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冯定的《共产主义人生观》
1964-08-29张启勋
《红旗》杂志编者按:
张启勋同志给本刊的一封来信,对冯定同志的《共产主义人生观》(中国青年出版社一九五六年十一月初版,一九五七年六月第二版,一九五八年八月第七次印刷,前后共印八十六万多册)的一些重要观点,提出了原则性的批评,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据编者所知,在冯定同志所著的另外两本书中,即《平凡的真理》(中国青年出版社一九五五年十月初版,一九五九年九月第二版,一九六○年一月第十次印刷,前后共印三十九万多册)、《工人阶级的历史任务》(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三年十月初版,一九六○年五月第二版,一九六一年十二月第三版,前后共印四十万册),同样存在着张启勋同志来信中所批评的这类观点和其他还需要批评的观点,我们希望读者和作者一起对此进行研究和讨论。
一、张启勋同志给《红旗》杂志的来信
编辑同志:
上个月我向《中国青年》投了一份稿,这篇稿子主要是对冯定同志所著的《共产主义人生观》一书的内容有不同意见。今天他们把原稿退还给我说:“您的来稿经我们研究,觉得在本刊上不适合用”。我想,现在我们都在大学毛泽东著作,用毛泽东思想来武装自己的头脑,我在读过冯定同志那本书之后,觉得其中许多地方所写的论点,与我们的革命思想相违背,不符合毛泽东思想。这本书在青年中流传很广,如果对书中的那些不妥当的观点不加批判,是会害人的。因此,我愿意把他们退给我的原稿,向贵刊投寄,请《红旗》编辑部同志研究,并且希望你们能组织大家对这本书进行讨论,以便澄清问题,提高认识。在此以前,我曾把我的这些观点向许多同志提出,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兴趣,都来参加讨论。他们之中,大多数同志同意我的观点,也有个别同志不完全同意,但都说该书中的许多提法是有问题的。所以,我觉得就这本书组织一次讨论,对正在学习毛泽东著作的同志,对我们当前反对现代修正主义,是有好处的。我也很希望能得到《红旗》编辑部的指正和帮助,因为我的学习很差,对毛泽东思想领会得不是那么深,对一些问题的批判也难免有不妥之处,尽管如此,我愿本着学习的态度,提出这个问题。
当然,我不知道这份稿子适合不适合贵刊,如果对贵刊不适合的话,请你们也将原件退还给我,最好能加批语,以便指旨导我今后读书。
张启勋
一九六四年四月二十九日
二、张启同志对《共产主义人生观》一书的批评
编辑同志:
在无意之中,从一个同志的书架上发现冯定同志的《共产主义人生观》一书。由于我对通俗的政治理论书很感兴趣,所以一口气把这本书读了一遍。读后觉得书中有些地方的写法不太合适,有些观点很值得商榷。因此,愿意提出来与冯定同志和其他青年同志们一起讨论,弄清是非,特别是书中那些具有原则性问题的观点,必须加以澄清。
《共产主义人生观》这本书,于一九五六年出版,一九五七年再版。在再版的时候,作者做了一些补充和修改,但基本思想没有改变。冯定同志在《再版添话》中说:“拿再版和初版相比,书中的基本思想和轮廓、结构等,实在并无多大的差异。”我所谈的,多数问题是根据该书一九五八年第七次印刷本,个别问题也参考了该书一九五六年的初版本。
现就下列一些问题发表我个人的意见:
第一,在书中第五节《人为万物之灵》的第六段中有这么几句话:“是的,不仅在地球上,而且在其他的什么星球里,也可能甚至也一定会有人类的;不过这个假说至今尚未证实,而证实了是否能够借星际交通工具来往也还是问题。但是就是证实了,也丝毫没有减少‘人为万物之灵这句话的意义;就是能够借星际交通工具来往了,那么我们就得和新发现的人类友爱地、亲切地进行和平的竞赛;虽然从我们来说,这样的竞赛还仅只是理想中的事,而今天最迫切的事是在大家要尽一切力量来争取地球上各不相同的社会制度的国家的和平竞赛,好让亿万的人民来比长比短以至最后决定取舍”*。
作者在谈论人生观和世界观问题时,竟然认为今天人类“最迫切的事是在大家要尽一切力量来争取地球上各不相同的社会制度的国家的和平竞赛”,其目的是“好让亿万的人民来比长比短以至最后决定取舍”。这种提法,显然是不符合马克思列宁主义阶级分析观点的,也不能把它算作共产主义人生观的内容之一。什么是今天世界上最迫切的事情呢?我认为,只有更好地、更快地解决当代世界的基本矛盾,即更好地、更快地解决让会主义阵营同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资本主义国家内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被压迫民族同帝国主义的矛盾;帝国主义国家同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垄断资本集团同垄断资本集团之间的矛盾,才是今天世界上最迫切的事情。这些矛盾又应该怎样去解决呢?《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中提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全世界无产者同被压迫人民、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反对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争取世界和平、民族解放、人民民主和社会主义,巩固和壮大社会主义阵营,逐步实现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完全胜利,建立一个没有帝国主义、没有资本主义、没有剥削制度的新世界。”我认为,只有坚决实行这条总路线,才能解决当前世界各种矛盾,而不能采用什么“让亿万的人民来比长比短以至最后决定取舍”的办法来解决这些矛盾。因此,世界人民,首先是共产党人,应该把一切力量放在如何正确地、迅速地组织广泛的反对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的统一战线,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战争政策和侵略政策上面,而不应该放在“争取地球上各不相同的社会制度的国家的和平竞赛”上。这样的世界观,这样去认识世界,才是正确的,否则就是错误的,是修正主义的观点。
现在,赫鲁晓夫集团正在大肆宣扬“和平共处”、“和平过渡”、“和平竞赛”的修正主义路线,抛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阶级分析观点,认为只要他们搞这种“三和”,天下就可“太平”,万事就可大吉了,而冯定同志的这个主张,恰好同赫鲁晓夫唱一个调子,显然是违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是十分荒唐的。我们知道,肯尼迪曾向苏联《消息报》主编阿朱别依宣布过:美帝国主义愿意给社会主义国家二十年的和平时间,条件是不许苏联干涉东欧国家的“自由化”,不许苏联支援世界各国人民的革命斗争。试问,美帝国主义这样凶恶猖狂,亿万的人民怎么能在这种条件下去比长比短呢?如果不坚决同美帝国主义作斗争,又怎么能够决定取舍呢?再说,现今世界社会制度的长和短,早已经非常清楚地摆在亿万人民面前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世界上出现了与帝国主义障营相对峙的社会主义阵营,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成立就更加壮大了这个阵营。从那时起,社会主义阵营的威力在不断地增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比资本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也日益地深入人心,使广大人民清楚地看到新生的力量必将战胜腐朽的力量。因此,对广大人民来说,比长比短的问题,已经很清楚了,最后决定取舍的问题,只有经过世界各国人民的革命斗争才能解决。
第二,在第七节《人类历史的发展也有规律》的第六段中,作者这样认为:“……在有些国家,如像在我国已经经历过了来的,只要工人阶级能够担负起领导革命的责任,那么革命就是仍以民族解放为主,革命就是仍带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性质,而革命的胜利也就可以向社会主义的社会和平发展了。”
这种举例完全不符合中国革命发展的实际情况。我们都很清楚地了解,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进行了八年英勇抗日战争,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之后,接着就投入了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这是因为以蒋介石为代表的中国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发动了内战,大举进攻解放区,企图窃取抗日胜利果实。为了消灭蒋介石,我们进行了三年的解放战争,终于在一九四九年消灭了蒋介石的数百万军队,解放了整个的中国大陆,并于同年十月一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了。这标志着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终结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开始。显然,不经过二十多年的革命武装斗争,不彻底地粉碎压在人民头上的官僚机构和罩阀机构,不建立实质上是无产阶级专政的伟大的人民共和国,要在中国实现由民主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的转变,是根本不可能的。冯定同志在这节里谈到中国革命转变这样重大问题的时候,根本不提革命的武装斗争,根本不提打碎旧的国家机器,根本不提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只是抽象地认为,有了革命的胜利,就可以向社会主义社会和平发展,这是对中国革命历史的歪曲。而且还要谈到,就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在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过程中,也是充满着复杂的、曲折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阶级斗争,而决不像冯定同志所说的那样是和平发展的。
第三,在一九五六年初版第七节《群众是主》(再版时改为第八节,标题是《群众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中的后半部分,作者在阐述个人、领袖与群众的关系时,看来他是拥护一九五六年苏共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上赫鲁晓夫反对斯大林的报告的。书中这样写着:“如果群众自愿崇拜个人,听信这个人的话,以至知道了社会的不断前进归根到底还是靠大家的智慧和力量,于是不仅积极行动起来,而且不能不从个人崇拜,转而不再个人崇拜”。作者这种认识和推论,是与列宁教导我们的关于领袖、政党、阶级和群众之间相互关系的完整学说相违背的。从总的意思看,作者所说的“不能不从个人崇拜,转而不再个人崇拜”的实质是,把领袖和群众对立起来,把群众对领袖的爱戴,像赫鲁晓夫那样,说成都是个人崇拜。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广大的劳动人民根据自身的经历和体会而发自内心地来拥护和听信自己政党的领袖,是因为这个领袖能够想到群众所想的事,说群众要说的话,能从群众中来又到群众中去。因此,人民群众拥护他、热爱他、听信他的话,是很自然的;同时,也会对有这样一个好党好领袖而感到骄傲。在这种情况下,群众的阶级觉悟越是提高,群众对这个领袖也就会越拥护,越热爱,越听信他的话,怎么能够说群众能从拥护这个人,转而不再拥护了呢?
接着,作者又继续说:“个人崇拜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的终究被揭露和开始被克服,归根到底还是群众在起作用”。作者在说这句话时究竟把自己放在什么样一个位置上呢?这句话在苏联《真理报》上刊登的赫鲁晓夫发言或演说中常常提到。赫鲁晓夫这样说,是对斯大林同志的攻击,对共产党、对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的诬蔑。他这种“揭露”和“克服”,是别有用心的。正像《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所说的:“借口所谓‘反对个人迷信,粗暴地干涉其他兄弟党和兄弟国家的内政,强行改变别的兄弟党的领导,以便把自己的错误路线强加给别的兄弟党。”因此,我不能不怀疑冯定同志同赫鲁晓夫唱一个调子,目的究竟是什么?
可能是冯定同志觉得像上面那样宣传赫鲁晓夫的思想,过于露骨了,在一九五七年再版的时候,改变了一种写法。他说什么决不能“夸大个人作用”,“不应将领袖‘神化”,“如果将领袖‘神化,认为领袖当做个人是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认为倚靠领袖个人的智慧和力量就可知道一切和创造一切,那么对伟大艰巨的社会主义事业同样是有危害的。”领袖的作用“总是有一定的份量和一定的范围的;而且不管份量多重和范围多大,只要离开了群众,就会‘寸步难移,和‘一筹莫展的;如果还要‘一意孤行,那末结果不是经常碰壁,便是永远垮台。”“夸大个人作用的最大危害,就是在于使广大的群众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的力量,阻止了群众的觉悟,抑制了群众的积极性创造性,因而也容易使领袖或少数的重要政治人物犯错误,引致严重的不良后果;至于养成风气,使青年们都缺乏‘独立思考的精神,而说话做事只会‘随风转舵的人反而得钻空子,好像还是小事。”
只要对比一下,就可以看得很清楚,写法虽然改变了,但是“基本思想”正如作者在《再版添话》中所说的“实在并无多大的差异”。而且应该说,他反对所谓“个人迷信”的观点,是更加系统、更加恶毒了。
第四,在第九节《成事在人》中,作者在谈到解决世界矛盾时说:“现在,从全世界范围来说,就是要解决旧的资本主义制度和新的社会主义制度间的矛盾,而我们是力求用和平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矛盾,而不用战争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矛盾的。”
冯定同志对解决世界矛盾的这种提法,应该说是背离了革命立场的。今天,从世界范围来说,解决这个根本矛盾的方法,不是我们愿意用这种方法或那种方法的问题,究竟采用哪一种方法,这要看客观形势的发展来决定。我们说,我们坚信资本主义制度一定要被推翻的,一定要灭亡的。但是,这并不是说社会主义国家要用战争去解决这个世界矛盾。关于这一点,让我们再来重温一下《红旗》杂志编辑部写的《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一文就清楚了。在这篇文章中说:“必须知道,社会主义国家,按照它的社会性质来说,它们不需要、不可能、不应当、也不允许对外实行扩张主义。”又说:“社会主义国家根据它的社会制度性质,同情和支持世界上一切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但是,社会主义国家绝对不会用发动对外战争的办法,来代替别国人民的革命斗争。”各国人民的解放是各国人民自己的事。这是从马克思以来一切真正的共产党人,包括执政的共产党人坚定不移的论点。这个论点也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历来所说的“革命不能输出,也不能输入”的论点。既然这样,冯定同志要我们“力求用和平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矛盾,而不用战争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矛盾”,就是无的放矢了。
至于资本主义国家内部,既然资产阶级为自己准备了掘墓人——无产阶级,处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受剥削受压迫的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就一定要起来革命的。怎么样革命呢?冯定同志为他们规定了一条力求用和平的办法来革命的道路,冯定同志的“和平的办法”的内容都包括些什么,我现在还不了解。但是,我非常清楚地知道现代修正主义者天天在叫喊用“和平过渡”的办法来解决资本主义国家内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并且把这种“和平过渡”吹捧成“拯救”世界人民的至高无尚的法宝。现代修正主义的老爷们这种自己不革命也不让别人起来革命的理论,正在遭到所有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共产党人和一切革命的人民的坚决反对。在今天的世界上,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也是灭亡的阶段——就是吃人的野兽。毛泽东同志说:“在野兽面前,不可以表示丝毫的怯懦。我们要学景阳冈上的武松。在武松看来,景阳冈上的老虎,刺激它也是那样,不刺激它也是那样,总之是要吃人的。或者把老虎打死,或者被老虎吃掉,二者必居其一。”今天世界上被压迫阶级、被压迫民族,在对待帝国主义、垄断资产阶级这个野兽时,就应当像武松那样,而不可能另有他样。
作者在本节谈到对待帝国主义国家的矛盾时说:“我们对于帝国主义国家里人民的关系和对于帝国主义国家里统治阶级的关系,又是不同的”。这一点我是完全同意的。但是,作者接着又说:“在对于帝国主义国家里统治阶级的关系中,对于当权的和对于在野的,又是不同的;在对于帝国主义国家里当权的统治阶级关系中,对于比较稳健的和对于一味冒险的又是不同的。”冯定同志把帝国主义国家内部垄断资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矛盾,统治阶级内部各个集团、各个派别之间的矛盾,平列起来,不加原则的区别,显然是错误的。拿美国来说,在美国,不管他是当权的也好,在野的也好,统统都是狼,它们之间的矛盾,怎么能够同美国垄断资产阶级和美国人民之间的矛盾相提并论呢?按照一些人的期望,这两种狼都不要争权夺势,让给人民掌政最好,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再看一下,当权和在野之间矛盾的性质是什么?当权者不想下台,想继续统治人民,在野者很想上台,想统治人民。不管他们两家,那一个上台,对美国的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来说,都是同样的受压迫、受剥削。当然,对于统治阶级内部各个集团、各个派别的矛盾,是应当看到的,是应当利用的,但是,从根本上说来,他们同人民之间的关系,是敌对的,是不能调和的。肯尼迪上台也好,约翰逊上台也好,还不都是“一丘之貉”吗?尽管他们人换来换去,但万变不离其宗,都属于一个统治阶级。对所谓“稳健”的也好,“一味冒险”的也好,统统那是如此。所谓稳健的,只不过是更奸诈更狡猾罢了。因此,我们在对待美帝国主义统治阶级中的任何一个争夺统治人民权力的狼,从根本上说来,应当是一个原则、一种态度——坚决反对。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会滑到修正主义的轨道上去。请看现代修正主义者不是早就在叫喊说美帝国主义者中间也有“头脑消醒分子”吗?他们说艾森豪威尔、肯尼迪之流也有爱好“和平”之意,说他们也在为“和平”而“操心”,也有“明智”的表现。面对这些事实,我们除了积极揭露和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以外,不能有什么其他态度。如果有的话,
那是骗人的,是麻痹世界人民革命意志的,是现代修正主义观点。
第五,在第十一节《群众观点》中说:“共产主义并不否认一已的利益,也不否认个性;而是说,只要阶级消灭了,那么一己的利益和大众的利益,就会互相接近而一致起来的。”
我认为这种提法也是不符合事实的,有原则性错误的。怎么能够说只有阶级消灭了,才能使个人利益和整体利益统一起来呢?人们要问:现在在中国的社会上还存在着阶级和阶级斗争,难道个人的利益和国家整体的利益只有对立没有一致吗?在我们国家里,无产阶级己经获得了解放并掌握了政权,广大农民和革命的知识分子也都随之翻了身。所以,广大的工人、农民以及其他劳动人民都拥护代表自己切身利益和长远利益的政党和政府。从根本上来说,个人利益和国家整体的利益是一致的。例如,现在党和政府为了使我国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国,变成一个具有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现代科学技术的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制定的各项政策和措施,都代表了我们每个人的个人利益。因此,我国广大人民对党和政府的号召,都是一呼百应地响应,并积极投人各项建设运动。至于个人爱好和个性的问题,那是永远也不会完全一致的,就是阶级消灭了,也还是不能一致的,因为后者的一致和前者的一致是根本不同的两种性质的东西。
当然,在实际生活中,个人利益与整体利益是有矛盾的,这就要求大家把个人利益放在第二位,把个人利益服从于整体利益。如果有人一定要本末倒置,那么他必将受到人民大众的批评以至于唾弃。
作者在阐述个人利益和大众利益发生矛盾时举例说:“比如董存瑞和黄继光,正因舍弃了一己的生命不仅可以挽救许多同志的生命,战役的胜利和革命的胜利不仅可以挽救更多的同胞的生命,而且还为新生、后代建立永久和平幸福的生活,于是就出现‘视死如归而使人可歌可泣的业绩来了。自然,董存瑞和黄继光,在一瞬间是不可能将一己的利益和大众的利益进行详细的比较、考虑和选择的,而可能只是一种正义的冲动”。
我看作者对我们的英雄先烈们的评价也太主观片面了。怎么能够说我们的共产主义战士和英雄,在为党为祖国为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而立功的时候,没有去很好地考虑这种行动是为了党为了祖国为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呢?怎么能够错语地认为“可能只是一种正义的冲动”呢?如果说他们在这种伟大动人的场合上只凭感情和冲动办事,这不是对我们英雄的诬蔑吗?我们当过兵的同志以及今天尚活着的董存瑞式的黄继光式的英雄们,是不会同意这种对英雄的诽谤的。我们认为,董存瑞也好,黄继光也好,杨连弟也好,邱少云也好,罗盛教也好,他们在准备为祖国牺牲的时候,是经过了比较和考虑才做出选择的,因而他们在祖国需要的时刻,毅然决然地完成了党和祖国人民交给他们的光荣任务。我们的这些英雄是有远大理想的,有高贵的共产主义品德的,有正确的共产主义人生观的。他们的牺牲,决不只是凭一时的冲动。这是为了国家为了整体利益而牺牲一切的光辉榜样。如果作者不相信这点,请你去问一下在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中还活着的黄继光式的英雄吧。在写到这里时,由于深受先烈的英雄事迹所感动而不能不再高呼:烈士永垂不朽!
以上就是我读了《共产主义人生观》这本书后提出的个人意见。由于时间关系,只看了一两遍,所以对问题的理解可能也有片面或根本不对头的地方。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大胆地提出来与作者商榷,也希望其他青年同志们对上述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最后望来信指导。
致以革命的敬礼!
张启勋
一九六四年三月二十八日
*本文引文中的着重点是张启勋同志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