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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涧秋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和陶岚的“个性解放”的反动性

1964-08-29子轩

中国青年 1964年20期
关键词:施舍人道主义资产阶级

子轩

《早春二月》是一部充满资产阶级思想毒素的影片。但是,却有一些人认为,肖涧秋是一个“不断追求真理、勇于自我牺牲”、“舍已为人”的“革命青年”,陶岚则是“心地高尚”、“具有火热激情”、“争取女权和个性解放”的“进步新女性”。他们的“人道主义”和“个性解放”,在当时所起的作用是进步的。或者说,他们虽有“弱点”或“缺点”,也是时代局限性造成的。他们认为,只有这样评价作品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否则,就是“用现在的尺度去苛求二十年代的作品和人物”。

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

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在当时是进步的吗?

人道主义是资产阶级的社会思潮。在十四——十六世纪资产阶级上升时期,人道主义作为资产阶级反对封建制度和神权统治的思想武器,曾经起过一定的作用,对此,我们向来都是给予恰当的评价的。但即使在那时,资产阶级人道主义,也是具有虚伪性的。随着资产阶级走上统治地位,资产阶级人道主义也就丧失了反封建的革命意义,它的虚伪性暴露得也更加彻底,终于变成剥削阶级用来调和阶级矛盾,麻痹人民的革命意志的工具了。这种思潮与无产阶级世界观是根本对立的。

那么,在肖涧秋所生活的二十年代的中国,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是不是进步的呢?“五四”运动以后,由于工人阶级登上历史舞台,由于有了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作为战斗的思想武器,由于中国人民正在进行着激烈的阶级斗争,这时,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在“五四”以前的那一点点进步作用也早已完全丧失了,这个时候宣扬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只能是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和阶级斗争学说相对抗,起到破坏革命运动的作用。实际上,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资产阶级右翼在暴风骤雨般的革命形势面前,为了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合流,以抵制人民革命,他们除了在政治上准备分裂国共合作的统一战线,妄图扑灭革命火焰以外,在思想上,就是竭力宣扬改良主义政治观点和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思想,调和阶级矛盾,以抵制马克思主义传播。他们要青年“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促使青年埋头于古书堆中,逃避革命斗争。肖涧秋害怕革命,害怕革命的群众运动。他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他的改良主义的主张,正是接受资产阶级右翼政治影响的结果。影片把这样的人当作时代英雄来歌颂,简直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有人说,资产阶级人道主义作为一种社会思潮,在当时虽然是反动的,但省涧秋对文嫂的施舍,难道不是解决文嫂的具体问题吗?他们说,同情总比不同情好。

的确,我们并不是笼统地否定一切在旧社会中对劳动人民的同情。但是,肖涧秋的同情、施舍,正是他奉行的反动的人道主义的具体实践。他害怕革命,逃避革命斗争,想通过这样的同情和施舍来一点一滴地改良社会,这不仅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是对劳动人民的一种欺骗。因为,第一,在旧中国,存在着千千万万跟文嫂一样贫苦、甚至更加贫苦的人民,肖涧秋和象肖涧秋那样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者,能对他们一一加以施舍吗?能把他们一一从贫穷、痛苦中“拯救”出来吗?第二,更主要的是,我们要看这种“同情”的实质究竟是什么。肖涧秋从物质上对文嫂进行施舍的同时,还用说教、用行动本身对文嫂灌输了安于天命、苟且偷生的活命哲学。这样的施舍也许可以使文嫂的生活暂时得到保障,但是并没有铲除造成文嫂受压迫的社会根源。这样的“同情”,不是唤起被奴役者的阶级意识,使他们看到集体的、阶级的力量,起来推翻剥削制度,根本改变自己的命运;反而麻痹他们的阶级意识,引起他们对统治阶级的幻想。由于这种施舍,一个文嫂活下来了,但因此,许许多多的文嫂都要推迟获得真正解放的时间,要忍受更长时间的残酷压迫和剥削。所以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归根到底有利于延长剥削制度。事实证明,肖涧秋对文嫂的“同情”,已经使文嫂受到了莫大毒害。文嫂受了肖涧秋的施舍,口口声声要报答肖的“恩德”,感

恩戴德成了她生活的唯一理想。她对肖说过:“我以前总希望等阿宝长大了来报答你,现在孩子去了,我的法子也完了。”所以,在孩子死后,为了消除众人对肖涧秋的流言蜚语,成全肖与陶岚的爱情,她自杀了。文嫂成了肖涧秋奉行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祭坛上的牺牲品。

还有的人说,肖涧秋的施舍,客观效果不好,但他富于同情心,勇于自我牺牲,这种主观动机难道不值得肯定吗?

离开客观效果来谈动机是不对的;更何况肖的动机本来是极端卑鄙的。

世界上没有大公无私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肖涧秋对文嫂的施舍,是从肮脏的私欲出发的,他以每月一半的薪金,来换取“大恩人”“救世主”的名义,以此来显示自己的“高尚”,来满足他精神上的需要。在电影里,我们看到肖涧秋给文嫂五元钱以后,便浸沉在“救世主”的自我陶醉之中,“顾盼着,跳跃着,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是在从思想上麻醉了文嫂,又赢得了她的“无限感激”时获得的。

肖涧秋也是用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来掩盖他害怕革命的懦弱的。他把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当作高尚的道德原则,为这个原则感到陶醉,实际上正说明了他的主观动机,是想维护、保存社会上有富裕的施舍者与贫苦的受施舍者的这种关系,因此也并不是想否定现存的剥削关系。这怎么能说主观动机是好的呢?

另一方面,肖涧秋对文嫂的施舍,是有感情欲望的。要是他真是同情劳动人民的话,他为什么对王福生的同情不那么热切?要是他真为文嫂着想的话,在流言逢起时,为什么还要事必躬亲?他一边与一个资产阶级小姐花前月下谈恋爱,一边用“五元钱”买得文嫂的信任,保持着暖昧关系。这样的三角恋爱活画出资产阶级人道主义者卑劣的灵魂。在柔石原作中,并没有回避这一点,可是影片编导却有意掩盖,甚至还加以美化。因此它的毒素也就更大了。

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核心就是个人主义。这从肖涧秋的整个生活理想中也可以得到证明。他的生活理想,不过就是要“好好地活下去”,是“好人终究不会受委屈”。这是不讲革命理想的苟且偷生的活命哲学。而今天电影的编导者,却大肆宣扬这种反动的活命哲学,究竟要把青年引到哪儿去?

必须指出,在社会主义社会宣扬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就是以历史唯心论反对历史唯物论,以阶级调和反对阶级斗争,以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反对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正在我国社会主义革命深入发展的今天,正在国际国内阶级斗争尖锐、激烈,从而需要更高地举起反帝反修的革命大旗的今天,《早春二月》的编导却搬出这个散布着腐朽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气味的古董来,必然会瓦解青年的革命意志,使青年脱离火热的阶级斗争,对青年革命化产生十分有害的影响。

提出这种个性解放的要求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陶岚这一形象,《早春二月》的编导也是采取歌颂态度的。

陶岚究竟是不是二十年代的进步女性?她的“个性解放和争取女权的斗争”是否具有进步的意义?让我们把她放在当时的历史情况下来分析一下吧。

以个人为中心的个性解放的口号,是资产阶级上升时期的口号。它是为了对抗封建等级观念和封建道德,为了向当时反动的统治阶级挑战的。只有当它的斗争矛头指向没落腐朽的封建制度时,它才有进步作用。反对封建主义是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任务,可是从“五四”运动开始,这个革命的领导权已经落到无产阶级手里,历史进入了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在无产阶级领导的广大群众自觉斗争蓬勃开展、共产主义思想广泛传播的情况下,时代赋予青年的历史使命,是认识工人阶级斗争的前途,投身到人民群众反帝反封建、推翻旧制度的斗争中去。在“五四”以前和“五四”时期向封建势力进行斗争中起过进步作用的资产阶级个性解放的思潮,这时已经落后于时代,成为革命继续向前发展的障碍。它与集体主义相对抗,起了抵制集体力量,瓦解革命团结的消极、反动的作用。

在“五四”时期,的确有不少青年追求过个性解放。他们要求婚姻自主、人格独立,不怕家庭的逼迫和社会的歧视,勇敢地向封建传统进行了挑战。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虽然只是追求个人的自由和幸福,没有更高的奋斗目标,但是他们的斗争是为了挣脱专制家庭的锁链,他们的反抗触动了封建秩序,因此,这种要求个性解放的斗争在当时起过一定的进步作用。

可是陶岚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自由恋爱,婚姻自主,对她来说已经不成问题,并没有任何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力量束缚和逼迫着她。她养尊处优,是一家的“皇后”,一镇的“孔雀”,谁也不能违抗她的意志。她不仅能够指挥母兄,就是地方阔少钱正兴也拿她没有办法。在她的生活中没有什么压迫她的势力需要她去反抗。她自己不是说得很明白吗:“……没有什么人管我,可是我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因此她的个性解放的要求也就完全不存在反封建的意义。

至于对陶岚的所谓“争取女权”争取“妇女解放”,应当怎样看待呢?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妇女群众受到最深重的压迫和束缚。因此,在中国人民革命事业中,受压迫的妇女群众必然是一支有力的队伍。

“争取女权”,争取妇女解放斗争是革命斗争的一部分。在“五四”以后,妇女解放究竟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一条是当时许多先进妇女所走的道路,就是把妇女解放看做是政治运动的一部分,唤起最受压迫的千百万妇女群众去积极参加当时的政治斗争;另一条是脱离政治斗争、局限于少数知识界的贵族式“妇女解放”的道路,而陶岚正是这条穷途末路上的一个代表。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说爱谁就爱谁,对于这种生活她已经满足了,什么政治、斗争与她是无关的。这样的“女权”,“妇女解放”,又有什么积极意义呢?

在一九二六年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年代里,陶岚不仅根本无所谓反对封建,而且自始至终对人民命运、革命进展漠不关心。她钻进自己的“水晶之宫”,在平庸而沉滞的生活里沉醉于个人的悲欢离合,连一些抽象的“民强国富”的理想和“造福人群”的信念也完全没有。这就决定她的个性解放只能向着以自我为中心的享乐主义和颓废的虚无主义的方向发展。她在给肖涧秋的信里说得很明白:“我就将我自己所有的快乐,放在人生底假的一面去吸收。我简直好象玩弄猫儿一样地玩弄起社会和人类来……”(《二月》)她的想出去东奔西跑,同她以几千块钱出卖自己,同她任意选择学习专业一样,都不是有什么高尚的目的,而是为了在空虚无聊的生活中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追求些新的享受和刺激。她的最本质的东西正象她自己公开宣称的“我是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者!社会以我为中心,于我有利的拿了来,于我无利的推了去!”

从上面这些分析中可以看到,陶岚并不是什么时代的进步女性,不过是一个只考虑个人的享乐和得失、漠不关心现实的渺小的可耻的个人主义者。《早春二月》的编导却把她当作二十年代的进步女性来歌颂,这决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而是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伟大的革命斗争历史的严重歪曲。

《早春二月》的编导,通过对陶岚这个形象的美化,大肆宣扬了资产阶级个性解放、个人主义的反动货色,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在社会主义社会里,资产阶级个性解放、个人主义的作用,就是使青年去追求与集体利益相对抗的个人利益,去发展同无产阶级革命集体相对抗的资产阶级的个性,就是引导青年远离斗争,逃避革命甚至反对革命。陶岚——这个二十年代就已经是个颓废、没落的形象,在六十年代社会主义的今天,影片编导把它从历史垃圾堆里拾出来,极尽美化之能事,这只能腐蚀青年的心灵,阻碍青年的进步,成为广大青年革命化道路上的绊脚石。

这是什么情调,这是哪种生话方式?

有的同志认为,《早春二月》宣扬的思想虽是错误的,但是它的艺术性很高是应该肯定的。他们很欣赏它的艺术技巧,欣赏影片中渲染的气氛、情调。

毛主席早就指出,对待文艺作品,任何时候都应该坚持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的原则。他还指出:“内容愈反动的作品而又愈带艺术性,就愈能毒害人民,就愈应该排斥。”因为通过某种艺术性,这种反动的、错误的思想能够得到更充分的表现,也就更能迷惑青年,使一些青年在潜移默化中接受其反动思想的影响。因此,对这样的作品,我们更座该坚决予以抵制和批判,而决不应孤立地欣赏它的所谓艺术性。

事实上,也并不存在同思想性割裂开来的艺术性。艺术形象、艺术技巧总是为思想内容服务的。有人认为影片中的许多画面很“美,富于“艺术性”。但是,“蓝天白云”、“山头塔影”、“小桥流水”,不正是给这部宣扬资产阶级思想毒素的电影蒙上了一层迷人的纱幕吗?陶岚的服饰也真是经过精心设计,意图却无非是给这个灵魂丑恶的女子披上美丽的外衣;肖涧秋放下五元钱,伴随着窗外射进来的亮光而升起的音乐,正是对这种虚伪的施舍的赞歌……这些所谓富于“艺术性”的东西,不都是为了达到美化、歌颂丑恶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个人主义的目的么?

有些人还十分欣赏这部影片中所渲染的梅花丛下散步,荷花池畔谈情,下雪天围炉弹琴……那种悠闲而又富于“诗意”的情调。这种情调是建立在影片所宣扬的资产阶级思想和生活方式的基础上的,是影片中的主人公害怕革命、害怕斗争思想的反映;是他们的颓废、感伤、傍徨、没落情绪的流露;是他们那种互相玩弄互相挑逗的爱情生活的表现。这样的情调,渗透着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毒液。谁要是对那种空巷寂寞的雨声感到合拍,和那种排泄空虚苦闷的琴声产生共鸣,那么这正说明他的思想深处还有一个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王国,这共鸣正是这个王国中发出的可怕的音响,这是应该使你万分警惕并且迅速消除的音响啊!

《早春二月》抹煞阶级斗争,调和阶级矛盾。它所宣扬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和个性解放是与无产阶级阶级斗争和集体主义相对抗的;它歌颂的脱离群众、逃避革命、个人奋斗的知识分子道路,是与我们党提倡的与工农相结合、投身三大革命运动的知识分子劳动化、革命化道路背道而驰的;它鼓吹的资产阶级享乐主义、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生活情趣,是与我们时代共产主义高尚道德情操完全对立的。我们青年应该在这次对《早春二月》的批判中,学会用阶级分析的方法,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识破各种各样伪装的、美化了的资产阶级货色,增强我们的抗毒能力,击退资产阶级在文艺战线上向我们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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