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雪中的小姑娘

李婴

在鞍山，一个早晨，大雪纷飞，气候十分严寒。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正骑着自行车，在通往立山的公路上艰难地行驶着。冷不防一滑，她跌倒了。我恰恰走在她身旁，帮她扶好车子。她的脸冻的通红，眼睫毛上都结了冰渣。我说：“路太滑，车子是不能骑了，咱们一块走着吧。”

我们就这样送走边谈起来，原来她的名字叫何惠如，是一个通讯员。她带着两个密件和一卷资料，要送到厂子里去。她是从辽阳乡下来参加工业建设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她巳经成为一名光荣的青年团员了。

我问她：“这工作很辛苦，吃得消吗？”她答：“干得蛮有劲。”接着她又告诉我，她们一块从家乡来了六个同学，有的成了无缝钢管厂操纵自动化机械的电工；有的成了机械总厂车床旁的好助手，有的成了女电焊工；有的当了干部。她说：“她们都干得蛮好！我替她们加油，我喜欢她们干这些工作。”

我本来还想问她“那么你爱你自己的工作吗？”还没有等我说出口，她像巳经猜着了我的心事似的，紧接着说：“咱可更爱咱的通讯工作。”她谈到有一回她给某工地送一件被批准的工人合理化建议，是铆钉的新工作法。当她一送到工地，新工作法很快就实行并推广起来。她说：“我多高兴啊！新工作法一实行，安装工程就更快地提前了。别瞧不起铆钉那小东西，可就是它使工程提前完成了。”她描述当时的心情说：“一路上我老嫌车蹬的慢，恨不得一下就飞到工地。你明白吗？我的车蹬的慢蹬的快，跟工业化速度有多大关系呀！”

她笑了，笑得那么爽朗。她说：“俺们六个人一到礼拜天就碰头了，到‘二一九公园玩好半天；她们都说我长的越发结实了，工作越干越有劲，说起来还是我头一个入的团呢！” 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对炉山。风雪更大了，她冲着我点点头，一纵身跳上了她的车子说：“这倒霉的天气，咱可不怕它，看谁干的过谁！我非要骑着车走不行！”

雪花飘满了她的全身，在大风雪中，她像山鹰一样的疾驶下去了。她的红围巾在雪光中闪耀着，我想起“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小说里的年青姑娘丹妮亚，她——何惠如，在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的道路上，担负着多么艰苦而同时又是多么伟大的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