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谦逊

有一些学生这样讨论说：谦逊的人——这就是不爱说话的人，在性格方面好静、怕羞，另外还不再欢娱乐，在他的感情上、行动上都是表现得老练的。显然这是不正确的。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我们在萨拉托夫省许多乡村学校八九年级学生中间，关於谦逊这个问题所召开的座谈会的简要内容。

教师：从我们上次的座谈中可以看到，在你们之间对於谦逊态度和谦逊的行为还没有得到一个一致、明确而完整的观念。你们中间还有一些人把谦逊和羞怯、客气、文雅，单纯等概念混淆起来。

现在我们大家来研究一下，对这个为苏联人所固有的崇高的道德品质，应该怎样理解才算是正确的。

谦逊与自负、傲慢、自高自大是决不柏容的。一个谦逊的人能够进行自我批评，严格要求自己，他能在自己的错误中学习，他永不满足於自己现有的知识，他能尊重别人的经验与加识。

科学院院士伊·普·巴甫洛夫在他给青年们的遣书中谈到谦逊时写道：“你决不要认为你什么都知道了。更不要过高估计自己，你要常常有勇气对自己说：“我知道的太少”……。你不要被自傲心所驱使，由于自傲，你将会在应当表示同意的地方仍然固执己见；由于自傲，你将会拒绝良言劝告和友谊的帮助；由于自傲，你将会失掉看问题的客观的公正尺度。”

过高估价自己，将使一个人两眼失明。一个人对自己估计愈高则其结果也将愈坏。关于这一点，尔·恩·托尔斯泰曾很俏皮地说道：“一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分数，他的实际才能好比分子，而他对自己的估价好比分母。分母愈大则分数的值就愈小。”

由此我们可以明白：在估价自己的才能时，不应失掉客观的公正尺度，这一点是何等重要。现在我们再来看一看有些人由於其他原因，而对其周围的人丧失了平等感的情形吧。

你们可曾遇见过这样一种学生么，当他们被提升到学生会里担当某种职位（如组长、墙报编辑、学生会委员）后，他们忽然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了不起了，强调自己的成就，要求别人对自己特别注意。或者也许你会见过这种情形，有某些人在业余剧团里，或者是在体育竞赛中，或在学习中得到了一些较大的成绩，由于这些成绩他得到了奖励（锦标、奖状、荣誉证书）这时你会看出他们如何被这些成绩冲昏头脑，他们对同志的态度逐渐变坏起来，你们之间有谁遇见过这种情形吗？（同学们讲述了他们所知道的关于这类事情）由你们所讲的那些向学的行动中可以看到，他们由于得到成绩反而使他们的操行变坏了，这个问题应怎样来解释呢？

学生：这个问题应这样来解释。当一个不甚聪明，同时又缺乏修养的人一旦得到较高的地位时，他就以为，好像是不能仍以从前对待同志的态度来对待同志们了，好像是纯朴的同志态度会降低他的地位，会使他变得和别人同等起来，这是他不高兴的事，他认为这样会降低他现在已取得的地位，会损失他的威信与尊严。

教师：对于那些在工作中不强调个人地位和个人声望，不强调个人功绩和成就的人，我们应怎样来称呼他们呢？

学生：那样的人我们称他为真诚而谦逊的人。

教师：是的，一个人的谦逊首先表现在他对别人的真诚和平等的态度上。

一些行为虽与自高自大、傲慢无关，但是如果在这些行为中缺乏真诚、慎重与关切的话仍属于不谦逊的表现。

学生：有些行为乃是打算惹起别人对他的注意，想用一种给人以显著印象的外表和行为来获取某一种成绩，想在群众中显示自己，作事总想出风头，然而他却没有一种实际与此相称的真正的、富有内容而可贵的东西。

教师：哦！听你说“没有一种与此相称的东西”。那就是说，所有要求把自己提到前列的企图并不都是不谦逊的表现啦？

学生：是的，不都是不谦逊的表现，在工作中和学习中我们应当站在前面，争取全体人们的尊重。不该隐藏自己所得到的成绩，因为任何一项劳动成果都是光荣的事情。

教师：是的。你说得很对。可是有那样一些学生，他们的功课本来学习得很好，然而当教师向他们提问题时，他们不举手回答，他们本来可以作报告，作实验，解答算题，可是他们不愿意表现自己，他们对谦逊有着不正确的认识。他们忘掉了，他们的经验、他们的讲述和报告将对别人有很大益处。这种不正确的谦逊，不但不能成为一个人的

美德，相反将有害于我们的共同事业。

一个只因为不愿也不爱表现得出群而拒绝在自己的机床上创造新纪录的工人，我们能说他是一个有阶级觉悟的苏联工人吗？同样，那个学生隐藏自己学识与才能的作法也是不正确的。我们说，这是一种缺乏阶级觉悟的表现，如果他是不自觉地这样作了，我们称道种行为是羞怯和拘谨的表现。羞怯的产生是由于一个人缺乏集体生活中彼此交往的习惯，或者是由於他病态的多疑：“可别有人说我的坏话吧。

从形式上来看，羞怯的表现在很多场合下和谦逊的表现是相同的，但我们不应当把这两种现象混淆起来。我们应当克服羞怯，而发扬谦逊。

有这样一件事情，现在我们来分析分析。有一天，教师走进了教室内，当他翻阅教室日志时说道：“这真是太好啦：你们到底懂得给教室日记包上了一个干净的、漂亮的封皮了。”

“那是我给包的！“瓦尼亚·别洛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很快地大声说。

你们要怎样来评论他这个行为呢？

学生：从他本身看来，这是不谦逊的表现。教师并没有问到教室日志的封皮是谁给包的，只是夸奖了这种行为，而瓦尼亚则希望教师知道这个可嘉的行为，并不是别人作出来的，而就是他——瓦尼亚·别洛夫作出来的。因此我们可以推测，他给教室日志包起干净漂亮封皮的目的，只是为了显示自己，是为了求得别人的夸奖，而这就是不谦逊的表现。

教师：是的，瓦尼亚的表现是不谦逊的。一个谦碍的人作出一些良好的行为来，不是为了显示自己，更不是为了求得别人的夸奖，而是为了有益于大家。在他作一件好的工作时，不为自己标榜；如果没有必要时，就不向那些不知道的人去讲。阿·晋·契诃夫在给他兄弟的信中谈到有修养的人们时写道：“他们从来不装模作样，不蒙蔽和欺骗任何人。他们不乱讲话，当没有人问到他们名下时他们决不喋喋不休，……他们不喜奉承别人，也不愿意别人来叹赏和奉承他们。”

根据契诃大所推出的，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有修养者的品质，而这也正是一个谦逊人的特政。因此我们可以正确地说，一个谦逊的人也就是一个有道德修养的人。他不仅在意识上，在道德行为和习惯上表现得有修养，而且还有着与此一致的感情。我们祖国的许多伟人，而首先是列宁和斯大林同志，他们的言行就是我们的真正的谦逊的表率。

列宁任何时候都从未过高估计自己的知识，相反却是时时在严格地要求着自己。列宁同志在英文方面不如德文和法文懂很好，因此他常常预告来找他的外国谈话者们说，他的英文懂得不够好。可公有一些外国人却感觉到他的英文说得没有毛病、没有任何错误，只不过有时中间停顿一下，为的是找寻需要的词句。

虽然列宁在生活的各方面有着丰富的知识，但是他仍然注意听取那些和他谈话人的意见，他总是那样亲切地询问和倾听那许多自远方来到他这里的工人和农民代表的意见。

列宁在各项会议上、代表会议上、全国代表大会上的发言，总是带有一种非常的说服力，简单而明了。斯大林同志在指出列宁的这个特点时写道：“非常大的说服力量，简单明了的论据，简短通俗的语句，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的色彩，不玩弄半点令人昏眩仙手势，不用半句故意刺激听众的辞藻，——所有这些，都使得列宁的演说比通常“国会”演说家底演说高出万万。

列宁反射那种单纯注意外表，好夸张、虚饰的行为。这一点表现在他犯人拉触上，表现在他的住宅的简朴陈设上，还表现在他从未强调过自己是政府主席的地位上。比如有一次列宁需要向图书馆借书，这时他以特有的谦逊态度在借条上写着：“如果根据图书馆借书规则，这类参考书不许借回家里去看的话，那么是否可以待图书馆闭馆后，我于晚间借出，看一夜间，第二天早晨一定归还。”

斯大林同志说：“列宁这样朴质谦逊，这样很想不露头角，至少是不惹人注目，不摆架子的特性，正是列宁的一个最大长处，正是他之为新群众的新式领袖，即人类最“下层”的，平凡大众底新式领袖所固有的最大长处。”

这种伟大的谦逊与真诚的高贵品质，同样也为苏联人民领袖斯大林同志所具备。许多与斯大林同志会见过的苏联英雄们，出色的斯达哈诺夫式工作者们，以及我国的许多名人，在他们回忆到与领袖的会见时，常常讲述斯大林同志的非常真诚、慎重、关心地接待每一个劳动人民。在安利·巴尔彼尤斯所写的一本书中叙述斯大林同志住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朴素．在他的生活中充满了紧张不倦的创造性的劳动。斯大林同志充分地具备着苏联人这一高富贵的品质——谦逊。斯大林同志对苏联人底这一特点曾给以很高的评价。

斯大林同志指示道：谦逊是布尔什维克的美德，他像父亲似地充满热爱地谈到那些纯朴、平凡、谦逊的苏联人们，谈到那些使我们伟大国家机构，在科学、经济、军事所有各部门中，都保持积极工作的“小螺丝钉们”。这样的人是很多的，他们的名字是数不完的，因为这样的人有千百万，这些都是谦逊的人们。在第一次全苏联集体农庄突击队长代表大会上，斯大林同志用具体的例子对谦逊这一概念作了详尽的说明。他在讲到别金楚克集体农庄庄员的那封来信时指示说，在这封信中有一个错误的认识：别金楚克集体农庄的同志们认为他们的劳动是平凡的，几乎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劳动……斯大林同志在分析这一错误时说道：

“现在，民族和国家的命运，不只是山领袖来决定，而首先和主要的是由千百万劳动群众来决定的。工人和农民埋头苦干，毫不声张地建设工厂和制造厂，建设矿井和铁路，建设集体农庄和苏维埃农庄，创造一切生活品，把衣食供给全世界，——这就是真正的英雄和新生活的创造者。我们的别金楚克区的同志们大概是把这一点忘记了。夸大本身力量，夸功自傲这当然是不好的。这就会弄到妄自尊大，而妄自尊大，却是一种不好的事情。可是，小视白己的力量，不知道自己所干的“平凡的”不显著的”劳动在事实上正是决定历史命运的伟大和创造性的劳动，那就更坏了。”

谦逊与骄傲、吹嘘、自高自大毫无相同之点，它们彼此是不相干的。苏联人民的谦逊是他们的高贵道德品质和衷心服务于伟大的列宁斯大林事业的表现。

谦逊不是天赋的。它是由于人们在幼年时培养成，以后再经过自修而发展起来的。要成为一个真正谦逊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想要克服自己的好装模作样，好藉某一件事夸耀自己，好强调自己的成就，和好出风头等的愿望，常常是很困难的。例如，你们中间有某些人，由于放任了自己那种不谦逊的愿望，于是在课堂上和在休息时间为了引起周围人们对自己的注意，显示自己的“勇敢”，“豪气”，竟违犯纪律。某些同学为了在学习中获得虚饰的成绩，竟不惜使用不诚实的手法：暗中传话，打小抄等。

克服虚荣心，树立正确的自尊心，反对士切粗暴、放肆、谎言，对人要有关心的态度，尊重别人的劳动，正视别人的时间与安静，以自我批评的精神来对待自己及自己的一切行为，在这些条件的基础上才能产生出真正的谦逊。囚此一个缺乏组织性、纪律性、虚伪不忠诚的人，便不会同时又是一个谦逊的人。因为这些品质都是与谦逊相矛盾的。忠诚、老实、有礼貌以及其他品质不直接属于谦逊一个概念的内容，但它们都是形成谦逊的道德前提。人们精神上的美，并不仅是谦逊的反映，它反映着人们极丰富的道德品质。

真正有文化有修养的人们经常都是谦逊的，因为谦逊是苏联人的品行修养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个不谦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之为有文化——有修养的人。一个苏联人的文化与修养，不是单纯地决定于他一个人受教育的时间长短以及其发展水平，而是决定于他所有的品行、习惯、对人态度和工作能力等全部条件的。不谦逊与我们的文化和道德是不柏容的。那些不谦逊的表现，如高傲、虚荣心，嗜好干涉别人，喜好诽谤、吹嘘，郡是人们底旧思想意识的残余。

与不谦逊的表现作斗争，即是在我们社会主义社会里与人们的旧思想意识、旧性格的丑恶残馀作斗争。

我们要使自己能养成谦逊态度，谦逊是苏联人的美德，谦逊是人们崇高道德品质的一个标准。

（一九五一年十一月《家庭与学校》）

（王连增节译、陆风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