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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米特洛夫在莱比锡法庭上

1941-08-16萧林

中国青年 1941年5期
关键词:莱比锡法庭国会

萧林

一九三三年,德国国社党登台以后,在二月二十七日,却发生国会纵火案、三月九号,由于一个国社党侍者几尔的告密,季米特洛夫、波波夫、坦尼夫三人——当时保加利亚共产党中央委员,就在柏林的一家旅舍里被国福党藉口国会纵火同谋嫌疑犯的罪名,加以逮捕,并招待审判。审判共历小一个月,法西斯蒂要胁他们承认火烧国会是德共和共产国际的犯罪行为。这便酝成了这个有名的莱比锡审判案。德国国社党当时组织莱比锡审判的目的,主要是想制造一个更好的藉口,去击破德共并镇压德国工人阶级和德国人民的反法西斯主义的运动,想转移人民对于国内困难的注意,并由此打出“反共先锋”的旗帜,来组织国际反共反苏的力量。但是由于季米特洛夫的坚决斗争,和国际一切反法西斯力量的援助,这个计策,不能不全部归于失败。

莱比锡的审判有着非常伟大的历史意义,这个审判同时还是每一革命者向反动统治者的法庭进行斗争的最标本的模范。现在只在研究和学习季米特洛夫在莱比锡法庭斗争精神的基础上,介绍季米特洛夫同志受审的经过。

“简而言之——审判案是一个挑拨阴谋,正像火烧国会是一个挑拨阴谋一样。审判案意在隐藏纵火犯人,目的是想把罪名转归给旁人。但是,依照证辩法的法则,无产阶级斗争的法则,审判的结果,却适得其反。反共产主义的审判,变成了一个广大的反法西斯蒂的示威运动,和法西斯主义的可耻的重大失败。国会纵火原是意在使德国人民相信共产党人是纵火犯,审判却使德国人民想念这是谎话。”

这就是季米特洛夫同志在莱比锡审判后到达苏联,在莫斯科广大人民群众反对法西斯主义庆祝莱比锡胜利的盛大群众示威运动中,在苏联热烈的群众俯上所说的“我们要讲的第一件事情。”

在整个莱比锡审判的斗争里,正如全世界所周知的那样,季米特洛夫和共产主义是获得了胜利的。它达到了它的组织者们——德国法西斯蒂们的希望的相反的结果:德国法西斯蒂原来是利用它来摧毁季米特洛夫的精神和肉体,打击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但是结果,却伤害了他们自己。

莱比锡的胜利,不仅是季米特洛夫的胜利。它主要地是一个伟大的反对德国法西主义的下一步牟战斗,和一个对于德国(和全世界)黑暗倒退和反动力量的伟大的思想战争。

这又正如季米特洛夫自己后来所说:“这是在莱比锡审判日发生的德国无产阶级、国际无产阶级与共产阶级之间的斗争——它将是共产主义与法西斯主义,以及无产阶级革命与反革命斗争之中的一个插曲。莱比锡的审判,激起了数百万德国劳动者反抗法西斯独裁,反抗对于大众的野蛮暴行的集中的愤怒。对于法西斯主义政治的仇恨,必须在莱比锡审判上大声疾呼地述说出来。这一次审判,就无异是一个讲坛,从那里,人们必须攻击法西斯主义,在那里,人们必须显示出共产党与所有的工人阶级的威力。”(季米特洛夫:“反法西斯主义斗争中的革命文学”)

历史事实本身要求我们对于莱比锡审判(就一定的意义说,包括一切革命与反革命之间的法庭斗争在内)作更深刻的认识:莱比锡审判,不是简单的法律问题,不是个人的“罪与罚”的问题,而是解决了新旧阶级历史命运争论的问题。

在法庭斗争的过程里,同人的品质和英勇行为,常常起着很大的决定的作用。季米特洛夫在莱比锡法庭斗争的品质和行动,是每一个真正革命者在反动法庭上斗争的模范。

“我在法庭上面,的确是勇敢地、坚决地和无情地坚持斗争到底了的。在法庭上,你可以发见英

勇的英雄行为。没有死的畏惧——但你得知道,这和个人的英雄议无关。基本上,它是共产主义的、革命无产阶级的、和布尔塞维克的品质。资产阶级已经到了不再能够在它的队伍里出现真正的英勇和英雄主义的地主。它是一个垂死的阶级,已经没有了前途的希望。”

“什么是我应努力的最先的任务?”

季米特洛夫,作为无产阶级革命者,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在莱比锡法庭上,“什么是我应努力的最先的任务呢?”在审判的开始,他就这样说道:

“我用的语言,是比较严酷的语言。是的,我的生活我的斗争,也曾是非常严酷的。但我的语言是坦白的和公正的语言。我惯于用事物底真实名字呼唤事物。”

“我是当作一个被控的共产党员而为我自身辩护的!

“我是为我的共产党员底革命尊严而辩护的!

“我是在为我的思想,我的共产主义的信仰而辩护的!

“我是为我的生活底意义和内容而辩护的!因为这个理由,我在最高法庭面前所说的每一个句子,就是我的血里的血,和我的肉里的肉。

每一个字都是我对于那不公正的控告,对那一样反共产主义的罪恶而被转嫁给共产党人的事实强裂愤怒的表现。”(“狱中书信集”)

季米特洛夫在法庭上和在监狱里的任务,就是站在这样坚定的阶级立场之上,对他的阶级敌人斗争,毫不动摇,毫不反顾的。“为了防卫共产主义,保卫共产党,以及为了保卫苏联,我必须反抗法西斯主义,反抗国社主义,反抗资本主义制度。这就和二乘二等于四一样的清楚明白。”

季米特洛夫认为:他既然是一个布尔塞维克,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家,他就应当强调无产阶级革命,因为这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他既然是保加利来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中央委员之一,共产国际

的执行委员之一,和一个负责的和领导的共产党员,他就应当对保加利亚党和共产国际的一切决定。文件和行动,负完全的责任。既然他真正完全地赞成无产阶级革命与无产阶级专政,他就坚定地想念这是从资本主义战争惨剧和经济恐慌之下解脱的唯一的出路。共产主义是全人类的救星。“为无产阶级专政而斗争,以及为共产主义的胜利而斗争,毫无疑义地,是我的生命底全部内容。我希望为共产主义至少多活二十五年,那时候再寂寞地死去。”

然而,还不仅是如此。对于每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者,他的坚定的阶级立场,必须要达到和他的人民立场和民族立场的一致的。德国法西斯蒂诬蔑季米特洛夫是苏联共产党在德国的“主动人”并诬蔑保加亚的人民是野蛮人(其他国家的反动专家们也是这样对待他们本国和外国的共产党人)。季米特洛夫也坚决地给了回击,认为这是一个无耻的诬蔑。特别是对于保加利亚人民:

“的确,保加利亚的法西斯蒂,是非常野蛮和凶暴的。然而事实上可以说其他国家里面的法西斯蒂们也是这样。但保加利亚的工人阶级和农民,保加利亚的知识份子,即是决不野蛮和凶暴的。我正以我是一个保加利亚工人阶级的儿子这事实而骄傲。这个阶级是这样英勇地打击着法西斯主义,来维护共产主义。”

当一个兵士置身于前线的时候,他就必须战争。每一个真正的革命党人,真正的先进阶级的战士,像季米特洛夫,当然是无时无刻都是为他的事业而奋斗和预先准备着为革命事业而临危不惧的牺牲决心的。这就是季米特洛夫在莱比锡法庭上的最先的任务。

法庭一法场和监狱阶级斗争的最尖锐的场所,因此也是每一个革命党人的试验场所,在那里,“要采取中立的态度,是不可能的。”在法庭上、法场上,和在监狱里,使用一切方式,去达到保护他自己的革命立场,这就是季米特洛夫在莱比锡审判里给与每一个革命青年的第一义的重要教训。

在一九三四年,在德国,当一个工人老卡莱尔站在法西斯蒂法官面前的时候,他昂然地说道:“你不是我的法官”。当季米特洛夫站在莱比锡法庭面前的时候,他也这样说道:“这里,我并不是故意触犯我的高等法官们。但是我应当公开地说,我不能在不信有神明并在之外,再去信仰盲目的正义女神——莱米斯。”

法律和法庭只是社会一定阶级的统治工具,像蒂米斯的盲目一样,它自己也是盲目的,它本身的性质和内容,随着它阶级利益的要求而变化。只有符合和根据大多数人利益的法律,才是公理和正义。这种合乎阶级大义,和民族大义的法律,才是革命者的法律。“法律和所谓叛国大罪,都不通是相对的观念,完全依赖于时间和环境的。譬如,——一年以前在德国是合法的,到今天就是非法的了。在德国国社党暂时统治着;而在奥地利和捷克斯洛戈克,国社党徒则暂时还是被迫害和非法的了;他们不得不使用假护照假名字,密码地址。”

在莱比锡审判中,一切欧洲资本主义国家里面第二国际的机会主义者的领袖们,像韦尔斯,莱柏尔特,茜柳林等等,都实施被控的共产党员们不在德国“诚恳地”受最高的审判,季米特洛夫认为这种实义,是绝对不正当的。

他认为,对于他,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只有共产国际底纲领,才是我底最高的裁判,而最高的法庭,则是共产国际底执行委员会。”

正是这个政治审判案,最好地表明了司法怎样被德国法西斯蒂用作一个政治的工具。德国法西斯蒂利用“保卫民族与国家的紧急法令”,取消了德国的威马为窃法和人民的一切自由。在莱比锡审判里,他们又利用了法律,用最高的审判、候审、证据、证人、辩护律师、最后的判决、保释等司法手签的形式,企图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去粉碎工人阶级的先锋战士。所以,季米特洛夫认为,作为一个被

告,德国最高法庭,虽然是他应当十分郑重地使用的一个工具,但是他基本上是应当坚决地拒绝这个“最高的裁判”的。对于火烧国会事件?他要求的是“自由的和公共的审判。”

在逮捕的时候,他就坚决地拒绝签署警察所准备的“自首书”。他把超承认任何与他无关的书签、文件、和其他任何的物证。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他不随便签反动法庭和监狱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字或一个人名,在每次的“调查”到来,他都郑重地用审面作风都的或全都的答覆。他更不断地声明只负责自己的发言和文字声明。“我只承认我在三月二十日和九月三十日的报告,我不撤回它们里面的一个句字,一个逗点,或是任何其他一个符号。”“我决不会报告在保加利亚与我发生过关系的朋友,或者在国外与我发生过关系的保加利亚政治流亡者的情形,因为他们里我写的都是他们的政治活动。为这个理由,我也不写二月二十六日和二十七日我在幕尼黑会见的保加利亚朋友的名字——这个会见是我们在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在巴黎约好的。”

官方辩护是反动司法手续里最黑暗最凶恶的一环。它实际剥穿了被告的辩证权利。对于一个政治犯,就特别是这样。从逮捕到开庭,在这样个时期里,莱比锡法庭拒绝了季米特洛夫自己提出的八个辩护律师(包括着法工产党记托莱士同志在内),而给他另外指定一个辩护律师——法西斯蒂的体员:泰伊莱特。

在这方面,季米特洛夫是坚决地斗争拒绝这法官方的保护,而实行自己辩护自己的。“不论官方的辩护,是肃育蜜护或是践护,我都一律不要,而在整个时期内,都自己单独地为我自己辩护。我的辩护底唯一重要的部分,就是我在法庭上到现时为止所讲的话,和我现在将要说的话。我现在也还可以公开地说,我宁愿无辜被处死刑,也不愿经过像沙克傅士这样的辩护律师,而营得法庭的宣告无罪。”(季米特洛夫:“在莱比锡法庭的吹讲演的提纲”)

季米特洛夫是以这样两重性质出现在法庭之面的:首先是被告季米特洛夫,其次就是被告季米特

洛夫的辩护人。他击退了官方辩护律师方面的袭击,而且也就击退了统治阶级反动法律和法庭的许多方面的袭击,来保卫自己。

“戈林自己才负担着这个案件的主要责任”

审判决定在十二月二十一日开始,但在它的举行以前,季米特洛夫完全镇定地和有信心地认为:“它的结果,一定要引导到我的胜利和释放了。”

而事实也是这样。自从开庭以后,莱比锡的斗争就一直支持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季米特洛夫实际上变成原告:不是法庭庭长,而是季米特洛夫在领导着审判日程。在这三个月里,不仅仅火烧国会和审判的真相,而且是所有国德法西斯主义及其法官、辩护律师,原告律师,警察和警官……的腐败,都在这次审判里完全暴露出来了。

在原告人——德国法西斯蒂政府当局的诉状里,季米特洛夫所受的控告,就是“在柏林与国会纵火犯鲁伯(建筑工人,一个叛变的流氓无产者)同谋如下的阴谋与行动:a、企图用暴力改换德国国会的宪 法;b、愿意纵火焚烧国会,而且,他的纵火行动,还带有利用由此造成的有利环境发动暴动的目的。)

后来,季米特洛夫给了这样的讥讽:“这个审判底性质,是为这样的命题所决定的。这就是说,火烧国会是德国共产党,甚至是国际共产主义底工作。”

在法西斯蒂原告人诉状的“政治部分”里,季米特洛夫和其他共产党员的罪状还是:“莫斯科俄国共产党委任的主动人,负责在德国策动武装起义,以柏林为起点,赤化全欧洲。”

嫁祸共产主义者,是统治者的老把戏。正因为是这样,德国的统治阶级,就动员了它的整个警察机构,和司法系统,动员了它国家机器里的一切其他力量,来准备审判。他们在监狱里和集中营里,

在工厂里和收容所里,……疯狂搜群与收买“人证”和“物证。……

逮捕以后,当季米特洛夫转解候宋监狱以后,在四月四号,他就收到了一个地方长官的“登书”。这是最初的证明文件。同时,法庭还企图经过官方辩护律师,向被告要证人。特别是要那样找不到的证人。”你的罪应处死刑,最好你能找一个证明你活动较少的证人。”(泰伊奢特博士的信)到五月间,原告又向法庭出一个女证人,证明目击季米特洛夫在二月二十六日下午在柏林某旅馆和鲁伯接头。接着原告人便又举出一个女证人——福罗·克尔,证明季米特洛夫曾和她有暧昧关系,企图破策他的个人名誉,同时,在德国的法西斯的兴论里,也发起了一个造谣的浪潮,敬归谣言,诬蔑被告的个人生活,来配合鲁罗的证明。

关于对这个谣言的斗争,季米特洛夫鲁写道:“在这点,伏格特法官对于我的”大批女性朋友“,也没以怀疑。这一定会转变成对我非常不名誉的诬蔑的,虽然没有一个人,除开我的党和共和国际之外,即使是最高法庭,也没有任何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然而我要求,为着我的政治辩护不致受个人顾虑所妨害起见,指定德国律师、外国律师和新闻记者来会同审查这个问题。”

但是,统治阶级的法庭,似乎还更注意书面文件的证据。在审判开始以前,在法庭否决了和阶级了帮助正面证明被告无幸的有名的蓝皮书以后,原告方面,就疯狂地从事教集和捏建文件。在审判开始以后,在“政治部份”的审判中,法庭更指定两个法官,引证德国共产党和共产国际的一切公开报告,文件和书籍,全国证明共产党以很大力量,从事武装起获得准备,他们特别多次引用一九三二年九月共产国际招待委员会第十二次全会的决定。同时,为着证明起见,国社党更告别捏造一本“武装运动”小册子来作证明材料。

季米特洛夫对于敌的引用这些文件,作了坚决的回答。他特别坚持十二次全会决定的立场,而且反向鱼鲁西斯蒂要求承认这个决定指出的希特拉登台前后国民党的阴谋事实,“为了说明德国在一九

三三年初,以及在火烧国会时的真实政治情况,我要求下列读入作证:一,前国务总理施杰●特军二,副总理巴木,国会总裁胡根堡导士,前国会总裁布鲁宁博士。”

从审判的一开始,季米特洛夫说用种种巧妙的方法,一个个地击破了一切这些证人和证据了,他特别揭破“证人”们的法西斯蒂傀儡性质。

在被捕的第一天起,季米特洛夫就知道国会的从灭者,是法西主义本身了——鲁伯只是一个被误用的工具。在审判的过程中,他就更加确定他的这个判数据。他不断地仔细地研究一切关于审判的材料,他特别研究鲁伯在事件发生前夕的行动。诉状受关于事变前夜钽伯在汉尼格斯多夫警察收容所居住的叙述,有两种说法,这给了他揭发案件真相的第一条线索。他指出在流尼格斯多夫,有一条地道,引鲁伯进国会从火。他向“专家”指出,从火的方式非常巧妙,“不是鲁伯单独一人”,当“专家”们也不能不承认这事实的时候,季米特洛夫就确定地获得了胜利。

“证据曾表明了什么呢?A、说火烧国会是共产党的工作这种谎言,已经完全失改了。B、没有举义,没有信号枪声,没有公开的走响武装举动的行动,没有一个人觉察到任何与火烧国会有关的行为或企图。没有一个人在那时候听到过任何关于它的事情,一切和这有关的故事,都远远在日后。但无论如何,它已经证明了:火烧国会是对准着工人阶级及其先锋队——德共的大规模破坏的公开行动的“信号”!

“谁在二月底真正要火烧国会?戈林本人才对它负担主要的责任。”

“只要我的健康还不至于丧失……”

莱比锡审判中的监狱生活,还是季米特洛夫在一九二三年被捕后较长的一次监狱生活。

起被,在三月九号的逮捕以后,季米特洛夫是在警察总局的候审监狱,到二十八号,才转解莫呵

特候审监狱。九月七号,为着审判转解莱比锡。十月八号鲁析林,审判后一共改押柏林。十一月二十四号又转回莱比锡。在十二月二十三号,法庭宣告无罪的文件正式宣布以后,由于德国统治者的阴谋拖延,季米特洛夫还继续着两个多月的监狱生活:起初在莱比锡的法院监狱,后来莱柏林秘密警察地下监狱。

法西斯蒂法院中和监狱中的走狗们。例如检察官伏格特,多方造成季米特洛夫在监狱里的痛苦和困难,在地下监狱的期间,季米特洛夫所受精神的痛苦,更达到了极度。”最不好的是:我的健康更糟了。我的健康几乎达到了完全毁坏的地步。几个星期以来,我差不多是不断的病着。使我特别的苦恼。一但他写信给他母亲,说我目前所遭境遇自是不佳,但人们是能够忍受一切的。……你可以相信我——阿普斯特罗·保尔——正如妈妈所写的!能以必需的勇气,城里心和决心,渡过这个难关的,只要我的健康还不致于丧失了,一切的事情都会很好的。”(一九二三年五月十号)

在入狱以前,季米特洛夫就受到法西斯蒂警察们的许多虐待。他们没收了他的一切衣物、金钱和书籍,包括着眼镜在内。入狱以后,他就更加受到反动狱吏们的一切限制和迫害:限制会客(直到会见亲人),禁止阅读报纸,不准说在入狱中治疗,禁止和狱外通信,和接受外国寄来的食物……等等。伏格特使季米特洛夫监狱生活条件恶化的最毒办法就是日夜的镣手。他们在四月三号在莫阿比特候审监狱的时候,就给他们加手镣了。这样的日夜的镣手,事实上是违反“罪犯管理法”的。为着要求除去手镣,季米特洛夫不断进行斗争,控告这个非法行为。但中人在他写信给罗曼罗杰和巴比塞以及一切进步的报章杂志揭发这个罪恶以后,伏格特才不能不解除了他的手镣。

在监狱里,季米特洛夫为求得“人”的待遇和一切合法的生活条件,和反动法院和狱吏们进行着不屈不挠的斗争。他为着要求得和朋友会面,与亲人会面的权利,要求归还一切没收的衣物,“德国文法”和狱外维持通信关系等等,不断向警察厅和法院控告和提出自己的要求。虽然通信困难,他还进行了狱外的群众斗争来配合他在监狱里的斗争。在宣告无罪以后,季米特洛夫更加尖锐地为着他的立刻释放而斗争。他不断地要求说明延留的理由和立刻释放。

在监狱里,季米特洛夫深深知道,这是最残配缺的阶级敌人的手里的,但他仍坦然首若地布置他狱中的生活。他特别把握着这机会来学习德文和历史,而且更加注意狱外的政治形势。他写信给他母亲说:“这尽可能使我的监狱生活不致荒废。现在我正在深入地研究德文和历史。幸而监狱图书馆在这个问题上还有一些书籍。这个研究供给了我许多材料去正确了德国目前事变和他们的国际意义。

“最使我不惯的是我得不到我们祖国情形的任何的消息。我连看一看保加利亚报纸的机会都没有。我现在只能经常读些德国报纸。而他们一般地都是没有保加利亚的消息的。

“因为我有可能还得住一个时期,我非常希望你能够寄给我一些保加利亚的书籍,关于保加利亚与巴尔及世界大战的,关于保加利亚底经济情形和政治情形的……”

这就是季米特洛在德国法西斯蒂监狱里的斗争生活的情形。在反动监狱里,在一切有形和无形的迫害之下,仍然坚持着革命立场,并研究和采用一切适当的方式继续革命斗争生活,这就是季米特洛夫给每一个革命者的宝贵的示范。

“……我在法庭之前的行为,能给被控的共产党员当作一个模范。”

在德国,在火烧国会事变以后,对于工人阶级,特别对于共产党员的猛烈攻击的浪潮,席卷了整个国家,成千成万的人,不断地被抛进到集中营和监狱里来,这就不能不影响到监狱里面的革命工人的情绪。在法庭上在监狱里,季米特洛夫还特别地进行了巩固工人同志的革命贞操和革命情绪,和克服任何的失败主义思想的尖锐斗争。

正如列宁和斯大林在流放地注流放地工人的革命情绪,在监狱里,季米特洛夫也密切地注意着和研究着一切工人同志的情绪。他的斗争,是绝对地和实际地与监狱里工人群众们密切联系着的。他尽可能的帮助群众学习,争取机会和工人谈话。当不幸发现其中有些人关始动摇,而且恐惧着法西斯的进攻是不可抗拒的时候,他就表示出:不仅继续和法西斯主义作斗争是必要的,而且这样的斗争是可能的,并且给与他们许多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斗争的活例,鼓动他们和帮助他们,而把“不稳和动摇

转向的因素,投入国社党的群众里面去。”

季米特洛夫写道:“在莫阿比特监狱里,当然它那广场上作短短的散步时,我能看出情形是有点变化了。在四月和五月内所逮捕和下狱到这里来的我们的革命工人,他们都垂头丧气地走着。他们诅丧地暗暗交换着一些关于德国无产阶级运动遭到严重挫折的句子。有的竟然变成意志薄弱了。而六月,七月和八月来的——若近被捕的同志们和工人们,却反而变得愉快起来。莱比锡的审判激起了数百万德国共反抗法西斯独裁,反抗对于大众的野蛮暴行的集中的愤怒。”

在他的末次审判的演说里,季米特洛夫说道:“我应当决然地拒绝这样的谣言,这个谣言说我曾想要达到宣传的目的。可能是我在最高法律之前后辩护,曾有宣传的效果。甚至不定还可以假定说,我在法庭之前的行为,能给被控的共产党员当作一个模范。但那不是我底辩护的目的。

“照我看来,戈林先生和戈培尔先生的讲演,无疑地也会有某种利于共产主义的宣传效果的,然而这些绅士们,都是无需对个事实负责任的。”

是的,在莱比锡审判案这整个过程里,委米特洛夫是没有必要在法庭上特别地另外进行宣传的。他坚决反对一切诬蔑他任何发言和演讲都有宣传目的的谎言。但是事实上,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莱比锡事件的本身和整个斗争的事实,早已给与了世界一切反对帝国主义,并获正义和真理的广大人民群众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的教育了。

在历史上常常有这样永远发射着光芒的时期,在这时期里,某一单独的个人,常常成为新的、美的,强的,善的人类精神的化身。季米特洛夫在莱比锡法庭上的无产阶级的英雄主义便是一个例子。

中国的革命者在今天遇到了更多的困难迫害,但他们深信历史的车轮决不会停止,抗战一定会胜利,中华民族一定能得到彻底的解放。正如季米特洛夫所说的:“这个历史车轮为无产阶级在共产国国际底领导下所推动,将不会为任何的剿除法令,为任何的征役,为任何的死刑,判词所停止的。它仍然是转动着,直到共主义的最后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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