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的力量

B·布道罗夫

春天已经充分地施展了自己的威力：丁香盛开着，夜莺在举行免票的音乐会，而月亮也全力地放射出光芒。

这个时候，费嘉·柯罗图斯金坐在城市公园里隐蔽地方的一张长凳上，他一手正搂着娜琴卡·扎依切娃的腰。

这儿的景色充满了诗意。也正是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方，过去和现在，历代都有千万对情侣在谈情说爱。

费嘉·柯罗圃斯金忽然也感到了——他的种圣的一刻已经到来，现在，他将向娜琴卡倾诉自己的爱情，而且，他将向她求婚。但是，在这决定性的关头，费嘉忽然成了胆怯底俘虏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费嘉·柯罗图斯金，这位工会基层委员会的干部，这位真正的演说家，他在各种各样性质的会议上讲话向来都是滔滔不绝的，但是现在突然竟会哑口无言。

咳嗽了几声以后，费嘉终于决定用温柔的声调说道：

“娜琴卡！现在，在我们的议事日程上摆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我已列入会议的进程内……想极坦率和原则地在你面前直截了当提出来……。请允许我以我个人的名义把一个建议提请你考虑……。整个说来，这个建议就是：我跟你，应该鼓起劲来，带动和帮助目前落后的部分，即区的婚姻登记处，完成和超额完成以一个家庭为单位的生产计划……。”

费嘉换了一口气，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吃惊地意识到，他说的并不是他要说的那些话，但却毫无办法，——因为刻板公式的句子本身、不顾他的意志，由于习惯脱口而出。

费嘉发慌了，他结结巴巴地把谈话结束：

“今天，我们应该不惜精力，动员一切后备力量，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经常和有系统地，坚忍不拔和顽强地，为我们合法婚姻的优良质量而斗争！”

原载苏联1956年第7期“青年一代”（译者：张展翔、郑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