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规律精准发力

2025-01-26钟水长

广东教育·高中 2025年1期

综观近几年的全国高考甲卷及新课标I卷、II卷，文言文试题的考查沿袭了稳中有变的主基调，无论是选材还是命题都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性。找到规律，精准发力，方可提升备考效率。

从具体考查内容来看，近两年高考文言文考查呈现以下四个显著特点：

1.选材丰富多变。选材所涉及的范围既有考生熟悉的《史记》《资治通鉴》及先秦诸子作品，也有不为大家所熟知的《隆平集》《百战奇略》等，这就要求考生在文言文的复习备考过程中要立足于文言阅读能力及综合素养的提升，而不能去猜题押题。所选材料既有记人叙事的叙述文体，也有说理议论的论述文本，这对考生的思维考查更为全面，既考查线性思维，也考查发散性思维，既考查形象感知思维，也考查批判思辨思维。新课标卷材料一般由多文本构成，文本字数呈现逐年递增的态势，这对考生的文言文阅读速度及思维关联劝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2.题型稳健求变。无论是全国甲卷，还是新课标卷，近两年的题型结构总体稳定，文言断句、词语理解及内容理解、材料内容概述、文言翻译成为基本固定的题型。但在题型结构总体稳定的同时，也悄然发生着一些改变，比如第11题词语理解及内容理解题的考查范围更趋全面，其原来的考点主要集中于文言实词，而在2024年新课标卷中涉及的考点则遍及了重点文言实词的含义、文言虚词的用法、偏义复词、古今异义词、词语的活用、通假字等。新课标卷的第14题原来偏重于对考生材料的理解与信息整合归纳能力的考查，而在2024年则偏重于考查考生对材料的分析、比较与论证能力。这些变化一则要求考生的备考更加全面，二则对考生的思维能力要求更高。

3.强化文本关联。首先，无论是选材还是命题都密切关联教材。以2024年新课标Ⅰ卷为例，其所选文言文材料凸显了对教材的显性关联，其所述的李陵、司马迁等人之事可从教材《苏武传》《报任安书》等文本中找到诸多相关的印证信息，这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考生对高考文言文材料的陌生感。在题目命制上，各种题型所涉及到的考查内容都紧紧回扣教材。其次，所选材料之间注重逻辑关联。新课标卷所选两则或三则材料分工较为明确，或偏于记人叙事，或偏于说理议论，前后材料的“事”与“理”互为关联，相互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事”为“理”树标张本，“理”则基于“事”褒贬扬抑。以2024年新课标Ⅰ卷为例，材料一围绕李陵这一核心人物叙述了其由请战到败降的经过，及其败降之后汉帝、司马迁、单于等人对其反应的多方事件，而材料二则围绕“李陵之降也，罪较著而不可掩”这一中心论点展开，从李陵、司马迁、单于等角度多层次展开论述，两则材料之间的关联性及逻辑性非常强。

4.注重“言”“文”融合。一方面，高考文言文对“言”的考查越来越趋于全面，从文言字词到文言句式，考生在复习备考时都不可偏废。另一方面，“无情境不成题”已成高考命题的共识，高考文言文命题对“文”、对“境”的追求自然也是如此。第12题的内容概述题固然是对材料“文”或“境”的显性考查，其他如断句题、词语理解及内容解说题、翻译题的解答也都表现出对“文”或“境”的无比依赖。以2024年新课标Ⅰ卷为例，翻译题第一句“愿得自当一队，到兰干山南以分单于兵，毋令专乡贰师军”，这句中的得分点“当”“乡”等只有置于“李陵主动请缨出战”及注释中的“贰师，指汉代贰师将军李广利”这样的特定语境中才可准确把握其含义与用法。再如2024年新课标Ⅰ卷断句题：“为将而降A降而为之B效死C以战D虽欲浣E涤其污F而已G缁之素不可复白。”如果脱离了语境，该句中的“而已”是非常容易断错的，因为这个词语一般都是放在句子的末尾，常常翻译为“罢了”；而文中的“而已”在特定的语境中语意却需理解为“但是已经”，不能在其后断开。

高考文言文考查所呈现出来的规律性特征具有指挥棒般的指向作用，这要求我们根据这些规律找到恰当的复习备考策略。

其一，积累有方。首先要牢牢树立“言”不离“文”的意识。“言”离开了“文”就会使知识失去滋养的活水，这种孤立无援的知识很难真正形成完整的意义，而失去了意义的知识往往又是记忆效率低下的原因所在。文言基础知识的积累必须回归熟悉的语言情境（特别是教材），我们在文言文复习备考过程中对所学文言文本要努力做到尽可能地熟悉（对教材中的重点篇目要烂熟于胸），看到某个文言字词句能迅速联想起某个熟悉的语境。如2024年新课标Ⅰ卷第12题考查了“之”字“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的用法，如果考生能由材料中的“彼之不死”迅速想到教材中所学到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臣之壮也”等在句法上都是“主语+之+谓语”的句法结构，则很容易判断出选项“C.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中“之”的用法与其一致。其次，可借助汉字构形、语法分析、学科融合等方法建立起知识内容之间的关联与体系。汉字是音与义的结合体，偏旁往往具有表义的功能，如“王”字旁表意为美玉、“示”字旁表意为“祭祀”等，掌握这点对我们理解文言字词的含义非常有帮助。比如“造”“适”“迨”这三个字，不少同学就难以理解其“前往、到”“往、至”“等到、及”的意思，其实只要理解了“辶”这一偏旁就是“之”（意为“往”“到”）的变形就很容易理解了。有的同学对主谓倒装、定语后置、状语后置等文言句式掌握不好，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提升汉语语法分析能力外，还可借助英语学科的句法知识去解答理解，同样能较好地化解理解的难点。

其二，解文有法。基于高考文言文选材数量渐多、篇幅渐长的趋势，大多数考生要想在考场上粗略一看就完全掌握全文显然不太现实，尤其是论说类文本的引入，对考生思维的逻辑性与思辨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根据阅读的一般原理，如果能将较长的文本切割成一个个画面将其拍摄入脑海里则显然更易于把握文本，这种阅读方法我故且称其为“区位切割法”。其要求在阅读过程中根据一定的标准（如叙事时空的变化、论证的逻辑层次等）对文本进行切分，化整为零，从而达到纲举目张的效果。这种方法对记人叙事类文本来说非常便于操作，以2024年新课标Ⅰ卷为例，第一则材料以时间为顺序叙述了李陵事件的始末，全文554个字，篇幅较长，如果不加以分解，考生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很容易将其所记之人、所叙之事搞混。但如果以时空为界将其用“//”划分成几个部分，并用简洁的文字概括出各部分大意：①李陵请缨出战；②李陵战败投降；③司马迁开脱遭祸；④迎李陵生误会；⑤李陵受匈奴重用。如此掌握起来则要容易得多。第二则材料以“李陵之降也，罪较著而不可掩”为中心论点，以总分式结构展开论述，如果将其论述过程以“//”划分，则可将其划分为以下几层意思：①李陵失败是自炫其勇，怪不得他人；②将李陵族灭嫁祸于李绪，实不可取；③李陵为单于重用，是其真心向匈奴所致；④李陵投降丧其大节，司马迁之辩亦不可掩饰其过。如此对全文的把握就能做到纲举而目张了。用“区位切割法”既有助于考生专注而快速地读懂文本，也有助于考生快速锁定答题区间。如2024年新课标Ⅰ卷第12题材料内容理解题，四个选项按文本内容先后顺序加以命制（这近乎命题规律），其中C选项表述为：“李陵投降后，武帝大怒，司马迁竭力替李陵辩白。王夫之认为，司马迁这样做的原因，是担心如果不及时为李陵掩饰罪过，就会损害李广的声誉。”若运用“区位切割法”就能迅速找到原文对应文字“迁之为陵文过若不及，而抑称道李广于不绝，以奖其世业”，两相比对，还是能较为准确地判断出该选项是一个错误选项。

其三，答题有点。“依点附分”这是高考评分的重要标准，文言文的作答自然同样如此。文言文翻译题基本都是采用“得分点+句意”的赋分模式，句意分要求考生在总览全篇，掌握上下文语境大意的基础上，准确把握句子表意的基本方向（如对与错、褒与贬、肯定与否定、语气等），能准确翻译出句子的主体（如主谓宾）则句意分基本能拿到。而得分点往往分布在一些“特殊点”上，如文言句式（含固定句式）、词类活用、一词多义、古今异义、偏义复词等。对文言文翻译题得分点的准确把握，一方面需要考生通过平时的强化训练，不断提升敏锐捕捉得分点的能力；另一方面需要考生严格遵循“词不离句、句不离段”的答题原则，由段到句、由句到词逐一突破这些得分点。以2024年新课标Ⅱ卷为例，翻译题第二句为：却军还众，不犯魏境者，贤干木之操，高魏文之礼也。这个句子首先回扣了材料一中的相关表述，在准确把握材料一意思的基础上，考生基本能将“干木之操、魏文之礼”翻译出“段干木操守贤良、魏文段礼待贤才”这样的意思；而通过该句前文所述，则能准确把握住省略的主语（秦）及“却军还众，不犯魏境”的意思；从得分点上来说，“……者，……也”是文言句式，“贤”是形容词的意动用法，“高”则是形容词活用为动词，三者均为“特殊点”。高考文言文第12题考查对材料内容的概述，其考查的点常出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人物的张冠李戴、事件的前后倒置、事件杂糅、层次混乱、强加因果、以偏概全、无中生有、曲解文意等，我们在平时的复习备考过程中要有意识地强化自己对这些“雷区”的敏感度，提升“排雷”的能力。至于新课标卷第14题，无论是考查文章内容的理解能力，还是考查材料的分析、比较及论证能力，其实都要回到读懂文本这个基本点上来。这要求我们在平时的文言文训练中要着力培养整体把握的意识，通过中心句和关键词来串联文本的各部分内容，边阅读边思考：文章写了一些什么人、什么事，事情的发生和发展如何；文章说了什么理，是如何来说理的。如果能做到这些，则答题要点自然不会太过偏离。

【真题仿练】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柳子名愚溪而居。五日，溪之神夜见梦曰：“子何辱予，使予为愚耶？有其实者，名固从之，今予固若是耶？予闻西海有水，散涣而无力，不能负芥，投之则委靡垫没，及底而后止，故其名曰弱水。雍之西有水，幽险若漆，不知其所出，故其名曰黑水。夫弱，六极也。黑，贱名也。彼得之而不辞，穷万世而不变者，有其实也。今予甚清且美，为子所喜，而又功可以及圃畦，力可以载方舟，朝夕者济焉。子幸择而居予而辱以无实之名以为愚卒不见德而肆其诬岂终不可革耶？”

柳子对曰：“汝诚无其实，然以吾之愚而独好汝，汝恶得避是名耶！且汝不见贪泉乎？有饮而南者，见交趾宝货之多，光溢于目，思以两手攫而怀之，岂泉之实耶？过而往贪焉犹以为名，今汝独招愚者居焉，久留而不去，虽欲革其名，不可得矣。夫明王之时，智者用，愚者伏。用者宜迩，伏者宜远。今汝之托也，远王都三千余里，唯愚陋黜伏者，日侵侵以游汝。当汝为愚而犹以为诬，宁有说耶？”

曰：“是则然矣，敢问子之愚何如饵可以及我？”

柳子曰：“汝欲穷我之愚说耶？姑示子其略：吾茫洋乎无知。冰雪之交，众裘我絺；溽暑之铄＼[注＼]，众从之风，而我从之火。进不为盈，退不为抑，荒凉昏默，卒不自克，此其大凡者也，愿以是污汝可乎？”

于是溪神沉思而叹曰：“嘻！有余矣，是及我也。”因俯而羞，仰而吁，涕泣交流，举手而辞。一晦一明，觉而莫知所之，遂书其对。

（选自柳宗元《愚溪对》，有删改）

【注】溽暑之铄：闷热的酷暑时，连金属都要熔化。

材料二：

夫先生，唐之名贤也。永贞年间以事谪永州，因自放於山水之间，爱冉溪，货其尤绝者家焉，更名为愚溪。则愚溪者先生之故居也，至今官不科租於民，可得而私之乎？先生为永人逐毕方、愬螭室，刚明正大之气可质诸鬼神而无疑也。顾今昭明在天，宁屑与淫神以为伍？苟此神有灵，望先生将愧避不暇，亦宁帖然而安处乎？且先生之文与昌黎并称，其瑰玮奇特之体多出于居永之时，而永之士类至今率能文，名为文献之邦者，以先生为之倡焉，则先生之有功于永人也非小，而永人之庙祀于先生也，实报本之心耳！抑待假巫显灵而后感之乎？诚如若言，则予之过莫大矣。若思之事与理，果何如也？

（选自曹来旬《重修柳司马先生庙记》，有删改）

1.材料中画波浪线的部分有三处需要断句，请用铅笔将答题卡上相应位置的答案标号涂黑。（3分）

子幸A择而居予B而辱以无实之名C以为愚D卒E不见德F而肆其诬G岂终不可革耶？

2.下列对材料中加点的词语及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3分）

A.南，往南，名词作状语，与《赤壁赋》“顺流而东也”的“东”用法不同。

B.以为，认为，与《论语十二章》“仁以为己任”的“以为”意思不相同。

C.宁，难道，与《陈涉世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宁”字意思相同。

D.“亦宁帖然而安处乎”与《劝学》“吾尝跂而望矣”的“而”用法相同。

3. 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概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3分）

A. 溪之神抱怨说自己与弱水及黑水名实不同，其既为柳子所喜，又有实用功能，却被取名为愚溪，这是对自己的侮辱，要求柳子给他改换名字。

B. 柳子认为愚溪得名原因与贪泉如出一辙，其虽处僻远之地，却将自己这个愚蠢鄙陋被罢黜不能出头的人招引而来，将其命名为愚溪实属应该。

C. 柳子说自己与他人的喜好与追求不一样，不将进退荣辱放在心上，虽知无益却执着于此不可自拔，自己将溪取名为愚溪并非对溪之神的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