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1983-01-01
我们共产党人是具有特种性格的人,我们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
斯大林:《悼列宁》
“共产主义在世界在中国必然要得到光荣的胜利!”
1927年4月6日,张作霖在日、美帝国主义特务的配合下,逮捕了中国共产党北方区委负责人李大钊同志。
在敌人的法庭上,李大钊公开申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挽救民族危亡的正义事业。他那气壮山河的《狱中自述》,就是无产阶级的正气歌。他在《狱中自述》中回顾了自己壮烈的、革命的一生,表达了自己的坚定信念和伟大抱负,宣传了反对帝国主义、改造国家的革命主张,没有一句话有损于党的荣誉,没有一句话有损于革命的利益,没有泄露党的任何机密。
凶恶的敌人不断秘密审讯李大钊,但却被他驳得理屈词穷,瞠目结舌。敌人对他动用了种种刑罚,残酷地折磨他,甚至把竹签钉入他的指甲缝里,又拔去他的全部指甲……但是他始终是一句话:“我李大钊是共产党,别的一概不知道。”一些资产阶级报纸也不得不承认:李大钊“受审”之时,“态度甚从容,毫不惊慌”,“俨然一共产党领袖之气概”。
张作霖不死心,又派自己的心腹参谋长杨宇霆出马“劝降”。这个自称“小诸葛”的无耻之徒,装出一副伪善的笑脸,来到李大钊身边,又是用甜言蜜语,又是拉同乡关系,又是封官许愿,企图动摇李大钊的意志。李大钊义正词严、斩钉截铁地回答说:宁可含辛茹苦,断头流血,也要保持民族气节;决不能为了升官发财,就出卖灵魂,向卖国的军阀讨点残汤剩饭,做无耻的帮凶和奴才!杨宇霆只好夹着尾巴溜走了。
李大钊虽然被酷刑弄得遍体鳞伤,死去活来,但他一刻也没有忘记向同牢的难友们宣传马列主义的真理,鼓舞他们的斗志。敌人害怕了,就把他与“犯人”隔离开来,单独囚禁。然而,真理的声音是关不住的,他一有机会,就向看守的兵警进行革命宣传。
4月28日上午十点钟,敌人把李大钊等二十位革命志士带到秘密的“特别法庭”,突然宣判他们的死刑。敌人因为害怕社会舆论,宣判是偷偷摸摸地在警察总监的一间客厅里匆匆忙忙地进行的。下午两点钟,全副武装的宪兵,分乘几辆汽车,把二十名革命者押送到西交民巷京师看守所后院,进行秘密杀害。
在京师看守所的后院里,新竖起一个从帝国主义国家买来的绞架。李大钊和他的战友们,一个个被从囚车上推了下来。李大钊仍旧穿着那件褪了色的旧棉袍,脸上带着鄙视敌人的笑容,昂首阔地步走在最前面,第一个走上了绞刑台。他转过身来,挺立在绞刑架下,激昂慷慨地发表最后一次演说:
“不能因为你们今天绞死了我,就绞死了伟大的共产主义!我们已经培养了很多同志,如同红花的种子,撒遍各地!我们深信,共产主义在世界、在中国,必然要得到光荣的胜利!”
李大钊同志为了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英勇奋斗了一生。牺牲时,年仅三十八岁。
(根据河北人民出版社《李大钊的故事》摘编)
“共产党人哪有让群众吃苦在前而自己吃苦在后的道理呢?”
1966年春,河北省邢台地区发生强烈地震,余震未停,周恩来同志代表党和政府来到受灾现场,把党的温暖送到广大受灾群众的心坎上。
时值“九九”的冀南平原,正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一阵紧似一阵的西北风,从隆阳河的两岸,卷过拖拉机耕翻的高粱地、长着青苗的麦地和拔了花柴的棉花地,带着凌厉的呼啸,裹着雪粒和尘沙扑打过来。县委书记张建举目远望,周总理乘坐的专机停放在打谷场北面的麦地里,机身闪耀着银灰色的光泽。他的心,一下子又激烈地跳动起来——这还是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啊!现在,敬爱的周总理马上就要在大会上同群众见面,亲自把党的关怀和温暖,送到灾区群众的心坎上。而他,作为大会的召集人,心情能平静吗?
按照张建的嘱咐,人们纷纷在打谷场坐下来了。
没有主席台,张建和救灾部队的同志商量,在南面场地上一辆卡车的拖斗上,安上了麦克风。
卡车司机是个年轻战士,他扒住车门,踏上一只脚,忽然停止了。问道:
“书记同志,主席台安在哪儿?”
是啊,主席台安在什么地方合适呢?张建抬起头。凛冽的北风丝毫没有减去它锐利的锋芒,仍然劲头十足地呼啸着,打起旋儿;卷扬起来的雪粒和尘沙飘舞着,迷迷蒙蒙遮人眼目,打在人们的脸上和脖子里,冰冷而又疼痛。张建感到一阵揪心:会场上,一面是数以千计的受灾群众,一面就是敬爱的周总理,究竟怎么安排好呢?他焦躁地暗暗骂道:“鬼天气!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捣乱啊!”
张建又环视了一下会场。人们都在卡车的北面,仿佛有谁下了命令似的,整齐地朝北坐着,尽管干冷砭骨的寒风肆无忌惮地狂吹着,然而,他看不到一张脸庞——谁也没有背过脸来躲避风沙。黑压压的打谷场上,只看到冀南平原庄稼人裹在头上的羊肚手巾和方格头巾在寒风中飘动着。顿时,张建心头一热,感到群众和自己想在一个点上了。他看看年轻的司机,果断地说:
“把卡车开到北头!”
司机得到命令,很快从人们闪开的通道上,把卡车开到了打谷场的北头。
车停了。张建跟部队的同志搬了两张椅子,靠在卡车跟前当阶梯,他转身去找总理。这时,总理正蹲在场边上,跟一伙社员亲切地交谈,还不时地打着手势。他高大的身躯,穿一身朴素的青色制服;脚着黑色旧皮鞋,没有戴帽子;炯炯的目光透露出对人民群众的亲切关怀。
张建轻声说:“总理,会场布置好了。”
“哦。”总理站起来,环视着会场。骤然,他浓黑的双眉拧成了一线,他的目光盯在张建的脸上:
“风沙这么大,你怎么让老乡们冲着风坐呀?”
“大家都坐好了,”张建解释说,“这样您讲话要好一些。”
“我讲话可能方便一些,可是,他们呢?”总理用抬得不太高的右手指着群众。
张建喃喃地说:“群众主动坐好的。”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心里却如波涛翻腾:总理啊,灾区群众哪一颗火热的心不是这样想的!
“不对,”总理的声音很严厉,似乎略带责备,“你是负责召集大会的县委书记!你说,一个人跟几千群众相比,哪一个更应该照顾?”
张建感动地低下了头。
“是的,我作为国家总理来看望受灾群众,”他停了一下,看看张建,用深沉的语调说:“但是,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你想想,共产党人哪有让群众吃苦在前而自己吃苦在后的道理呢?”
总理说罢,健步走到卡车跟前,踏着椅子站在车斗上。张建也赶忙跟了上去。
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广场上的群众“呼”地一下全站了起来,掌声、欢呼声汇成一片。张建甚至还分明看到那些黧黑的有着皱纹的脸上,闪着晶莹的泪珠。
这当儿,总理站在麦克风前,一面用微曲的右手向群众致意,一面用浑厚的声音喊道:
“同志们,现在,请你们听我的口令……”
黑压压的会场上静下来了。
“向后——转!”
总理的令人感动的口令传到了每个角落,可是人们互相张望了一下,立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总理看了看,浓黑的眉毛抖动了一下,他随即转身走到车斗的另一头,俯下身子对司机说:
“请你把车开到南头。”
司机探出头来,看了看总理,又看了看张建,犹豫起来。
“这是命令啊!”总理的声音很温和,但不容人反驳。
“乒”的一声,司机关上车门,发动马达。卡车拖着长长的电线,缓缓地,缓缓地驶到了打谷场的南端。人们的目光随着卡车移动着,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转过来了。
“坐下!”总理喊道。
人们静静地坐下了。
凛冽的寒风吹打着总理的青色制服。总理面对群众迎风伫立,面上现出了无比的激动。
突然,就象夜间爆发的山洪一样,会场上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掌声,这欢呼,发自人们的心灵深处,是那样的响亮,那样的雄壮,那样的激越!它在冀南平原这个普普通通的村庄上空,久久地回荡着,回荡着……
关汝松
(摘自中国青年出版社《中学语文自学之友》)
“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屈!”
1941年1月,国民党反动派发动皖南事变,我新四军军长叶挺将军不幸被俘,国民党第三战区的将军、要人和上饶集中营的头目们,整天穿梭似的来诱骗劝降。但每次都被叶挺将军斥退了。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和副司令长官上官云相,决定亲自出马较量一番。顾祝同和上官云相满脸堆着奸笑,把叶挺将军接进陈设华丽的客厅。顾祝同海阔天空地叙起“旧交”之后,满面春风地说:“昨天‘委座特地从重庆拍来电报,问候将军。”稍顿了顿,他把声调故意放低,继续说:“‘委座电报说,新四军这次违反‘军纪……”
“什么?”叶挺打断了顾祝同的话,愤怒地驳斥说:“新四军为了顾全大局,按照你们指定的路线北移,反倒违反军纪?!”
顾祝同和上官云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又陪着笑脸说:“‘委座说,这次新四军违令不在限期内渡江,完全是项英受了延安的指示,和军长无关。军长又何必代人受过呢?你现在又不是共产党员,我们可以好好共事。”
“原来如此!”叶将军冷笑一声:“我是新四军的军长,一切由我负责。你们可以公开以军法对我审判,我将把事实真相宣告于全国人民之前。请你转告蒋介石,我要求把我的部下立即释放!”
顾祝同心犹未死,又低声谄媚地说:“叶军长,你我至交,愿以忠言相告,军长的军事才能,早已闻名寰宇,‘委座一再表示,只要军长能够就新四军违犯军纪问题发表一个宣言,马上就以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的地位相屈。”顾祝同终于摊出了最后一张王牌。叶挺将军越听越气愤,厉声斥责道:“把这一套收起来吧!我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屈!”面对着这位英勇的战士,蒋介石、顾祝同黔驴技穷,束手无策了。
经过我党多次严正交涉,国民党反动派迫于当时的政治形势,于1946年3月4日恢复了叶挺将军的自由。
出狱第二天,叶挺立即给党中央拍了电报,请求加入中国共产党。电报的全文是:
毛泽东同志转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我已于昨晚出狱。我决心实行我多年的愿望,加入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在你们的领导之下,为中国人民的解放贡献我的一切。我请求中央审查我的历史是否合格,并请答复。
叶挺寅微签字
电报很快到了延安,党中央讨论批准了叶挺同志的入党请求,并立即复电叶挺同志,电文如下:
亲爱的叶挺同志:
五日电悉。欣闻出狱,万众欢腾。你为中国民族解放与人民解放事业进行了二十余年的奋斗,经历了种种严重的考验,全中国都已熟知你对民族与人民的无限忠诚。兹决定接受你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党员,并向你致热烈的慰问与欢迎之忱。
中共中央
三月七日
(根据《革命烈士书信》《甘肃日报》等摘编)
(题图: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