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走春秋说马列
1990-07-15何言
何 言
吉林人民出版社出了一套《马克思主义学说史》,厚厚三大卷,才写到马克思、恩格斯时代。据说一共有这样的六卷本,可谓宏幅巨帙。类似的论著,前也曾见过,然如此洋洋大观者,尚不多见,不能不为之一惊。不过,在此以马列主义为指导思想的国度,理应不存有这样的惊异才算正常吧。
书是八七年就开始出了,而且也于八八年获得了全国图书奖,不过在倡导重新重视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今天看来,意义当然更不同些。学习马列,门道很多。正道有一条,歪路有不少。何谓正道?本书绪论作了七点方法上的提高,不无启发。它们分别涉及马克思主义思想原则中理论和实践的统一、文化态度上继承性和变革性的统一、理论解释力上相对和绝对的统一、历史发展中连续性和阶段性的统一、前进性和曲折性的统一、逻辑和历史的统一、以及学术立场上科学性和革命性的统一等几个方面的问题,明确这些,也就是明确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最基本、最一贯的方法:两点论和全面性。它给我们这样一个提示:对马克思主义学说基本立场的任何有意无意的偏离都是源出于片面的和极端化的方法。正如普列汉诺夫所说:“我们的‘批判者们的历史使命就在于‘修正马克思,消除他的理论中的一切社会革命的内容。……实在可以说,类似这样的变化只有亚里士多德经历过,中世纪的经院哲学把他从一个异教徒的哲学家变成了好像是基督教会的一个神父。”(转自该书第44—45页)“老修正主义者”多从马克思主义体系内部、它的各组成部分之间动刀子,玩着“肢解”的手法;许多现代的人则在其原有体系“之外”寻找“空缺”、发现“飞地”,在牌桌上玩“补充”的游戏。侧重有所不同,方法如出一辙。
我们自己这些年来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中,则往往从另一个极端重复着方法论上同样的错误,而且,所造成的误党误国之后果,同样不容小视。诸如“……全面专政”的理论、“……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极端表现形式、“……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的夸张极致的口号。以致于发展到据说是过七、八年就要来一次的、实际生活中作周期性反复的“斗争洗礼”,和干脆缩化为“斗斗斗”、“最最最”等作简单重复的、语言上的叠字形式。这种恶劣的简单、片面和极端的方法把“最完整深刻而无片面性弊病”(列宁语)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变成零碎的、服务于各种政治和实用目的的小册子和语录本,现在是完整地理解马克思主义及其学说历史的时候了。
该书不仅方法上坚持全面性,而且材料上也堪称广博,可谓避了史家向来一忌。浩浩六卷,气势恢宏,内容详尽。以前三卷来看,不仅涉及马克思恩格斯主要著作和主要思想,包括一般介绍不多的马恩军事思想在内也专门作了介绍。从人物来看,不光论及马恩,而且讲到他们的学生和战友,其中有人们熟知的狄慈根、李卜克内西、倍倍尔和拉法格,还有介绍较少的罗兰特·丹尼尔斯、卡尔·肖莱马;“还是马克思主义者的时候”的考茨基,此中也有一席之地。
上个世纪以来,即自《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等著作问世以来,人类历史中就出现了一种新的、唤起希望的声音、一种被称为马克思主义的学说。它的历程已成为人类整个历史的一个部分。它的对手在试图认识它,马克思主义者本身就更应知道、了解它,了解这一学说的岁月春秋,了解马克思主义如是说。当然,必须是客观而全面的了解。
(《马克思主义学说史》,许征帆等编著,吉林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七年十一月第一版,第一卷6.65元;第二卷8.05元;第三卷6.2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