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把灵芝献庶民

熊健耕

她叫肖日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曾在医疗战线度过了40个冬寒鹱暑。如今她离休了，原本可以去过那清幽而又带着天伦之乐的晚年生活，然而她没有这样做，却愿把手中握有的救死扶伤的灵芝，继续奉献给普通的病人。

我是一个新闻工作者，又是个有多种疾病的患者。在一位朋友的帮助下，我有幸拜访了肖日珍大夫。她的衣着异乎寻常的简朴。看家里的陈设，除去一些医疗用具和药柜外，都是不起眼的陈旧家什。

我不善言谈，只是说身体有些不适，想请肖大夫看看，可我终究没有说我患有什么病。

肖大夫也不多言，看了看我的脸色，开始切脉。只见她三个指头轻轻按在我的左手腕上，约一、二分钟。随后又分别按了我左手的五个指尖，仔细察看了我左手的血脉，接着用仪器测诊了我的左耳。

肖大夫坐下来了，她象老朋友谈家常似的从头到脚，依次历数我身上的病痛以及轻重程度，并且指出我红、白血球的大概数量，甚至连我的性格脾气，也说得那么准确。这真使我目瞪口呆，吃惊不小。由于职业的关系，我采访过不少知名度很高的医学专家、教授，像如此不经问诊却知我全部病情的医生确是少见。我除请求她给我治病外，提出了采访的要求。

肖大夫视名利如薄纸。她对我的要求只是淡淡的一笑，说了声“没什么讲的”。问及感谢信和锦旗，回答也很干脆：感谢信没有留着，锦旗放在角楼上。我要求看看，她只得上去随便提了一袋，旗子上还都粘满了尘土。

于是，我不得不开始一次艰难的采访。

听说南昌罐头啤酒厂有一些人请肖大夫治过病，于是我来到了这个厂。说明来意，热心的小章带我先找到了马根秀。这位大约40岁年纪的妇女，谈起肖大夫治病，她就十分激动。早在70年代，她就患有甲状腺机能亢进，甲亢指数高达91％。心跳加速，双手发抖，情绪波动很大，还常常汗流浃背。她先后在几个省级大型医院住院治疗，都未能见效。经肖大夫用偏方治疗了9个月，便病愈上班，直到现在也未复发过，甲亢指数一直处于正常状态。

我们正在交谈，一个名叫余重耀的老工人跑来对我说，他的妻子魏水莲的命完全是肖大夫救下来的。原来，魏水莲患子宫肌瘤在医院做切除手术，术后约10天，左腿开始肿大，并逐渐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直至完全失去知觉。医生诊断为血栓静脉炎，说必须做高位切除手术，方能保留性命。大腿对一个每天要劳动的工人是何等的重要呀!他们不忍心切除这支撑人体的大腿，只好到天津等地求治，又广访民间草医单方，花去人民币5000余元，仍然未找到回春的妙手。1986年经人介绍来到肖日珍家里，肖大夫先用针灸穴位治疗，再配以偏方，接着又用理疗配以中药方剂。经肖大夫一年有余的辛勤治疗，折磨了魏水莲达5年之久的病情出现了神奇的变化，现在大腿完好如初，又坚守在生产岗位上了。

空罐车间主任陶掌英告诉我，她有个兄弟名叫钟事财，41岁，是新建县乐化乡人。在一家省级医院经B超检查，诊断为晚期肝癌，腹部胀大近尺高，双脚也肿胀严重，就连下身也肿大似气球一般。不能行走，不能坐下，用上两床10斤重的棉被叠起来，才能让他靠一靠。医院无法治疗，只得采取穿刺放水的应急措施。钟事财先后到四家医院要求住院，都未能被接受。好心的医生们劝他回去吃点好的，“营养营养”。就在这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寻访到了肖大夫。肖日珍先施三天针灸，配合其他治理，使他胀消肿散。接着又用自制的阿魏金铋散治疗。一年下来，经医院B超检查，癌肿已消失。现在他是南昌市的三轮车工人，多年来身体健康。

关于肖大夫治疗癌病的事例，我还听到不少，诸如直肠癌、子宫癌、胃癌、食道癌等，都有。国家副主席王震同志从1958年起就患有一种难治之症，长期来也是由肖大夫治疗的。时至今日，王震同志仍然活跃在政治舞台上。

在1990年9月10日的《南昌晚报》上，有一封表扬肖日珍大夫的信，落款是：南铁乘警周友亮。几经周折，我在铁路五村找到了周友亮本人。这是一个身体强健、每一块肌肉都显示着力量的男子汉。可在1988年上半年，他却患着一场大病，上腹部胀痛难忍，又作冷又发烧，行动不便。经B超检查诊断为胆囊炎，并有黄豆大的胆结石、肾结石。住医院一个多月而不见效果。1989年找肖大夫治疗，服用肖大夫自制的排石散，4个月后再经B超检查，肾结石竟已消失，接着，胆结石没有了，胆囊炎也好了。

320厂是个有数万职工的大厂，找人很难。可我一说出要了解肖大夫治病的情况，女青年叶献萍就主动热情地带我去找人事处的郑金根。郑有一个女儿，1983年的某个早晨，突然左手发抖、嘴角抽搐，倒在地上。高烧达40摄氏度。虽多次住院，却无法治愈，常反复发作。肖大夫诊断女孩得了痰饮证。她认为痰分有型与无型，许多病都与“痰”有关，这女孩的病源亦是。肖大夫给孩子仅服药一周，孩子就吐出大量痰液，大便中也拉出很多“浓痰”样东西，结果是烧退病消。

门口跑进来一个50多岁的人，叫刘志明，竖起大拇指对我嚷叫：“肖大夫真是个了不得的好人哪!”他叔叔刘茂锦，离休在家。1988年8月患脑溢血、偏瘫、流涎、不能说话，无法行走。被抬到肖日珍家里，经针灸，再服祛痰饮加减散剂，两个月后就行走自如、语言流畅了。

在采访的过程中，人们不单称道肖日珍大夫的医术精深，更赞赏她的医德高尚。

有一次，肖大夫到药店去配药，碰上一个农民要买大量的安眠药，这引起了她的警觉。原来这农民是南昌县广福乡人，名叫黄茶根，40多岁，自说得了怪病：全身间断性抽搐，人瘦成皮包骨，举步艰难，已完全丧失劳动能力，4年来靠救济为生。他实在感到生计不易，于是想用安眠药结束自己的生命。肖大夫把他带到家里，经5个月的治疗，他病好了，也能劳动了，黄茶根还在收获季节送给肖大夫20斤大米聊表感激之情。

11月，为了给老区人民解除病痛，她到江西遂川等地义务为群众治病。在11天中，治病161人，她自己辛劳不说，还贴去药费1700余元。

肖日珍诞生在血与火的年代，延河的水抚育了她，组织上曾送她到广州第一军医大学学习，又先后让她去中国中医研究院等著名医院进修学习，还到哈尔滨拜当时的名中医窦明为师学习中医。她利用这样良好的条件，加之自己的刻苦研究，使她具有了丰富的医学知识和精湛的医疗技术。她治疗疑难杂症，往往有着“妙手回春”的效果。

肖大夫满可以用自己的技术招来滚滚财源，可她却说：“金钱是身外之物，我不追求。尽我的能力为病人解除痛苦，这才是我最大的幸福。”有位高级首长曾题词勉励她：“愿把灵芝献庶民”。肖大夫已经用行动实现了这位首长的谆谆教导。她，真是一位人民的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