学习问题时,当我彻底明白男女同学间的“互不侵犯主权”本是件荒唐又可悲的事时,当我真正领悟到我已失去了同学间的比血缘更亲密、比生命更永恒的友情时,已是夏季以后的岁月……几年来,它一直使我魂萦梦牵,时刻咬噬我惭愧的心。我恨,恨那个往昔的我。虽然我也曾给她寄去一颗悔过的心,可如何又能使一颗伤痕累累的年轻的心得到愈合呢?!
月色依旧柔柔的,星光依旧点点闪烁,不平的是一颗充满惭悔、愧疚的心。我向着星光,向着远方喃喃呼唤:“方敏,是我错了,原谅我,原谅那个过去的我。你听见了吗?”
安徽省纺织学校刘惠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