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尔曼》的故事梗概

高松年 周善贤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西班牙南部，有很多流浪的吉卜赛人，他们生活穷苦，社会地位低微。

在一家卷烟厂里当工人的嘉尔曼就是一个吉卜赛女人。她皮肤黝黑、匀净，牙齿比出壳的杏仁还要白，头发又黑又亮象乌鸦的翅膀一样闪着蓝光，眼睛中带着又妖冶、又凶悍的表情。总之，她是属于一种所谓“犷悍的美”的女人。一见之下，虽然使人不免吃惊，可是却叫你永远忘不了。

一天，上班的时候，嘉尔曼在厂门口遇到了正担任烟厂警卫的若瑟。若瑟出身贵族家庭，家里人希望他努力读书，当上教士，可是他却不愿用功。后来因为跟人斗殴，不得不离开家乡，参了军。参军不久，他就当上了班长。不一会，嘉尔曼因跟女工吵嘴，不甘受人侮辱，用刀伤人而被捕。逮捕她，并把她送到监狱去的正是若瑟。押送途中，聪明的嘉尔曼听出了若瑟的口音，就和若瑟拉上了同乡，机智地使若瑟放跑了自己。若瑟因此被关了一个月禁闭。

嘉尔曼逃跑后，参加走私活动，但对若瑟的救助之恩始终没有忘记报答。在若瑟被禁闭时，她巧妙地送来锉刀和金币，鼓动若瑟越狱。若瑟觉得开小差是弥天大罪，不但不准备逃跑，反而希望期满出狱后，用十倍的努力，继续当班长、当排长、当上校、当将军。

若瑟获释后，被革去了班长的职务，跟小兵一样被派到上校家站岗。一天，他在上校家门口碰到嘉尔曼和几个吉卜赛人一起到上校家献舞。若瑟本来就倾心于嘉尔曼的美貌，在禁闭期间又被嘉尔曼念旧的情意所感动，现在再次相遇，禁不住对她产生了爱慕。嘉尔曼也不忘若瑟放她逃跑的恩德，一心要还掉这笔人情“债”，所以，从上校家出来时，就热情约会若瑟。这使若瑟喜出望外。

在第一次约会中，嘉尔曼因为还“债”的愿望得到满足，高兴得又是跳、又是笑、又是唱。而若瑟呢，虽然为嘉尔曼成了自己的情妇而感到高兴，但晚上听到归营的军号声，却又要回去听候点名。这时嘉尔曼就显出瞧不起人的样子说：“难道你是个黑奴，给人牵着鼻子走的吗？简直是只金丝雀”，“胆子跟鸡一样小”。若瑟留下了，但还下了狠心，准备回去时受罚。面对这样一个十分拘谨，近乎傻气的漂亮小伙子，嘉尔曼也不由得产生了爱情。她说：“你知道吗？小子，我有点儿爱你了。”但若瑟不是吉卜赛人，嘉尔曼自知他们的这种关系不会长久，所以明确告诉若瑟，自己只能是若瑟的情妇而不是妻子。

此后，若瑟一心想再见嘉尔曼，却得不到嘉尔曼的一点消息。几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若瑟在城墙缺口处站岗，嘉尔曼突然来到他的面前，要求他让走私的队伍通过。若瑟不同意，说这是命令。经过争吵，嘉尔曼以第二次和他约会的代价，换取了若瑟的同意。

第二天，若瑟迫不及待来到约会地点，嘉尔曼却让他等了好久，见面时还生气地说：“我不喜欢推三阻四的人”，“第一回你帮了我更大的忙，根本不知道有没有报酬，昨天你跟我讨价还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给你一块银洋做酬劳，你替我走吧。”若瑟被气得跪在教堂一角大哭，嘉尔曼却又说：“不管心里怎样，我真是爱上你了。”

一次，若瑟又来到原来的约会地点，等候嘉尔曼。不料嘉尔曼带来了若瑟部队里的一个排长。强烈的嫉妒和醋意，使若瑟和排长拔刀相见。若瑟杀死了排长，自己也受了伤。

若瑟犯了死罪，心里十分害怕，嘉尔曼却紧跟若瑟，保护若瑟，一心为若瑟治伤。这时，在若瑟面前，只有跟嘉尔曼一起走私这样一条路可走。于是，若瑟和嘉尔曼一样成了走私犯、强盗。若瑟说：“一朝到了山里，我就对你放心了！不会再有什么排长来跟我争了。”嘉尔曼说：“啊，你还吃醋呢！真是活该。你怎么这样傻呀？你没有看出我爱你吗？我从来没向你要过钱。”从此，他们的爱情进入了高潮。

但是，嘉尔曼在同伴的面前，不承认自己是若瑟的情妇，她还要若瑟赌咒发誓不在同伴面前提她的事。原来，嘉尔曼是有丈夫的。她的丈夫叫迦奇阿，是个丑得怕人的独眼龙，被判苦役，已经给当局关了两年了。两年来，嘉尔曼一直在想方设法营救丈夫，但是没有成功。最近，嘉尔曼才把陆军监狱的医生弄得神魂颠倒，救出了迦奇阿。

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件，对于若瑟来说，真是晴天霹雳，他陷于极度的迷惘和苦闷之中。这时，嘉尔曼仍然把若瑟看作情夫，但若瑟却决心不让嘉尔曼有第二个男人，并且对走私、抢劫的生活产生了厌倦。

一天，若瑟和迦奇阿因为赌钱发生争吵，经过一场恶斗，若瑟终于杀死了迦奇阿。第二天，若瑟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嘉尔曼，并威胁她道：“倘若你不规规矩矩做我的妻子，也要轮到你的。”

从此，若瑟成了嘉尔曼的正式丈夫，却失去了嘉尔曼对他的爱。

本来，若瑟与嘉尔曼一起从事走私，是希望嘉尔曼对自己的爱情变得忠诚，但事实却使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生活是一种“堕落”，他渴望早日结束被通缉、被追捕的生活，携带大量私藏的黄金和存款，到美洲去，到两人永远不会分离的地方去，过安分守己的日子。嘉尔曼不愿去美洲，她要自由，要爱怎么就怎么，不要别人干涉她。

矛盾终于因为嘉尔曼对年轻的斗牛士吕加的爱慕而总爆发。若瑟不准嘉尔曼和吕加来往，嘉尔曼却说：“人家要干涉我作什么事，我马上就作！”

吕加在斗牛时向嘉尔曼大献殷勤，结果不幸被牛撞伤。嘉尔曼为了照顾受伤的吕加，直到清晨才回到若瑟身边。这时，若瑟决定以死相逼。他把嘉尔曼带到一座孤零零的小客店里，企图用死亡的威胁来迫使嘉尔曼就范。嘉尔曼毫无畏惧，明确拒绝了若瑟提出的不跟吕加来往和到美洲去的要求。她说：“先是我，再是你。我知道一定是这么回事。”

于是，若瑟下了杀害嘉尔曼的决心。他暂时离开嘉尔曼来到附近一座小教堂。他明知嘉尔曼不信天主教，却请求教士给一个命在顷刻的人作临终弥撒，以求得上帝对自己的宽恕。

有这段时间里，嘉尔曼完全有机会逃跑，但她没有逃。当若瑟作完弥撒，回到嘉尔曼身边时，她正用铅块，按照吉卜赛人的方法，占卜吉凶！

若瑟把嘉尔曼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谷。

嘉尔曼说：“是这儿吗？”“我明明看出你要杀我；这是我命该如此，可是你不能教我让步。”

若瑟说：“我这是求你；你心里放明白些。你听我的话呀！”“是你把我断送了的；为了你，我当了土匪，杀了人。嘉尔曼！我的嘉尔曼！让我把你救出来罢，把我自己和你一起救出来罢。”

嘉尔曼回答道：“你的要求，我办不到。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你还爱着我，所以要杀我。咱们之间一切都完了。你是我的丈夫，有权杀死你的妻子；可是嘉尔曼永远是自由的。”

“最后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跟我走？”

“不、不、不！”嘉尔曼一边说，一边还跺着脚，并从手上脱下若瑟送给她的戎指，扔到了草里。

于是，若瑟连戳两刀，嘉尔曼一声不响地倒在地上，两眼却直瞪着若瑟，很久才闭上眼皮。

若瑟自己来到警卫所自首，被判处绞刑。临刑，他要求给他和嘉尔曼做两场弥撒，以拯救他的灵魂，并表示他对法律和宗教的虔诚和皈依。

高松年周善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