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指挥艺术

劳　狄

上一个世纪举行交响音乐会时，台上的场面比起今天来，要热闹而有趣得多，至少在英国是如此。尤其当伦敦首屈一指的指挥家——路易斯·朱利恩在台上时，更是如此。

从1841年到1859年的近二十年间，路易斯·朱利恩一直是伦敦乐坛上的一颗辉煌巨星。是他把波尔卡舞曲引进了英国的音乐界；而广大的英国听众能了解和熟悉莫扎特、海顿和贝多芬的作品，也主要得归功于他。

然而，人们至今仍在津津乐道的是: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家，而且还是一位富于魅力的天才演员。

他在每次演出前，对自己的外表总要精心修饰一番:长头发带上波纹；上过蜡的胡须闪闪发亮。然后，他走进观众席，把自己签过名的画像分发给众多的太太小姐们。他站立的指挥台也明显地与众不同:四周有经过精雕细刻的纤巧花饰，上面还铺着一方地毯，深红色的毡毯上布满了金线织出的图案。等他走上舞台，在台中央站定以后，一名随员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从台侧走到他跟前，由他从盘中仔细挑选一副供当晚使用的白手套。

他的指挥艺术常被人形容为“具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在一首乐曲进入最高潮时，他往往会从离得最近的演奏员手里夺过一把小提琴，或者从自己的衣袋里突然掏出一支短笛，心醉神迷地跟他的乐队一起合奏起来。有一次上演《铁路进行曲》时，他特地准备了一台模型机车，让它随着乐曲的节拍，“扑哧、扑哧”地在台上转圈。

还有一次，路易斯·朱利恩指挥乐队演奏《消防队员舞曲》。正当听众被扣人心弦的乐曲所深深吸引时，一名身穿红色制服的消防队员拖着几根消防水管冲上台来。乐队的演奏员们为了不让水管缠住、绊倒，一个个起身躲避，忙个不迭。而这一切，却都是这位名指挥家事先安排好的，是“交响音乐”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