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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坏人随便欺侮

1955-08-16洪淑云

中国青年 1955年16期
关键词:铁道部支部书记床上

编辑同志:

我叫洪淑云,是一个女青年,去年三月间经同志们介绍,与铁道部统计局马成良做了朋友,在五月二日和他见过一次面(约三四小时)。后因组织上的关怀与照顾,于今年一月间,我从东北白城子铁路分局调到北京来工作。与马成良初次相处,他对我表现得特别关心和热情,甚至一天到我宿舍来几趟,没多久他就向我提出要结婚。当时我想,初到北京,人地两疏,现在作的又是个新工作,需要集中精力把工作搞好,同时对他也不十分了解,还是晚些结婚较合适;但马成良却一日逼紧一日要求结婚,这时我又想:他是个青年团员,一定不会欺骗我,况且将来结婚以后,只要互敬互爱,彼此帮助,也许对工作更有好处,于是就在今年一月二十一日和马成良结了婚。但是,在婚后短短的四个月中,我已饱尝了他的辱骂、殴打和种种虐待。马成良在婚前对我的关心和热情完全化成了青烟,彻底地暴露了他的极其恶劣的品质。

“做妻子的应当唯命是从,做丈夫的总得有点大丈夫的气概”,这就是马成良的“治家格言”。他经常是下班以后,往椅子上一坐或往床上一躺,就命令说“倒杯茶来”,我就得马上倒茶。一会儿又要我打水,给他洗脚、洗屁股,洗完后又要我赶紧给他铺床,稍为迟缓些,他就吹发子瞪眼睛。头些时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那知他却是在对我施行封建统治。后来我就向他提出意见,他却恬不知耻地说:“女人嘛,就得做这些,谁家的女人回来不管这些家务事。”有一次,我身体不舒服,下班回来躺在床上休息一下,他却气狠狠地说:“真他妈的没一点礼节,回家来就躺在床上,像什么话,”并且用力抓住我的双手硬碰,一直碰到双手红肿为止。

婚后不久,我就怀了孕,每天呕吐,吃不下饭去,在这种情况下,我不但得不到他的照顾,他们母子反而说我是装病。回家后就让我洗衣服,做饭,扫地,擦玻璃,这样天天劳累,于三月二十九日差一点发生流产的危险,后经医生补救,小孩才勉强保住。医生要我住院休养,他也不同意,回家去住。也得不到他母亲的半点好气,骂了许多难听的话,给我种种的精神痛苦。我就这样在他们母子的虐待下,忍气吞声地过日子。

马成良把我只是当做他的私有附属品,一切都得听他的支配,受他的监视,稍不顺他的心意,就要受到辱骂和殴打。每次因工作回家较晚时,都要受到他的审问:“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和谁谈情说爱去啦!”虽然我心里很委屈难过,但还是耐心给他解释,那知他根本不容分辩,甚至后来连我的信都扣下一直不给我。我去厕所,我去洗澡,他也在门口监视。每次坐铁道部交通车回宿舍时,他总是远远地偷看我是和谁一块回来的。四月十六日晚,我们出版社社长作第一季度工作总结报告,散会较迟,我坐铁道部最后一次交通车回来后,马成良像饿狼似地奔向我,辟头就问:“到那儿去啦,和谁回来的?”并威胁我:“若不说实话,非打死你不可!”当我解释散会晚的情况时,他又不容分说,抓住就打,打过后又咬破了我的左手小指和右手面,至今尚有疤痕。他母亲也关上灯坐在床上,骂我“不是人”,向我撞头。

这次我再不能忍受了,就向党支部汇报,组织上批评了马成良,他当面也承认了错误。我以为我们的夫妻生活从此可以和好,心里像卸下一块重石一样的轻松,那知他完全是一种虚伪的态度。支部书记让我陪他出去谈谈,然而刚走出办公室,他就横蛮无理地骂我:“出版社、统计局你都挂了号啦 (指向组织上反映),今后怎能叫我抬起头来,就是到法院住上一年半载,你能得到什么呢?”回家后更以离婚 来威胁我。对我的态度越发恶劣了。不久,我机关一女同志结婚,大家都去参加婚礼,我在中午就和马成良商量去参加婚礼的事,他不准我去,我想,我和这位同志平时很不错,怎能连人家的婚礼都不参加呢?所以吃晚饭后,我收拾了饭具,还是准备要去。这时马成良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我的双手,用力把我往床上一甩,从口袋里抢走我的钱包。他母亲马上就把房门一关,一边骂着赶到我身边,按着我的脖子,一边暗示她的儿子要“多加管教”,就这样娘儿俩又合伙打起我来。我忍痛不住,哭喊起来,才被四邻推门进来拉开。铁道部财务会计局于同志对他这种恶劣行为当即提出严正的批评,指出他虐待妇女,殴打孕妇是不行的。可是马成良这时还在抵赖狡辩说“没打”。当邻居们证明说“我们都从窗外亲眼看到,怎么说没打”时,他还大胆无耻地说:“像这样的东西就得打”“就得虐待!”

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了,但他还不甘心,第二天下班后,我坐在他母亲的床上休息一会,他让我“滚开”,我就躺到自己的床上,他母亲又破口大骂。邻居们把他母亲拉走后,马成良更无法无天,双腿用力压在我的肚子上,企图逼我流产(在此之前,马成良曾几次要我用药打胎,我不同意,如今事情闹到这样,他怕离婚后负担孩子的生活费,就下此毒手),我受不了这种痛苦,大哭起来,邻人听见了,才严厉制止了他的这种犯罪行为。

次日午饭后,马成良强迫我去取出结婚证,要到法院去申请离婚,并且吓唬我说:“到法院后请你不要说已怀孕了,我也不说,否则法院是不会判决现在离婚的”。我就回到机关去,他也跟着追来,并且又在支部书记、工会女工委员和其他同志面前,无耻地威胁我说:“咱俩还有和好的余地吗!要想一块生活,你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否则就散!”说罢 ,就气凶凶地走了。回到家后,还对他母亲夸 耀说:“妈,她们支部书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一样让我给干下来了!”

马成良是个青年团员,竟违法乱纪猖狂到这种地步,当初我还想,他也年轻,我是个共产党员,应该对他进行帮助,然而事实告诉我,问题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马成良的罪恶行为是越来越严重了。我为了争取和维护一个人的基本权利,为了保护我的未出生的孩子,我坚决和他离了婚。但对他这种严重的犯罪行为:我绝不能容忍,我要求有关方面作严肃的处理。(编者按:据我们所知:马成良已被开除团籍。但我们认为,对这种坏人,还应送人民法院法办。)——洪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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