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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佛教文化层累现象与实践过程*

2025-02-25焦树峰

克拉玛依学刊 2025年1期
关键词:贺兰山佛教

摘 要: 贺兰山在中晚唐至西夏时期是重要的佛教道场,经过数百年的层累与实践,贺兰山成为一处佛教圣地。其成为佛教“圣地”的层累主要要素有三:一、安史之乱后,肃宗于灵武即位,唐朝政治中心暂时西移,给贺兰山地区佛教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可能;二、增忍等高僧的神异事件加速了其成为“圣地”的速度;三、西夏王朝的崇佛政策是贺兰山成为佛教“圣地”的决定因素。西夏时期贺兰山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替“五台山”起到佛教道场作用,成为“丝绸之路”上的佛教中心之一。

关键词: 佛教;贺兰山;历史层累

中图分类号:G122" " " " " 文献标识码:A " " " DOI:10.13677/j.cnki.cn65-1285/c.2025.01.10

贺兰山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和内蒙古自治区的交界处,为“丝绸之路”交通要冲。随着系统的考古发掘与整理,为了解西夏时期的佛教“圣地”贺兰山提供了丰富的考古资料,被学界所关注,对于贺兰山地区的佛教研究,学界前辈更多从贺兰山地区出土佛教经典、佛像、佛寺等视角来研究。史金波在《西夏佛教史略》中从佛教僧人、塔寺、佛经等处着手进行研究1。之后宁夏文物考古所对贺兰拜寺口北寺塔群遗址进行了清理,出土有小泥佛像、瓦当、莲花饰件,等等2。聂鸿音对贺兰山拜寺沟出土文献进行研究,认为拜寺沟方塔出土的《吉祥遍至口和本续》是由伽耶达罗和库巴拉拶翻译为藏文,再由白菩提福译为西夏文3。杨志高指出西夏在贺兰山进行寺院建设、翻译佛经、绘制佛教壁画,等等,对贺兰山东麓的佛教文化进行了充分开发4。

前辈学者更多是从贺兰山地区西夏佛教等方面进行研究,对于贺兰山如何成为一处佛教“圣地”方面还有进一步拓展的研究空间。贺兰山从边防要地到佛教圣地,这中间的历史层累过程是怎样的有待探究。因此,笔者将从“历史层累”的角度出发,对贺兰山“层累”成为佛教圣地的演变进行探讨,求教于方家。

一、贺兰山在“丝绸之路”上的地位

贺兰山位于丝绸之路要冲,其名可能音译而来,自北朝时期便有相关记载。灵州位于贺兰山东麓,因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从十六国北朝到西夏,一直受到中古时代各政权的重视。对其历史沿革的梳理有助于了解贺兰山在“丝绸之路”上的重要性,这是本文需要做的前提性工作。

(一)贺兰山的音译及得名

钩沉史料,关于“贺兰”最早的记载是《魏书·官氏志》,其中所载为“北方贺兰,后改为贺氏”1。之后《晋书·北狄·匈奴传》记载匈奴胡降附,“其入居塞者,有贺赖种”2,共有19种,皆有其部落,且他们之间不相互错杂。

贺兰山之名首见于《隋书·赵仲卿传》和《隋书·庞晃传》。《赵仲卿传》记载开皇三年(583),突厥侵犯边塞,赵仲卿以行军总管出贺兰山3。《庞晃传》记载河间王弘出击突厥,庞晃“以行军总管从至马邑。别路出贺兰山,击贼破之,斩首千余级”4。

对于“贺兰”的来源及音译,古今学者多有研究。杜佑《通典》中记载,“突厥谓駮马为曷剌,亦名曷剌国”5。李吉甫撰《元和郡县图志》记载贺兰山在保静县西九十三里,“山有树木清白,望如驳马,北人呼驳为贺兰”6。《太平御览》《太平寰宇记》所记和《元和郡县图志》记载相似,贺兰山在保静县西九十三里,因山上多有白草,“遥望青白如驳,北人呼驳马为贺兰”7,并且鲜卑等族多依贺兰山谷为氏族。如今的贺兰姓,多是因为此山而得名。

在今人研究之中,大多学者认为贺兰山之名出于“驳马”音译,大致无疑。何星亮、朱世存、李芳、薛正昌等认为贺兰山之名来源于“驳马”,是“贺赖部”的图腾8。马长寿认为“贺兰部”当即“贺赖部”之异议9。包文胜认为贺兰部就是驳马部,贺兰部之称来源于“ala-yundluγ”部,贺兰部以养马著称,因汉初有驳马,贺兰部在此居住而得名。贺兰是突厥语的音写,汉译为驳马10。白玉冬同样认为“贺兰”是古突厥语驳马“ala-hala”复数形“ala-halan”的音译,唐代的曷剌和汉代的贺兰均是古突厥语驳马“ala-hala”的复数形“alat-halat”和“alan-halan”在不同时期的音译11。笔者同意贺兰为“驳马”音译说,除了以上学者从语音语义方面研究的原因之外,还因贺兰山地区在中古时代以游牧为多,以“驳马”来称呼在逻辑上符合游牧生活的特征,较为通顺。

(二)贺兰山在丝绸之路上的地位

查阅《中国历史地图集》12可知,贺兰山地区曾先后被前凉、后赵、前秦、后秦、夏、北魏、隋、唐、西夏等佛教兴盛的政权统治。灵州作为贺兰山东麓的重镇,历来为各政权所重视,和贺兰山关系密切13。根据日本学者长泽和俊及藤枝晃的研究,灵州在五代宋初是当时的国际化都市,在当时的内陆亚细亚东西贸易中占重要地位14。因其和贺兰山的密切关系,在此将其变迁史简单梳理如下。

秦置北部都尉,设北地郡。《汉书·北地郡》记载:“灵州,惠帝四年(前191年)置。”1十六国时期此地曾是赫连勃勃的“果城”,《水经注·河水》记载:“薄骨律城,在河渚上,赫连果城也。桑果榆林,仍列洲上”2。北魏太延二年(436年),太武帝在“果城”设置薄骨律镇,孝昌中(526年)改为灵州,西魏改置灵州普乐郡,北周时改置灵州、灵武郡,并设置总管府。隋朝大业三年(607年)改灵州为灵武郡,治回乐县。唐朝武德元年(618年)复改为灵州总管府,武德七年(624年)又改为都督府;开元九年(721年),唐玄宗在灵州设置朔方节度使,因此灵州又称朔方;开元二十一年(733年)在边境设置节度使;天宝元年(742年)改灵州为灵武郡;至德元年(756年),肃宗即位于灵武,灵武郡升为大都督府。北宋咸平五年(1002年),西夏国主李继迁攻占灵州,改名西平府,定为西夏都城。李元昊在兴庆府称帝,定西平府、兴庆府为西夏东西二京。

从赫连勃勃建造“果城”到西夏时期,灵州一直处于“丝绸之路”要道。晚唐五代时期,灵州道形成以灵州为中心,连结西域与中原朝贡、贸易往来的主要通道,是安史之乱后继回鹘路沉寂之后的又一条东西交通和丝绸贸易之路3。丝绸之路上使团、商人、僧人的流动较大,促进了贺兰山地区佛教的发展。

二、贺兰山佛教文化的层累与实践过程

时间的发展塑造着历史的层累过程,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不断增加的文字叙述和图像表达都可反映出其背后的历史信息4,贺兰山层累的过程亦是如此。位于“丝绸之路”要地的贺兰山接受佛教影响较早,从十六国时期便可能和佛教有过交集,安史之乱后,唐政权暂时西迁,许多高僧如释无漏、不空、增忍、无迹等先后在此巡礼,促进了贺兰山地区佛教的发展。西夏时期佛教发展兴盛,贺兰山最终发展成为一处佛教圣地。那么贺兰山佛教“圣地”是怎么层累而成的,或者说什么时候贺兰山形成的佛教朝拜中心?这是下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贺兰山和佛教的渊源

佛教于两汉之际传入中原,此后便在“丝绸之路”上广泛传播。贺兰山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受佛教影响尤甚。从“丝绸之路”的角度来看,佛教和贺兰山有着较早的渊源,据吴小龙研究,贺兰山地区和天台宗、净土宗、法华宗、禅宗、密教等关系密切5。

上文所述政权的统治者对佛教非常重视。在十六国、北朝时期,分别有佛图澄、鸠摩罗什、道安、昙无谶、玄高等高僧在河西地区设置道场、翻译经书,使得佛教广泛传播,使贺兰山作为其统治区域受到佛教的影响成为可能。

隋唐五代时期高僧云集,状若星辰,释无漏、不空、释无住、增忍、无迹、道舟等高僧先后巡礼贺兰山,为贺兰山增添了许多神异事件。西夏时期崇佛更甚,经过西夏王室的不懈支持,贺兰山香火不断,甚至还在贺兰山建立了五台山寺,对于此,赵晓星认为西夏在贺兰山中修建的北五台和敦煌的五台山信仰相互影响6。贺兰山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环节,随着中古时代佛教的发展以及高僧的巡礼,逐渐成为佛教兴盛之地;到西夏时期,贺兰山成为佛教寺院的主要分布地。梁松涛先生指出兴庆府——贺兰山是西夏时期寺院的主要分布中心1。

(二)贺兰山佛教文化的层累过程

1.安史之乱后灵州成为唐朝暂时的政治中心

两京板荡,唐肃宗即位于灵武后,灵州作为唐朝暂时的政治中心促进了贺兰山佛教的兴盛。肃宗即位后,宰臣杜鸿渐奏“辩才住龙兴寺,诏加朔方管内教授大德。俾其训励,革猃狁之风,循毗尼之道。复命为国建法华道场”2。代宗时,丞相张镒之父张齐丘出任灵州都督、朔方节度使,他“酷信释氏,每旦更新衣,执经于像前念《金刚经》十五遍,积数十年不懈”3。大历三年(768年)“时府帅虢国常公素仰才名,与护戎任公,时亲道论”4。增忍是晚唐贺兰山地区著名高僧,会昌五年(845年),节度使李彦佐“嘉其名节,于龙兴寺建别院,号白草焉,盖取其始修道之本地也……后唐节度使唐恒夫仰其遗迹,奏起旌劝,敕議大师曰广慧,塔曰念定”5。

安史之乱时期,肃宗在灵武即位,唐王朝政治中心暂时西移。贺兰山作为重要的佛教道场为唐庭所注意,高级官员如宰相杜鸿渐、朔方节度使张齐丘、李彦佐等都对贺兰山的佛教发展以及高僧较为关注,命令高僧辩才在贺兰山龙兴寺为国建立法华道场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时,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在这一时期贺兰山龙兴寺既然能为国建立佛教道场,说明佛教在此地的发展已非常兴盛,前期已有佛教在此发展,为能够建立佛教道场奠定了基础。

2.晚唐五代高僧对贺兰山佛教的促进作用

贺兰山佛教在安史之乱前已经非常兴盛,能够承担起佛教道场的作用,经过唐、五代时期高僧的巡礼,进一步促进了贺兰山佛教的发展。无住法师为唐代高僧,《历代法宝记》记载无住上承五祖弘忍、资州智诜、处寂、无相等禅师。天宝十载(751年),无住“从西京却至北灵州,居贺兰山二年……遂乃出贺兰山,至灵州出行,又往剑南礼金和上”6。通过无住和尚,可以看到佛教在贺兰山道场的兴盛程度7。

晚唐、五代时期贺兰山成为高僧巡礼之处。据宋赞宁《宋高僧传》卷21《唐朔方灵武下院无漏传》记载:释无漏,姓金氏,新罗国王第三子。“本土以其地居嫡长,将立储副,而漏幼幕延陵之让,故愿为释迦法王子耳。……临行谓漏曰:‘逢兰即住。’所还之路,山名贺兰,乃冯前记,遂入其中,得白草谷,结茅栖止。无何,安史兵乱,两京版荡,玄宗幸蜀,肃宗训兵灵武。帝屡梦有金色人,念宝胜佛于御前。”高僧无漏作为新罗国第三子舍弃王位愿为“释迦法王子”,经过贺兰山时,遂入其中,在白草谷“结茅栖止”。肃宗感梦,左右回答“居于北山,兼恒诵此佛号”。“(肃宗)命朔方副元帅中书令郭子仪亲往(贺兰山)谕之,漏乃爰来”8。

在无漏之后,晚唐、五代时期又有龙兴寺增忍、广福寺无迹、永福寺道舟等高僧先后在白草谷修行。增忍于会昌初年,“薄游塞垣,访古贺兰山中,得净地者白草谷内,发菩提心,顿挂儒冠,直归释氏。乃薙草结茆为舍,倍切精进。羌胡之族,兢臻供献酥酪。至五载,节度使李彦佐嘉其名节,于龙兴寺建别院,号曰白草焉,盖取其始修道之本地也”9。关于增忍在百草谷内的修行以及关于增忍和尚的事迹,在敦煌文书中多有体现。梅雪《〈灵州龙兴寺白草院史和尚因缘记〉研究》有专门论述,认为贺兰山白草谷在晚唐时期已成为密教的传法中心1。

后唐灵州广福寺无迹投白草院法空大师为弟子,“操持密缜,拂攘嚣麈”。后入长安在西明寺修行,懿宗时“于凤翔法门寺迎真身”2。后晋朔方灵武永福寺道舟于龙兴寺出家,入贺兰山白草谷。他“赞唱音响”,“刺血昼大悲千手眼立像”,在天福六年(941年),结跏趺坐而入涅槃3。

增忍、道舟为贺兰山佛教道场增添了许多神异色彩。增忍因读大悲经,“究寻四十二臂至无畏手,疑而结坛,浃旬祷请,自空中现其正印,双拳历历可观。遂命画工绘写此臂焉……画工濯笔铜碗中,忽感宝性华一朵,枝趺皆叶,一皆鲜明,睹者惊叹”4。灵武永福寺道舟在贺兰山白草谷“立要持念”,使得“枯泉重涌,有灵蛇游泳于中”;不仅如此,他还“断左肱焚之,愿倒冒干戈,中原塞上,早见弭兵。言毕,迅雷凤烈洪澍焉”;又割左耳为民祈雨,“复断食七日请雪,皆如其愿”5。

整体而言,晚唐、五代时期的贺兰山白草谷已是闻名遐迩的佛教修行道场,连羌胡之族都”兢臻供献酥酪”。再加上增忍、道舟等高僧在贺兰山白草谷的神异事迹,为贺兰山成为佛教圣地奠定了基础。

3.西夏王室对贺兰山成为佛教文化核心地区的决定性作用

西夏时期佛教兴盛,自凉、魏以来,经过隋、唐时期,佛教在党项族居住的地域已经流行了六七百年。6经过西夏皇室、僧人的大力推动,佛教在西夏受到广泛传播。元昊“钦崇佛道”,使“东土名流、西天达士”皆来供奉佛舍利。纵观西夏统治时期,通过西夏历朝统治者的鼎力扶植,西夏佛教从奠基时代逐步走上发展的道路7,并且佛教发展愈来愈兴盛,甚至到了佞佛的地步,译经、写经、祈福、建寺、修建石窟等佛事活动成为常态,西夏时期对莫高窟榆林窟的开凿或重绘便是西夏崇佛的见证者。凉州《西夏碑》可从侧面看出西夏佛教的兴盛。《西夏碑》记载仅武威一地,就“车辙马迹,辐凑交会,日有千数,故憧憧之人,无不瞻礼随喜,无不信也”8。贺兰山作为西夏都城所在地,佛教发展只会更甚。

五台山是中原的礼佛圣地,德明和元昊曾先后两次请求去五台山礼佛,《宋史》记载宝元元年(1038年)元昊“遣使诣五台山供佛宝”9。西夏时期战争频繁,使得僧人及信徒朝拜“五台山”的道路不畅,即使是西夏皇室,仍有困难。在此情况下,西夏皇室认识到有必要建立自己的佛教朝拜圣地,贺兰山便满足成为佛教圣地的条件。主要条件有二:一是贺兰山经过晚唐五代时期官僚、高僧的推动与发展已经成为佛教中心;二是贺兰山是西夏佛教寺院的集中地区之一,贺兰山佛祖院、五台山寺、慈恩寺等寺院都在贺兰山修建,在明代尚有“颓寺百余并元昊故宫遗址”10。从总体来看,兴庆府——贺兰山是西夏的佛寺分布中心之一11。

西夏时期贺兰山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五台山佛教道场的功能,文献和石窟中有西夏王室在贺兰山建立“五台山寺”的证明。《西夏纪事本末》记载的《西夏地形图》中有贺兰山“五台山寺”的记载。1莫高窟第444窟檐门北柱上有西夏时期的墨书汉文题记:“北五台山大清凉寺僧沙□□光寺主”2,史金波认为这可能是西夏建立五台山的佐证。西夏文类书《圣立义海》中有“五台净宫”的记载,释文为:“菩萨圣众现生显灵、禅僧修契、民庶归依是善宫,野兽见人不惧”3。根据文献和西夏石窟题记的双重证据,可知西夏时期为满足西夏王室及其他信众朝拜五台山的愿望,西夏在石窟中也仿照五台山在贺兰山地区建立了“五台山寺”或“五台净宫”。西夏在自己的名山——贺兰山中建立起西夏的五台山寺,据史金波考证,“五台净宫”可能就是西夏的五台山,拜寺沟双塔遗址可能是《西夏地形图》上的“五台山寺”4。杨富学认为西夏北五台寺大致在贺兰山拜寺口双塔一带,建成时间当在元昊统治期内5。在贺兰山建立五台山寺的意义可能就是以贺兰山来代替因战争而不能前往的五台山,让其起着佛教道场的作用,满足西夏皇室对文殊信仰的需求。至此,贺兰山经过历史的“层累与实践”,在西夏时期终于成为一处佛教圣地。

三、结语

顾颉刚以孟姜女故事为例提出了著名的“历史层累观”,为研究历史提供了参考模式。“历史的层累观”同样适用于贺兰山佛教的发展,从十六国、北朝到西夏,从游牧地区到佛教中心,贺兰山最终发展成为一处佛教圣地,这是一个不断层累的过程。

贺兰原意为驳马,可能为音译而来,此时还没有纳入中原文化体系之内。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贺兰山因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被中古时代各政权所重视。贺兰山在隋置,安史之乱后,唐肃宗在灵武即位,政治中心的暂时西移,加速了贺兰山地区佛教的发展。贺兰山环境清静,适合僧人禅修,吸引了大批僧人来此修行,再加上唐代僧忍、无际、道舟等名僧的巡礼,为贺兰山增添了许多神异色彩,贺兰山作为佛教名山已经名副其实。

西夏时期,在河西地区佛教发展的基础上,在西夏统治者的大力提倡及其他各种因素的推动下,佛教出现了空前的繁荣。之后,因宋夏长期交恶,双方关系紧张,到五台山礼佛的道路受阻,于是,西夏在贺兰山中效仿五台山修建了寺院,称五台净宫或北五台清凉寺。文殊菩萨在西夏时期受到特别的尊崇,在敦煌莫高窟、榆林窟及河西石窟,西夏文殊变题材经常出现,西夏王室成员甚至化身为文殊变中的人物。在西夏王室的推动下,贺兰山具备了五台山圣地的条件,使贺兰山在西夏时期成为五台山的替代者,在某种程度上起着佛教道场的作用。

总之,根据史料,在唐、西夏以及高僧等的共同作用下,贺兰山某种程度上在西夏时期已经具备了五台山道场的条件,成为佛教“圣地”。经过数百年的“层累与实践”,贺兰山终于完成了其成为佛教“圣地”的转换过程,成为“丝绸之路”上的佛教中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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