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的展演建构与功能探析
2025-03-07许钰鑫
摘" 要:反排木鼓舞作为苗族的一项古老的传统文化元素,在“村超”中展现出崭新的活力和魅力。本文旨在深入探讨反排木鼓舞仪式在“村超”中的演变和功能,通过考察其历史渊源,关注艺术构建,发现其在“村超”表演中融入创新元素,形成独特的表演形式。反排木鼓舞更是在当代社会中发挥多重功能,不仅加强了文化认同,促进了社会凝聚,还激发了人们的艺术创新与文化交流。这一传统文化在现代文化展演中并非被束之高阁,而是通过不断的演变,成为文化多元性的生动体现。
关键词:苗族;反排木鼓舞;仪式;表演;村超
贵州“村超”不仅仅是一场足球盛会,更是一场大型的民族文化交流盛典,各民族都在这场盛典中倾情展现本民族的传统文化,现场的文化气息极其浓厚,如侗族大歌、反排木鼓舞等。但是由于这些少数民族的文化表演都是他们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具有一定的仪式性和神圣性,因而在“村超”这场具有娱乐性质的文化展演中,仪式的结构、象征与功能都会受到具体情境的影响。
反排木鼓舞是贵州黔东南地区盛行的一种苗族民间舞蹈,承载着浓厚的仪式性,其舞蹈表演通常嵌套于苗族重要的宗教仪式、社会庆典和生活仪式之中。舞者手持木鼓,随着节奏起舞,舞步轻盈而富有力度,仪式的开展周期、场合、参与者都是特定的,现场氛围更为庄严,展现出神秘而肃穆的氛围。这一舞蹈形式常出现在苗族的传统节日,如苗年节、花儿节等,作为对神灵的祈福和感恩之表达,同时在婚礼、丰收等庆典中,作为社会凝聚的象征。反排木鼓舞的仪式性不仅体现在舞蹈动作的神圣性,更通过独特的服饰、象征性的动作,传达出对传统信仰和文化价值的崇敬,深刻地连接着苗族人民与他们的祖先、自然与宇宙之间的纽带。但是,这一传统舞蹈形式不仅是在仪式性场合中展现的宗教仪式,更是随着时间推移,逐步演变为一种具有庆典性与艺术性的公开表演。“村超”中的苗族反排木鼓舞与传统反排木鼓舞的仪式性、神圣性相比,更讲求表演性、世俗性,表演性的强化体现在舞蹈动作的设计、音乐编排的改变,以及舞台布景的创新等方面,这种转变使得反排木鼓舞更符合观众的审美期待,世俗性得以加强。
因而,笔者以“从仪式到文化展演的变迁”为出发点,以贵州“村超”中的苗族反排木鼓舞为个案探讨传统仪式在现代文化展演中如何建构,如何以具体符号在仪式展演中阐述文化象征,进而阐述仪式的功能变迁。例如,由祭祀功能到娱乐功能,由社群参与观众参与的互动功能,由社会凝聚功能到文化认同功能等。
一、“村超”中传统仪式的展演建构
苗族历史悠久,其文化独特而多样,反排木鼓舞便是其中一种生动的文化表达,其起源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与文化背景,可以追溯到苗族古老的历史时期。苗族自古以来就有立鼓为社的传统,这是部落体制的传承。每面鼓象征着一个社,代表着一个宗族或支系。这种社会形态以鼓为核心,凝聚了整个村寨或社区的力量,成为一种权威的象征。宗族或支系各自保有一架木鼓,称为祖宗鼓,寄托了祖先的灵魂和安息之所。每逢节日,反排都要奏鼓起舞,与祖先、神灵和村民共舞。这一舞蹈不仅是艺术表演,更是祭祀与仪式的结合。在演出中,反排人民将身体语言与当地苗族传说、神话以及迁徙史相融合,反映了当地的生态观念、族群认同和价值体系。“村超”不仅是一场体育赛事,同时也属于一场文化展演,是各民族展现本族文化的艺术场域,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境的促发与推动下,各族人民所表演的传统文化以“文化展演”为目的,其传统仪式的某些方面将会发生变化。因而,笔者将以此作为切入点,围绕反排木鼓舞在“村超”中的艺术建构,探究“村超”中的反排木鼓舞是如何实现从传统仪式转化为文化展演的。
(一)从仪式到文化展演
反排木鼓舞产生于苗族古老的祭祀活动之中,经历了千百年的发展和锤炼,其内部结构在“无意识”或“有意识”地发生变化,所谓“原汁原味”的民族文化只存在于人们的印象中,只存在于专家学者的美好愿望之中[1]。19世纪50年代以后,反排木鼓舞逐渐走上舞台,由只能在鼓藏节中出现的仪式活动到如今在“村超”这样盛大的文化场域中的表演,其表演形式、表演场域等都发生了变化。
传统的反排木鼓舞在仪式的周期、时间、空间、秩序和参与者等方面都有特定的规矩,不同于其他类型的艺术表演,它是苗族祖先们在逃避战乱,沿途迁徙的过程中应运而生的。“苗族反排地区的木鼓舞与鼓藏节相生相伴,用肢体记载了祖先和族群的迁徙史,并在祭鼓仪式上世代传承以教导族人不忘根弃祖。”[2]因此,反排木鼓舞只有在苗族祭祀活动——鼓藏节中看到,十三年一跳,在庄重而肃穆的仪式中上演,对于反排苗族的族群来说,凌晨四到五点是举行仪式最为神圣的时刻。这是因为他们认为在这个时间段,其他的“孤魂野鬼”都处于沉睡之中。于是,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刻,用特殊的“黑话”(一种普通人或孤魂野鬼无法理解的语言)进行交流,同时跳起祭鼓仪式中特定的木鼓舞。然而在“村超”现场,反排木鼓舞打破了传统仪式的限制,不再拘泥于固定的时间和空间,化身为展现民族文化的艺术元素,不仅演绎出少数民族的多姿风采,而且一扫以往的庄严肃穆,在这场文化展演中呈现出的壮观风姿赢得了广大观演者们的喜爱,与观演者们一同欢呼畅舞。从仪式到文化展演,观众的角色发生了转变。在传统的宗教仪式中,观众通常是旁观者,目睹仪式的进行。而在“村超”现场,反排木鼓舞的表演强调观众的参与和互动。通过与观众的互动,反排木鼓舞在社群中产生了更强烈的共鸣,使观众更加积极地投入舞台表演中,共同创造了一种共融的氛围。过去的反排木鼓舞通常与宗教仪式、祭祀活动或重要的社会事件相结合,通常在苗族村寨的祭祀场所或其他传统场地进行,与当地的宗教信仰和祭祀习俗紧密相连,具有强烈的宗教和社会意义。但是在“村超”现场,反排木鼓舞逐渐演变为一种文化展演形式,表演秩序更加灵活,艺术家和编导在传统的基础上创新舞蹈动作、音乐编排和舞台效果,以适应更广泛的观众需求。现代的表演可能更加注重娱乐性质,成为各类文化节、旅游活动或庆典的一部分。这使它的周期性不再仅仅局限于传统仪式,而是更频繁地呈现在文化活动中,表演空间更加多元化,观众也更加多元化,来自不同地区和文化的人群可以共同参与和欣赏。“村超”上的反排木鼓舞将民族文化融入体育赛事之中,不拘泥于传统的限制,采用民族的内涵与时代的外表将之展现在舞台上。
总的来说,苗族反排木鼓舞从仪式到文化展演的变迁是一个从传统到现代、从封闭到开放的过程,“村超”现场的文化展演使得这一传统文化表演更好地满足了当代社会的多元需求,同时也促进了不同文化间的传承和交流。
(二)神圣与世俗的融合建构
苗族人民对神圣世界有着依从的秩序,族民们通过各种仪式活动来驱除邪祟,祈求通过酒、灯、香、祭品的供奉换取健康、平安与丰收。无论是举办仪式活动的缘由,还是仪式中的相关禁忌和规定,都在不断地向族民们强调着神的形象,凸显着神的力量。“村超”中的反排木鼓舞并不同于涂尔干式的“神圣”与“世俗”极端二元对立,而是在谢克纳描绘的“功效”与“娱乐”、“仪式”与“戏剧”滑动轴模式,它们的边界不是固定不变的,可以在不同的语境下相互转化,而这样的转化模式过程也就是木鼓舞的神圣性逐渐向世俗性降序的过程[3]。
反排木鼓舞作为苗族独有的传统仪式文化,在实现转化的过程中,要在苗族人民对此仪式活动形成一定文化认同的基础上创新形式。随着社会基础的改变,传统文化必然要进行一定形式的包装来获得现代的生存空间。“村超”中的反排木鼓舞由传统仪式向现代“文化展演”的演变恰恰迎合了这一发展趋势,针对现代人们的心理,传统仪式产生了一些变化,使其更符合自身在现代社会的生存。例如,木鼓舞的表演服饰颜色相较于传统服饰更为鲜艳。由于反排苗族崇尚黑色,因此传统的反排木鼓舞的服装大多以黑色作底色,只以彩线和花布略作点缀,黑色在他们的心目中象征深沉、庄严、严肃和刚毅,承载着特殊的历史记忆和集体心理,寄托着当地人民饱经苦难的心路历程,以及对祖先神圣而又庄严的崇拜[4]。舞蹈表演形式相较于传统仪式也更为欢乐活泼。在表演的世俗性得到加强的同时,神圣性也被保留下来,在反排人民的心中,鼓是神圣的法器,是祖宗的安息之所和物化的象征,所以“祭鼓”也是“祭祖”[5]。苗语称“囊将略”或“囊略”,意为“吃鼓藏”,现多称“鼓藏节”或“鼓社节”。如《贵州通志》中对其的定义是:“每十三年蓄牯牛,祭天地祖先,名曰吃牯藏。因其以肉分赠亲友,而以肠脏饷客,故名。”[6]从实质上看,“村超”场上的文化展演就是对于特定文化在特定场所进行的一种戏剧化的表现形式,不仅包括各类传统节日,也包括在传统节日中的各种仪式活动内容等。因而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看,这些传统仪式仍然保留着各族人民对文化的崇尚,表现了传统文化的神圣性。
二、仪式展演的文化象征符号表述
特纳指出,仪式符号具有三大特征:首先,它们通过简洁明了的形式提炼了多元的意义;其次,这些符号具有多重解读性;最后,它们展现出两极性,一方面关联着自然和感官的展现,激发人们最基础的情感和欲望,另一方面则与社会秩序和道德价值紧密结合。在仪式的演进中,人们借助一系列象征符号来暗指或表达特定的意义。这些具备多重指代意义的符号,在特定的仪式语境中实现了意义的具体化。在苗族文化中,这些象征符号广泛涉及苗族人的宗教信仰、文化习俗以及生产生活等多个领域。反排木鼓舞在“村超”展演中,运用了形式多样的文化象征符号,表演的器物、服饰、动作、音乐等文化符号都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反排人民非常尊重传统,他们认为自己的祖先诞生于枫木树心。他们深信,个体的灵魂在死后并不会消散,而是以一种新的形态在其他形体中继续存在。因此,活人与亡灵之间始终维持着一种联系。鼓作为人与天之间“对话”的媒介,被反排人民用来与先人进行沟通,以此表达对先人的思念与追忆。同时,反排木鼓舞也是一种祭拜祖先神灵的代表。“村超”中的反排木鼓舞仍然保留原有的木鼓演奏,木鼓苗语称“牛”。此鼓在祭祀大典中,象征着氏族祖先安息之所,祭祀仪式开始时,以击鼓为导舞的号令,这被看作氏族团结繁荣的象征,并且祭祀时所用之鼓长年珍藏于鼓主家,到节日方动用。木鼓被视为神灵的居所,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器具,对其敲击受到严格的限制。只有在唤醒祖先的仪式或与上天沟通的仪式中,才被允许敲击,这体现了苗族人民对于传统民族文化的深厚信仰和尊重。“村超”文化展演的目的是文化输出,“村超”上所跳的木鼓舞已脱离原来的祭祀仪式,木鼓不使用珍藏在鼓主家的鼓,而是采用可供随时使用的备用木鼓。既“书写”了民族精神,又传播了苗族的民族艺术文化历史。
舞蹈作为一种动态的文化符号,融合了舞者的体态神韵、精神风貌和高超技艺。并且,从其所蕴含的文化内涵来看,“苗族舞蹈有太多的历史记忆,或者是说大多数的舞蹈都与历史、或历史的某一片段相关联,形成苗族舞蹈特有的文化的、舞蹈形态的景观——苗族舞蹈在历史的维度上形成并向我们展开。”[7]在“村超”表演中,反排木鼓舞特别引人注目,它将祖先的悲壮历程和记忆转化为永恒的舞蹈庆典。舞者们通过轻盈灵动的肢体和整齐划一的舞姿,全身心投入其中,既展现了自我确认的独特方式,又使身体在愉悦自在中舞动,心灵则与集体紧密相连。这一舞蹈形式不仅丰富了民族的文化底蕴和精神内涵,更将身体与心灵、个人与氏族、历史与现代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成为一曲悲壮而激昂的生命赞歌,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反排木鼓舞的服饰颜色原是以黑色为主,这与苗人的审美观密不可分。首先,在长期的迁徙过程中,气候恶劣,黑色可以吸光,采热;其次,苗人先祖们在不停的劳作中,发现黑色耐脏并且在大山深处,不易被人发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对黑色的钟爱[8]。在苗人看来,黑色代表深沉、庄严、严肃和刚毅。但在“村超”中,服饰色彩却更为鲜艳,这是传统仪式在现代展演中所表现出来的适配,以娱乐观演者为目的,加强观赏性与表演性。
苗族文化象征符号丰富多彩,它们不仅承载着深厚的历史传统,还体现了苗族人民的智慧与创造力。在这些象征符号中,银饰尤为引人注目,它们不仅是美丽的装饰品,更是苗族女性婚姻、地位和财富的象征。银饰的精湛工艺和独特设计,反映了苗族人民的审美追求和手工技艺,这些银饰还与精美的苗绣相得益彰,共同展现了独特的民族特色。除此之外,苗族服饰也是文化象征的重要载体,其色彩斑斓、图案复杂,不仅展示了苗族人民的审美观念,还蕴含了丰富的历史和文化信息,体现了苗族人民的智慧和建筑技艺,同时也是社区凝聚力和文化认同的象征。在苗族展演服饰中,男性多着短衫,女性则偏爱短裙,这种服饰风格不仅与舞蹈动作的开合幅度大有关,还体现了苗族人民的劳动精神和对简洁利落的风格的追求。服饰上常见的持刀拿棍等图案,象征着苗族人民在长期艰苦生活中形成的不屈不挠的战斗品格,展现了他们面对恶劣自然环境时的顽强生命力和时刻准备战斗的精神。这些象征符号共同构成了苗族文化的独特魅力,使苗族文化在世界文化之林中独树一帜。
三、“村超”中苗族反排木鼓舞的功能表述
以马林诺夫斯基为代表的功能学派提到:“把仪式看做一种具有特殊含义和目的的社会行为,并将仪式与以及其对社会产生的功能联系在一起,进行研究。这一阶段对仪式的研究逐渐出现社会性、符号性、功能性。这个学说还有一个主要的代表人就是涂尔干,他在《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中便提及到了仪式和信仰这两个基本范畴”[9]。仪式之所以被认定为是一种社会行为,并对社会结构和社会功能有着一定的影响,是因为仪式中所蕴含的价值与公众所认定的社会价值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反排木鼓舞作为一种在“村超”中进行展演的仪式,一方面强调了其在文化传承与社会凝聚方面的作用,另一方面突出了其在艺术创新与文化交流方面的重要性。
(一)文化传承与社会凝聚
少数民族传统仪式在现代文化展演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以传承和弘扬文化传统为主要功能。反排木鼓舞不仅是文化传承的桥梁,也是苗族身份和文化多样性的重要展示。“村超”为反排木鼓舞提供了一个展示平台,让更广泛的观众能够直接接触和了解苗族的传统文化。通过舞蹈和音乐相结合的演出,反排木鼓舞的传统仪式在“村超”中被重新包装和呈现,使其更易于观演者欣赏和理解。通过反排木鼓舞的仪式展演,苗族的传统知识、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传承下去。同时,这也为非本民族成员提供了学习和欣赏其他文化的机会,有助于增进不同文化之间的理解和尊重。当然,除反排木鼓舞以外,其他的少数民族民俗事象的传承也颇具影响力。例如,苗族的另一民俗事象——鼓藏节仪式:“它所展示出的文化状态、表述的情感与道德伦理,所界定的姻亲关系,所象征的社会——家族结构等无不关联着苗族社会组织的结构本质。”[10]该仪式转化为文化展演的形式,使我们更加直观地清晰理解苗族的社会结构。通过这样一种现代文化展演的形式,少数民族传统仪式不仅得以保存和传承,还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找到了新的生命力和表达空间。这些仪式在保持传统核心的同时,也实现了向现代社会的适应和开放,从而保证了传统仪式的生存和发展,增强了文化的持续性和影响力。
反排木鼓舞在“村超”展演时,现场观众不仅是本民族,还包括来自其他民族的观演者,具有一定的凝聚作用,促进群体内的联系与认同感。反排木鼓舞通过集体参与、共享文化体验等方式,加强了社群的凝聚力,并塑造了个体的文化身份认同。仪式作为一种集体行为,汇聚了整个社群的力量和情感。在反排木鼓舞展演时,人们能够共同参与,可以欢呼合唱,也可以与舞者互动,这种共同体验加深了社群成员之间的情感联系,促进了彼此之间的互动和理解。通过参与仪式,社群成员不仅能够了解自己民族的传统习俗和价值观,还能够将这些价值观传承给后代。这种文化传承不仅巩固了社群的凝聚力,也为个体建立了深厚的文化身份认同,让他们自豪地认同和传承自己的文化遗产。
(二)艺术创新与文化交流
反排木鼓舞在“村超”展演中展现出了显著的创新性,成功将传统元素融入当代艺术。首先,设计者通过创新舞蹈编排和音乐节奏,赋予传统木鼓舞更多的动感和现代感。舞者们巧妙地融入了现代舞蹈动作和技巧,使得表演更富有活力和吸引力。其次,反排木鼓舞在舞台设计和视觉效果上进行了新的探索。舞台布景、灯光效果以及服装设计都呈现出现代化的特点,与传统元素相得益彰,使整个表演更富有视觉冲击力和艺术感染力。此外,反排木鼓舞在主题和表达方式上也展现出创新发展。它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宗教仪式或庆典活动,而是将更多的社会、文化、情感元素融入其中,使表演更具现实意义和深度。总的来说,反排木鼓舞在现代文化展演中的创新性体现在多个方面,包括舞蹈编排、舞台设计、主题表达等。通过将传统元素与现代艺术相结合,反排木鼓舞成功地吸引了更广泛的观众群体,并为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作为一种融合传统与现代创新的表演艺术,反排木鼓舞展示了文化的多样性和创意性,促进了国际文化交流。反排木鼓舞通过独特的音乐、舞蹈形式,不仅吸引了观众的注意,更为国际社会呈现了富有魅力的传统文化,为跨文化理解和友谊的建立提供了有力支持。在国际舞台上,反排木鼓舞成为文化交流的桥梁,推动了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了解与尊重。
四、结语
本文对反排木鼓舞仪式在现代文化展演中的建构与功能进行了深入探讨,逐步剖析了传统仪式的展演建构、文化象征符号表述以及“村超”中反排木鼓舞的多重功能。通过这一探究,笔者深刻认识到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生命力和价值,以及反排木鼓舞在“村超”中的重要功能作用。首先,传统仪式在“村超”这类现代文化展演中的建构并非简单复制,而是在传统的基础上融入了现代元素,呈现出新的艺术风貌。这种巧妙融合不仅保留了传统的精髓,同时也赋予了传统仪式新的生命力和时代意义。其次,仪式展演中的文化象征符号不仅是视觉上的装饰,更是文化内涵的表达和传递。通过仔细解读“村超”中这些象征符号,我们能够深入理解反排木鼓舞仪式所蕴含的文化精神和传统价值。这种符号表述的运用,丰富了文化展演的内涵,也加深了观众对传统文化的认识和理解。最后,探讨反排木鼓舞在现代文化展演中的功能除了传承文化的使命外,还承担着激发民族自豪感、促进文化多样性、推动文化交流等多重功能。它不仅是一种艺术表演,更是文化传承和交流的桥梁,有力地促进了不同文化之间的对话与交流,丰富了当代文化的多样性。
综上所述,通过对反排木鼓舞仪式在“村超”展演中的建构与功能的探究,不仅加深了我们对苗族传统文化的理解和认识,也展现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和谐共生。反排木鼓舞作为传统仪式在当代文化中的重要代表,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丰富的文化内涵,为当代文化展演注入了新的活力与魅力。在未来,我们应当更加珍视和传承传统文化,同时也积极探索其与现代社会的结合,为现代文化的发展与繁荣贡献我们的智慧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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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许钰鑫,贵州师范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