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上超然台上望
2024-12-03一考生
现代社会以亚当·斯密一言“追求瞬时的实在功用导向”为权舆,滥觞于历史过往的仪式传统似乎悄然瓦解。但面对“未被定义”的人生蓝图,我想借苏公一言“试上超然台上望”,让目光所及跨越工具理性的桎梏。
窃以为,哪怕身陷“艰难苦恨繁霜鬓”的泥淖,也要坚信“春天还会远吗”;尽管“世味年来薄似纱”的沮丧令人生畏,也应追寻“晴窗细乳戏分茶”的雅致。
不屈的信念与对美的汲汲所求,实为一扫时代沉疴的良方砭剂。
“让生命的土壤,一半种小麦,一半种玫瑰。”卡尔维诺之言可谓是切中肯綮,物质的普适性固然无法祓除,但在寻常岁月躬耕于麦田之时,也无妨看看生活的玫瑰。伍尔芙在那段工厂林立、铜锈弥漫的岁月里,用女性主义的大椽之笔书写对美的渴求;卡夫卡在那段金钱至上的观念胜过疟疾的岁月里,毅然投身文学,以甲虫之异化呼唤美感的复魅。“你有两块面包,应换取一朵水仙花。”穆罕默德之言仍回响于世人耳边。在精神维度,对美这种价值理性的拥抱,正是卡尔维诺们为我们提供的理想期望范式。
然而,在实践的场域之中,仅怀有仪式所承载的对美的追求就显得有些苍白了。“在我的理想和我的栖息地之间,隔着我整整一生。”安德烈·纪德之言,无疑是明析了路径选择。
石破不可夺其坚,丹磨不可夺其赤。陶潜素心抚孤琴于南窗之下,眄庭柯于北庭之中,细嗅菊以东篱之下,荷锄归于西山之上;太白心怀壮志,朝登太行之山,夕饮金樽清酒,心向北则渡冰塞之川,意在南则游蓬莱之阁。他们如同孤芳自赏的秋菊,中通外直的青莲,坚韧而傲立。正因如此,陶县令得以不为五斗米折腰,晋史幸余一位名垂青史的陶潜;李翰林不愿摧眉折腰,使得唐宫少一“戏子”,而多了一位“绣口一吐便为半个盛唐”的伟大诗人。
正值青春的我们即将踏上海明威所言“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是左转走向美学式微、美感贫瘠的物质主导,还是右转步入意志消沉的虚无畦畛?不妨摒弃已有的路径依赖,立足“超然台”尽揽大千万象,不偏不倚,放眼来时路,纵使青丝蘸雪,亦不畏岑岭连亘。
(编辑:王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