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

摘 要：提升国际循环质量和水平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一环。采用2001—2021年中国296个地级及以上城市数据，利用熵权法计算各城市国际循环水平，实证检验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结果表明，国际循环水平提升有助于增强城市创新能力，且该影响效应因地区、行政级别和城市规模不同而存在异质性。进一步从影响机制来看，国际循环水平通过研发要素集聚效应和外商投资吸引力效应显著增强城市创新能力。

关键词：国际循环水平；城市创新能力；研发要素集聚；外商投资

DOI：10.6049/kjjbydc.2023090669

中图分类号：F2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25）02-0051-12

0 引言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全球创新指数排名从2012年的第34位上升至2022年的第11位，已经成功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研发经费投入规模从2012年的1.03万亿元增长至2022年的3.09万亿元，2022年中国国际专利申请量达7.15万件，连续4年居世界首位，中国在创新方面取得显著成效。城市作为创新的载体，是各类创新要素与资源的聚集地，释放城市创新活力、提高城市创新能力是落实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重要抓手。

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加之前期疫情的冲击，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发生重大变化，中国经济发展面临诸多挑战。在特定形势下，中国政府审时度势，及时调整战略部署，于2020年5月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提出，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2022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再次强调“围绕构建新发展格局，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和可靠性，提升国际循环质量和水平”。由此可见，提升国际循环水平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一环。在传统发展格局下，国际循环存在质量不高、过度依赖发达国家市场、对国内循环与消费市场的拉动有限等问题[1]。新发展格局要求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高现代经贸治理能力，培育新国际竞争力和合作优势，推动形成高质量的国际循环。现有研究表明，国际循环水平提升有利于全球创新要素在国内大规模集聚，有利于商品与要素自由流动[2]，有利于外资吸引力提升[3]。那么，国际循环水平提升是否会影响城市创新能力？其作用机制是什么？这些都亟待深入探讨和解答。

基于此，本文通过构建国际循环水平评价指标体系，从城市层面探究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创新能力的影响及作用机制。本文的主要边际贡献有：①基于新发展格局探究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拓展创新影响因素研究边界，深化对国际循环水平的理解；②从研发要素集聚、外资吸引视角，探索国际循环水平影响城市创新能力的潜在机制，打开城市创新能力提升的“黑盒”；③从贸易水平、投资水平、技术水平和国际交流与合作4个维度构建国际循环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基于熵权法科学测度国际循环水平，完善经济循环相关理论研究。

1 文献综述

当前有关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探讨、指标测度、影响效应3个方面。在理论方面，主要从双循环概念、历史渊源、科学内涵、理论逻辑和实践路径等角度展开。针对双循环的概念，主要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从国民经济核算角度，认为国内循环即为内需，国际循环即为外需（徐奇渊，2020）；另一种是从产品市场与资源供给角度，认为国内循环是向国内市场提供产品服务并使用国内生产要素，国际循环是向国外市场提供产品服务并使用国外生产要素（汤铎铎等，2020）。在历史渊源、科学内涵、理论逻辑和实践路径方面，伍山林[4]在回顾中国发展史的基础上，阐述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历史渊源；董志勇和李成明[5]分析了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内涵；裴长洪和刘洪愧[6]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出发，阐释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内在逻辑；陈甬军和晏宗新（2021）则分别将国内循环、国际循环的理论基础与马克思的资本周转、社会再生产理论以及空间生产、世界市场等理论相联系；黄群慧[7]认为，新发展格局的本质特征是实现高水平自强自立。上述研究为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然而，目前有关国际循环的解释还停留在宏观层面，侧重于将国际循环纳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进行总体分析，单独探讨国际循环水平的文献较少，而且关于国际循环水平如何影响城市创新能力也未形成完整的理论框架。本文将系统梳理国际循环水平与城市创新能力之间的逻辑框架，为深入理解二者关系提供理论支持。

在指标测度方面，已有研究主要从国家、省级和区域等层面进行探索。国家层面，黄群慧和倪红福（2021）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从供需两端构建双循环指标；陈普和傅元海（2022）则从生产、流通、消费3个维度测度国家—行业层面的内循环水平；陈全润等（2021）、王欠欠和田野（2022）以及陈昌兵等（2022）从投入产出角度，进行双循环水平测度。省级和区域层面，如丁晓强和张少军[8]基于中国内地30个省份的投入产出表构建双循环指标；郑休休等[9]结合区域投入—产出与海关数据，从流入与流出两个维度测度国际循环水平，从买入与卖出两个维度衡量国内循环水平；王思文和孙亚辉[10]、王亚菲等[11]从高质量发展角度，分别构建国内、国际循环指标体系，运用熵权法和CRITIC方法对应测度国内循环、国际循环水平。现有文献针对国际循环水平测度的研究还处于探索阶段，尚未达成共识，而且缺少从城市维度测度国际循环水平的研究。与以往多从国家、省级、区域层面测算国际循环的研究不同，本文基于城市视角，从贸易水平、投资水平、技术水平和国际交流与合作4个维度系统构建国际循环水平测度指标体系，以更加精细、全面地刻画国际循环水平特征。

在影响效应上，既有文献侧重于讨论双循环对生产率、贸易、产业、经济增长的影响。如陈文芝等（2022）通过研究发现，以国内循环为主体的贸易自由化有利于提高行业生产率，以国际循环为主体的贸易自由化不利于生产率提高；李惠娟等（2022）指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有助于提升我国数字贸易发展质量，其通过发挥自身规模效应和竞争效应，激发我国数字贸易的自主创新能力，从而促进数字贸易高质量发展；孙军等（2021）认为，以国内循环为主体、发挥本地市场效应，显著促进本地产业发展；张帅等（2022）研究发现，相较于国际循环，国内循环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更显著。

尽管现有文献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对生产率、贸易、产业、经济增长的影响方面进行了深入探讨，但针对经济循环与创新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其中，钱学锋和向波[2]将“双循环”和创新纳入同一分析框架，深入探讨二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张志鑫和闫世玲[12]从国际形势、资源约束、人才缺口等方面分析我国企业技术创新面临的制约因素；陈劲等[13]结合双循环发展背景，提出通过全国—未来产业—一流企业三重创新引领路径实现创新强国建设目标。然而，这些研究主要是从定性角度和国家整体层面提出双循环对创新的影响途径，对国际循环水平如何影响创新并未提及，也未从城市这一中观视角、运用定量方法讨论国际循环水平影响创新的内在机制。本文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国际循环水平视角切入，基于城市中观层面数据，提出研发要素集聚与外资吸引力这两个关键性机制变量，打开国际循环水平促进城市创新能力提升的作用“黑盒”。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

当今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立足于国内外形势变化，2020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提出“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共二十大报告将“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作为重要章节着重论述，并再次强调“围绕构建新发展格局，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和可靠性，提升国际循环质量和水平”，由此可见提升国际循环水平在构建新发展格局中的重要性。国际循环水平提升能够为城市带来更多机遇，推动城市创新发展。一是国际循环水平提升能够促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加强城市与外部经济体的交流及合作。通过开放市场、降低关税等举措，吸引外部先进技术和资本进入，从而有助于增强城市创新能力。同时，在与外部经济体的互动中，城市可以学习、借鉴其它国家和地区的成功经验，从而推动城市创新水平提升。二是国际循环水平提升鼓励城市改善营商环境，为企业提供更加便利和稳定的发展环境，通过优化行政审批流程、简化注册手续、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等措施，吸引更多创新型企业来城市发展，推动城市创新水平提高。三是国际循环水平提升能提供更多投资机会和合作平台，通过投资合作，城市可以获得更多资金和资源支持，进一步提升创新水平。四是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可以促进城市与外部经济体的贸易合作，破除市场壁垒，扩大进出口规模，这将为城市创新提供更广阔的市场和更多机会，推动创新要素流动和交互。一方面，城市可以通过引进国内外先进技术和高端人才，加大创新要素输入，提升城市创新水平。另一方面，城市也可以通过技术和人才输出，加强与其它地区合作，提升自身在国际竞争中的地位。五是国际循环水平提升要求城市建立更加高效、现代化的治理体系，包括建立科学决策机制与规范流程、建立公平竞争的市场机制等措施。现代化治理体系为创新提供环境保障，减少行政干预，提高政府对创新活动的支持力度。六是国际循环水平提升有助于促进市场开放以及商品与要素的自由流通。开放的市场能够提升商品竞争力，带来多样性，激发创新动力。同时，要素充分流动能够吸引优质跨国企业、科研机构和优秀人才进入，增强创新能力。因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1：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可以增强城市创新能力。

2.2 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城市创新能力影响的异质" "性分析

由于受到区域经济、城市规模、人口基数、国家政策、文化与教育等多因素限制，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可能存在异质性。

分地区来看，不同地区在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资源禀赋等方面存在差异。发达地区经济实力雄厚，拥有丰富的创新资源和研发机构，在国际循环下更容易吸引外来投资和高端人才。并且，相比欠发达地区，发达地区拥有较便利的物流和交通网络，更容易与国际市场接轨，开展国际合作与交流，吸引外部创新资源流入，从而更有利于城市创新能力提升。从行政级别来看，不同行政级别的城市在政策支持、资源配置以及经济管理权限等方面存在差异。相比非省会城市，省会城市通常拥有较高行政级别，享受更多的经济管理权限和政策支持，有更大的决策空间来推动创新发展。另外，国家和地方通常会给予省会城市更多的优惠政策与扶持措施，包括减税减费、创业孵化基地建设、人才引进等方面的政策支持，这些政策实施为省会城市创新提供了稳定的环境和有力的支持。从城市规模来看，城市规模与经济实力、创新能力密切相关。相比中小城市，大城市人口众多，通常经济规模和资源优势更显著，更容易通过国际循环获取创新资源。此外，在大城市中，产业集聚效应更显著，知识密集型产业更多，为技术创新提供了优越的环境。而中小城市由于存在人才流失、资源匮乏等问题，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较弱。因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2：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存在地区、行政级别和城市规模异质性。

2.3 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机制" "分析

城市创新能力提升的关键在于要素禀赋结构转变。在传统发展格局下，城市竞争优势主要来自低廉劳动力等普通生产要素，高端创新要素流动在国际市场上存在跨国流动壁垒，而国内市场对创新要素的集聚效应较弱。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我国要素禀赋结构发生重大调整，从以劳动力要素为主的低成本优势转变为超大规模国内市场的新比较优势。在超大规模本土市场优势带动下，我国国际循环水平得到提升，并通过虹吸效应吸引全球创新要素在国内集聚，实现研发人才与研发资金从国际市场向国内市场的汇集，优化了国内创新生态系统，为创新活动开展提供了有力支撑[14]，从而有利于增强城市创新能力。因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3：国际循环水平提升通过研发要素集聚效应影响城市创新能力。

国际循环水平提升有助于完善国内治理体系，提高市场化程度，促进商品与要素流动，优化营商环境，增大外商投资吸引力[3]。具体为：外资企业进入为城市带来充裕的资本、信息、技术资源，有利于城市企业突破资本、信息限制，降低信息搜寻成本，为创新提供物质与技术支持。为提高最终产出质量，外资企业会要求当地企业提供高品质的中间产品，倒逼企业创新，提高其生产水平，进而实现城市整体创新能力的提升。此外，外资进入还会带来先进技术、管理经验等隐性或显性知识，同时，本地企业获得更多参与全球生产网络的机会。在产业链溢出效应下，地区企业技术与管理经验更加丰富，进而促进城市整体创新能力提升。随着外资企业规模不断扩大，带动上下游产业以及配套产业链式发展，从而为城市积累更多创新资源。因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4：国际循环水平通过增强外资吸引力提升城市创新能力。

基于上述分析，构建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影响的理论框架，如图1所示。

3 国际循环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参考王思文和孙亚辉[10]、王亚菲等[11]的研究，从贸易水平、投资水平、技术水平、国际交流与合作4个维度构建国际循环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贸易水平方面，使用货物进出口额、对外贸易依存度3个指标测度。这是因为城市货物进出口规模体现了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城市产品要素在国际市场中的流通活跃度、城市与世界经济的连接度；对外贸易依存度表示国际贸易在城市经济中的重要性。投资水平方面，使用外商直接投资和对外直接投资两个指标测度。外商直接投资与对外直接投资分别表示城市通过“引进来” “走出去”两种方式，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促进生产要素流动的程度和参与国际资本流动的程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城市在全球范围内对资源合理配置的能力。技术水平方面，使用高新技术产业进出口额和国际技术合作价值3个指标测度。高新技术产业进出口额反映城市与其它国家在高新技术产业领域的协作、沟通、交流和连接程度。通常情况下，高新技术产业进出口规模越大，接触到前沿技术领域的机会越多，国际循环水平也就越高（江小涓等，2021）；国际技术合作价值反映技术合作参与生产环节以及与国际循环相关的部分，具体采用对外贸易依存度与技术合同总额的乘积表示。由于缺少城市层面技术合同总额的统计数据，参考刘霞等[15]的思路，以省级层面的技术合同总额乘以城市生产总值占所在省份生产总值的比重得到。国际交流与合作方面，使用国际合著论文数量作为代理变量。国际合著论文数量反映城市在科研合作、知识共享方面的行为表现。通过科研合作，拓宽研究领域，提高科研水平和成果质量。这种国际合作不仅可以加速城市创新进程，还可以提高城市在国际学术界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是国际循环水平的重要表现形式。具体数据获取方式为：以引文索引数据库“科学网”（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为数据库来源，检索2001-2021年国际合著论文数据，利用科研绩效评估工具InCites提取出论文作者信息，在城市层面加总得到各城市国际合著论文数量。具体指标见表1。根据构建的指标体系，使用熵权法测度国际循环水平指数，这是因为熵权法避免了专家赋权的主观性，能够较为客观地反映国际循环水平。

图2、图3展示的是不同年份与不同区域城市国际循环水平指数的变化趋势。总体来看，2001年以后各城市国际循环水平总体上呈现出波动上升态势。分地区考察来看，2001年以后我国不同地区城市国际循环水平处于上升趋势，相比2001年，各地区城市从2012年开始大幅度提升。与总体发展趋势一致，我国东中西部地区城市国际循环水平也经历了波动性上升趋势，并且东部的国际循环水平远高于中西部地区，地区差异较大。

4 模型构建与数据来源

4.1 模型构建

为检验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作用，构建以下计量模型：

lninnoct=α0+α1lnicqct+α2X+μt+δc+εct（1）

式中的lninnoct表示城市c在t年度的创新能力，lnicqct为城市c在t年度的国际循环水平，X表示一系列控制变量，μt表示年份固定效应，δc表示城市固定效应，εct为随机扰动项。

4.2 指标说明

4.2.1 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为城市创新能力。现有文献主要采用3种方式评价创新能力，分别是研发投入/支出、全要素生产率与专利产出。政府在创新领域的政策支持和激励措施会导致研发支出出现短期增长，但是由于会计制度不完善和相关监管不足，会影响研发支出指标的真实性和可比性。全要素生产率通常需要考虑所有生产要素贡献度，包括资本、劳动力和技术。然而现实中，不完全竞争市场的存在使得全要素生产率计算可能存在一定偏差，无法准确反映创新活动的贡献。相比其它创新能力衡量指标，专利较为可靠。这是因为专利数据公开、客观，专利的核准和授予过程相对严格——需要经过审查和评估，有效降低了人为操纵或虚假申报的可能性，增加了专利作为创新衡量指标的可信度和有效性。并且，专利更新及时，能够动态反映创新能力变化趋势。考虑到专利存在质量与价值异质性问题，参考《中国城市和产业创新力报告》中创新指数的计算方法（寇宗来和刘学悦，2017），计算2001-2021年中国城市创新指数。该指数基于中国专利数据进行计算，既涉及城市发明专利数量，又综合考虑不同年度专利价值的差异，通过应用专利更新模型评估专利价值，从而计算各城市每年的专利价值存量。该方法较为客观，具有一定权威性。另外，为解决测量误差，本文使用研发支出、全要素生产率、专利申请数量、专利授权数量、发明专利授权数量作为城市创新能力的替代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

核心解释变量为国际循环水平。

4.2.2 中介变量

（1）研发要素集聚。研发要素集聚采用研发人员（rdstaff）和研发内部经费支出（rdinvest）表示。

（2）外资吸引力。使用外商直接投资（fio）和外商投资企业数（fi）作为城市外资吸引力的代理变量。

4.2.3 控制变量

借鉴张杰和白铠瑞[16]的研究，选取以下控制变量：经济发展方面，使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pgdp）指标；产业结构方面，选择工业增加值占地区GDP比重（ind）和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ser）两个指标；金融结构方面，控制年末金融机构存款余额/地区生产总值（dep）和年末金融机构贷款余额/地区生产总值（loan）两个指标；财政方面，使用地方财政一般预算内收入/地方财政一般预算内支出（budget）指标；人口方面，控制人口密度（popdens）、公路客运量/年末总人口数（passvol）、公路货运量/年末总人口数（freivol）3个变量。对控制变量均取对数。

4.3 数据来源

本文以2001-2021年我国296个地级及以上城市为研究对象，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国家知识产权局的专利数据库和各省市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个别缺失数据使用线性插值法补齐，缺失较多的基于ARIMA模型进行预测填补，同时，剔除数据缺失严重的城市。表2给出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表3为2001-2021年中国城市创新指数计算结果。总体来看，2001-2021年中国城市创新指数均值从0.346 7快速上升到60.241 3，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中国城市创新能力逐步提高。然而，不同城市间的创新能力差异较大，如2021年城市创新指数最小值与最大值差距高达2 907.834 5，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城市创新能力差距呈逐年扩大趋势。

5 实证结果分析

5.1 基准回归

表4为国际循环水平影响城市创新能力的基准回归结果。其中，第（1）列表示没有引入控制变量、年份和城市固定效应时，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回归结果；第（2）列表示引入控制变量、没有引入固定效应时，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回归结果；第（3）列为同时引入控制变量与年份固定效应时，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回归结果；第（4）列表示同时引入控制变量、年份和城市固定效应时，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国际循环水平系数为0.277 0，在1%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国际循环水平每提升1%，城市创新能力提高0.277 0%。另外，列（1）—列（4）中，无论是否添加控制变量和固定效应，国际循环水平系数都显著为正，表明国际循环水平提升有利于增强城市创新能力，假设H1得以验证。

5.2 内生性检验

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如国际循环水平提升会增强城市创新能力，反过来，城市创新能力通过促进创新人才、企业及产业集聚，推动城市产业结构升级，影响城市贸易结构、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外商投资，进而作用于国际循环水平。这表明国际循环水平与城市创新能力之间可能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另外还可能存在遗漏变量问题，这些都会导致估计结果偏误。为解决这一问题，需要使用合适的工具变量进行估计。第一，本文选择国际循环水平的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表5第（1）列为工具变量2SLS估计结果。Kleibergen-Paap rk LM statistic值和Kleibergen-Paap rk Wald F statistic值显示，工具变量设定合理且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第二，参考胡增玺和马述忠[17]的思路，选取城市平均海拔和平均坡度作为国际循环水平的工具变量以排除内生性影响。海拔高度和坡度反映该地区交通条件，会影响城市进出口货物贸易成本、外商投资吸引力和商品循环流通效率，进而作用于国际循环水平。地理条件越复杂、地形起伏越大的城市，因交通不便，国际循环水平可能越低，满足相关性要求。而海拔和坡度属于地理特征，与影响城市创新能力的其它因素不相关，因此符合工具变量的选取原则。工具变量回归结果如表5列（2）（3）所示， Kleibergen-Paap rk LM statistic值和Kleibergen-Paap rk Wald F statistic值表明工具变量设定合理。第三，为保证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采用动态面板模型处理内生性问题，利用两步法系统GMM和差分GMM，在模型中加入城市创新能力的滞后一期构成动态面板模型，进一步验证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表5第（4）（5）列中AR（1）检验的P值和AR（2）检验的P值结果说明，模型残差不存在序列相关性，即该动态面板模型设定合理。Sargan检验结果表明，模型没有过度识别问题且工具变量选择适当。从表5可知，在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后，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城市创新能力始终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说明本文基准回归结果稳健，再次验证研究假设H1。

5.3 稳健性检验

5.3.1 替换被解释变量

本文选取5个城市创新能力的代理变量对样本进行稳健性检验，分别为研发支出、城市全要素生产率、专利申请数量、专利授权数量和发明专利授权数量。回归中对研发支出、专利申请数量、专利授权数量和发明专利授权数量均加1后取对数，采用随机前沿方法测算2001—2021年中国296个地级及以上城市全要素生产率。其中，产出指标采用各城市实际GDP表示，具体以2000年为基期，使用各地区所在省份地区生产总值平减指数，将各城市名义GDP调整为实际GDP。投入指标采用资本存量、全社会从业人员数量表示，资本存量使用永续盘存法核算，折旧率使用张军等（2004）的设定，为9.6%。回归结果如表6列（1）-（5）所示，可以发现，国际循环水平系数和显著性没有发生明显变化，表明基准回归结果稳健。

5.3.2 缩尾处理

为了剔除极端值对研究结果的影响，本文将城市创新能力数据分别进行1%和5%的缩尾处理，分别去除首尾1%和5%的离群值，回归结果如表6列（6）（7）所示。结果显示，国际循环水平系数值、系数符号以及显著性与基准回归结果基本一致，表明本文研究结论稳健。

5.3.3 分样本回归结果

上文分析发现，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为了深入考察城市异质性特征，本文将总样本按照不同区域、不同行政等级和不同规模进行划分，以此检验模型稳健性。

首先，由于我国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创新能力差距较大，国际循环水平对各地区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会有所不同。因此，本文根据城市所在省份，将全部样本分为东、中、西三部分，对应的回归结果如表7的第（1）列至第（3）列所示。结果表明，国际循环水平对东、中、西部地区城市创新均有显著推动作用，但影响力度有所不同。其中，东部地区城市受益最大。其次，本文将全样本按照不同行政等级划分为省会城市和非省会城市，分类考察国际循环水平的影响效应。回归结果如表7列（4）（5）所示，可以发现，国际循环水平对省会城市和非省会城市的创新能力均有显著推动作用，其中，对省会城市的推动作用更大。最后，根据2014年出台的《国务院关于调整城市规模划分标准的通知》，结合2021年末的总人口数据进行城市分类，其中，人口超过一百万的城市为大城市，人口不足一百万的为中小城市，分类考察国际循环水平的影响效应。回归结果如表7列（6）（7）所示，可以发现，国际循环水平对大城市和中小城市创新能力都有显著正向影响，其中，对大城市创新能力的促进作用更显著。基于以上分析，假设H2得以验证。

5.4 机制检验

前文实证结果表明，国际循环水平提升显著增强城市创新能力，并且该结论稳健。结合理论分析，本文从研发要素集聚和外商投资吸引力两个渠道对国际循环水平影响城市创新的机制进行检验。

表8为研发要素集聚效应的检验结果，列（1）（2）显示国际循环水平提升能显著促进研发要素集聚；列（3）（4）显示研发要素集聚能够显著提高城市创新能力；列（5）（6）为同时加入核心解释变量和中介变量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到，核心解释变量系数值明显下降，根据Sobel检验结果，研发要素集聚对国际循环水平影响显著，表明研发要素集聚是显著的中介变量。中介效应回归结果说明，国际循环水平提升促使研发人员、研发经费支出向城市大规模聚集，增强城市创新能力，故假设H3得到验证。

表9为外商投资吸引力的检验结果。其中，列（1）（2）显示国际循环水平提升能显著增强城市的外资吸引力；列（3）（4）显示外商投资吸引力增强能够显著促进城市创新；列（5）（6）为同时加入核心解释变量与中介变量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核心解释变量系数明显下降，根据Sobel检验结果，外资吸引力对国际循环水平影响显著，说明外资吸引力是显著的中介变量。中介效应回归结果表明，国际循环水平提升通过增强城市外资吸引力，促进城市创新能力提高，假设H4得到验证。

6 结语

6.1 研究结论

本文立足于中观城市视角，从贸易水平、投资水平、技术水平、国际交流与合作4个维度构建国际循环水平评价指标体系，使用熵权法测度国际循环水平指数，探讨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效应，并结合2001—2021年中国296个地级及以上城市数据开展实证检验，得出如下结论：

（1）国际循环水平提升能够显著增强城市创新能力，经过替换被解释变量、缩尾处理、按照不同区域、不同行政等级和不同规模城市分样本回归等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结论仍然成立。此外，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提升作用因区域、城市行政等级和城市规模不同而存在异质性，其中，对东部地区城市、省会城市、大城市的创新推动作用更显著。

（2）机制检验结果表明，国际循环水平提升能显著促进研发要素集聚、显著增强外资吸引力，并借助研发要素的集聚效应和外商投资的吸引效应，提升城市创新能力。

6.2 理论贡献

（1）既有文献单独探讨了国际循环水平概念、内涵以及城市创新影响因素，忽略了新发展格局下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效应。本文在现有文献基础上将国际循环水平和城市创新能力两者置于同一理论框架下，从“外循环”视角出发，通过深入剖析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证实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着力提升国际循环水平和创新发展理念的内在逻辑一致性，深化了国际循环水平影响城市创新能力的认知，丰富了经济循环理论和创新发展理论，为通过国际循环助力城市提升创新能力提供了理论支撑。

（2）不同于以往文献主要从定性角度和国家整体层面探究双循环影响创新的作用路径，本文在钱学锋和向波（2022）、张志鑫和闫世玲（2022）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提出研发要素集聚和外资吸引力两个关键机制，挖掘并打通了国际循环水平影响城市创新能力的潜在机制和路径“黑盒”。

（3）以往文献更多着眼于分析经济的总体循环，测度国家内循环与外循环水平，并根据测度结果分析发展现状、未来趋势，很少有结合经济循环内涵并基于城市视角定量测算国际循环水平的研究。本文通过深入分析“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历史渊源、框架体系和科学内涵，结合中共二十大报告以及2022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国际循环水平的重要要求，在坚持可操作性、全面性、客观性、数据可获得性原则的基础上，从贸易水平、投资水平、技术水平、国际交流与合作4个维度构建国际循环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利用熵权法测度国际循环水平，刻画新世纪以来国际循环水平走势、波动特征，探究国际循环水平提升对促进城市创新的有效性，拓展了经济循环理论边界。

（4）不同于既有文献主要从政府支持、市场规模、进出口、产业集聚、教育水平等外部宏观环境以及企业规模、股权结构、公司治理等组织内部因素研究创新，本文基于城市中观数据，从国际循环水平视角切入，探讨新发展格局下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丰富了城市创新理论研究。

6.3 实践启示

6.3.1 政府层面

（1）政府要做好顶层设计，制定支持政策，持续提升国际循环水平。在贸易方面，积极改善产业布局，通过发展壮大高新技术产业，积极提升产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推动产业向高附加值环节跃升。同时，注重培育有竞争力的新兴产业，进一步扩大我国对外贸易规模，稳步提高发展质量。

（2）在投资方面，通过双向投资、协调发展，促进国际产能合作。一方面，在吸引外资的过程中，注重与国内科技项目对接，提升对外资企业先进技术的吸纳、消化和再创新能力，最大程度地发挥外商直接投资的创新溢出效应；营造良好营商环境，优化投资保护机制，鼓励外商投资进入中国核心产业领域，促进国内产业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鼓励国内企业积极参与对外投资，扩大市场开放度和国际影响力，进一步拓展国际市场。

（3）在技术方面，积极参与国际科技合作和信息技术交流，构建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城市创新不是封闭式创新，而应整合国内外高端要素，构建开放式创新体系。通过加强国际合作，开展技术联盟、联合攻关，吸收、整合和拓展创新资源，从而构建国内外资源协同的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

6.3.2 企业层面

（1）企业可以积极开展国际合作与交流。通过与外资企业合作，加强对先进技术的消化、吸收和再创新。同时，建立创新研发体系，不断改进和优化现有技术，对重点技术难题进行攻关，不断提升产品和服务竞争力。

（2）龙头企业和大企业是城市创新的重要力量。龙头企业和大企业应积极引进与培养高级研发人才，加强研发人员的培训与团队建设，打造一大批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提高研发效率和质量。同时，增加研发经费投入，优化资源配置，建立完善的研发管理体系。龙头企业和大企业还可以与高校、科研机构等建立紧密合作关系，共同开展技术研发和成果转化，通过产学研协同合作，充分利用外部智慧和资源，加快技术创新，提升创新成果质量。另外，应积极参与国家重大科技项目，融入国家科技创新体系，通过与政府、科研机构等合作，共同攻关关键技术问题，实现技术创新的新突破，助力城市创新能力提升。

（3）中小企业是城市创新的关键主体。中小企业要抓住国家大力培育专精特新企业的战略机遇，积极争取资金、人才、孵化平台等全方位的支持，明确专业定位，聚焦主业，苦练内功，在细分领域深耕细作，通过专攻和差异化竞争，把企业打造成掌握独门绝技的“单打冠军”或“配套专家”，为大企业提供关键零部件、元器件，提高与产业链上下游的协作配套能力。同时，不断引入新技术、新产品和新模式，成为领域内创新“专家”。

6.4 研究不足与展望

本文尚存在以下不足：考虑到数据可得性，测度国际循环水平主要从贸易水平、投资水平、技术水平、国际交流与合作4个维度构建评价指标，未来可以将劳务输入与输出等更多因素纳入指标体系，以更加全面地测度国际循环水平，深化国际循环水平与城市创新研究。本文从集聚研发要素、吸引外资视角，探究国际循环水平影响城市创新能力的内在机制，而国际循环水平对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可能存在其它路径机制，这是未来需要进一步拓展的。

参考文献：

[1] 李俊.全面准确理解“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深刻内涵[J].人民论坛，2021，30（2）：12-15.

[2] 钱学锋，向波.“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与创新[J].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37（6）：101-110.

[3] 王立勇，李瑞琴.提升国际循环质量和水平[N].光明日报，2023-03-17.

[4] 伍山林.中国双循环发展：以全球性大国为镜鉴[J].求索，2021，42（5）：136-144.

[5] 董志勇，李成明.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历史溯源、逻辑阐释与政策导向[J].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20，24（5）：47-55.

[6] 裴长洪，刘洪愧.构建新发展格局科学内涵研究[J].中国工业经济，2021，39（6）：5-22.

[7] 黄群慧.新发展格局的理论逻辑、战略内涵与政策体系——基于经济现代化的视角[J].经济研究，2021，56（4）：4-23.

[8] 丁晓强，张少军.中国经济双循环的测度与分析[J].经济学家，2022，34（2）：74-85.

[9] 郑休休，刘青，赵忠秀.产业关联、区域边界与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基于联立方程组模型的实证研究[J].管理世界，2022，38（11）：56-70，145.

[10] 王思文，孙亚辉.国内国际“双循环”有效联动测度及其应用研究[J].统计与信息论坛，2023，38（1）：28-42.

[11] 王亚菲，洪聪恺，刘昊，等.经济双循环质量评价及数字经济的赋能效应研究[J].统计与信息论坛，2023，38（7）：3-17.

[12] 张志鑫，闫世玲.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与中国企业技术创新[J].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48（1）：113-122.

[13] 陈劲，阳镇，尹西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的中国科技创新战略[J].当代经济科学，2021，43（1）：1-9.

[14] 金培振，殷德生，金桩.城市异质性、制度供给与创新质量[J].世界经济，2019，42（11）：99-123.

[15] 刘霞，张天硕，曲如晓.中国城市创新能力对高技术产品出口的影响研究[J].中国软科学，2022，37（4）：35-44.

[16] 张杰，白铠瑞.中国高校基础研究与企业创新[J].经济研究，2022，57（12）：124-142.

[17] 胡增玺，马述忠.市场一体化对企业数字创新的影响——兼论数字创新衡量方法[J].经济研究，2023，58（6）：155-172.

The Impact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Level on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Abstract：Innovation is the first driving force for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Cities， as carriers of innovation， are the gathering place of all kinds of innovation factors and resources， and releasing urban innovation vitality and improving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are important grip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national innovation strategy. Today， economic globalization has encountered a countercurrent， the global industrial and supply chains have undergone important structural changes， and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is facing many challenges. The Chinese government has made timely adjustments to its strategic plan， proposed 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and emphasized that \"around 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we will enhance the endogenous power and reliability of the domestic macro-cycle，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and level of the international cycle\". Hence， it can be seen that upgrading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Existing research shows that upgrading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is conducive to the large-scale agglomeration of global innovation factors in China， the free flow of commodities and factors， and the improvement of attractiveness to foreign investment. So will upgrading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affect the innovation capability of cities？ What is its mechanism of action？ Exploring and answering these questions will provide support for upgrading the quality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and implementing the innovation-driven strategy， which is of grea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hus，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index system from four dimensions， namely， trade level， investment level， technology level， and international exchange and cooperation， uses the entropy weight method to measure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and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on the city's innovation capability， and empirically tests it by using the data of 296 prefecture-level and above cities in China from 2001 to 2021.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can significantly promote the enhancement of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and the conclusions are still valid through a series of robustness tests such as replacing the explanatory variables， shrinking the tails， and regressing the samples according to different regions， different administrative levels and different sizes of cities. The effect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level on the enhancement of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varies according to regions， administrative levels and city sizes， and it has a greater effect on the promotion of innovation in cities in the eastern region， provincial capitals and large cities. The mechanism test shows that an increase in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can significantly promote the agglomeration of Ramp;D factors and significantly increase the attractiveness of cities to foreign investment. Meanwhile，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contributes to the agglomeration effect of Ramp;D factors and improves the attractiveness of foreign investment， which effectively enhances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The main marginal contributions of this paper include four aspects. （1）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impact of the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on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in the context of the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expanding the research boundaries of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innovation. Existing literature seldom deals with the impact of the improvem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level on the innovation capability of cities， and this paper has done some exploration in this regard. （2）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Ramp;D factor agglomeration and attracting foreign investment， this paper explores and opens the potential mechanisms and paths of the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level affecting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3） Existing literature mainly qualitatively examines the historical origin， scientific connotation， internal logic and realization path of the economic cycle from the macro level， focusing on exploring the economic cycle theoretically， while this paper cuts i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international cycle level， providing empirical evidence for the economic cycle theory from the meso-level empirical evidence. （4） The findings of this paper also have important theoretical significance. The study finds that the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level can promote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which provides theoretical basis and empirical evidence for the correct understanding of the significance and role of the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level on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and gives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level to help improve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Key Words：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Level; Urban Innovation Capability; Ramp;D Factor Agglomeration; Foreign Invest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