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理论视角下葛浩文的中国文学译介研究
2024-11-21郑兴荣
【摘要】进入21世纪,不断加速的全球化和国际化在引进优秀外国文学的同时,也促进了中国文化和文学的对外输出。以葛浩文为代表的杰出翻译家们,担负起中英双语沟通的桥梁,在中国文学的译介和经典化过程中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因此,本文借助改写理论的框架,试探索葛浩文的翻译模式和翻译策略,以管中窥豹,促进中国文学在新时代更好地“走出去”,更有效地“传播中国声音”“展现中国形象”。
【关键词】改写理论;《酒国》;葛浩文;文学译介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42-0095-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42.026
一、引言
20世纪70年代起,中国文学翻译研究发生了重大变化。人们转变传统的关注文本、语言层面、以翻译规范和翻译标准为先的翻译观念,开始将翻译放到具体的文化语境中研究,关注社会文化因素对翻译的影响。与此同时,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建构中国形象、对外传播中国文化也变得越来越重要。文学译介作为中国“走出去”的关键方式,是新时代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的重要途径。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文学作品的译介成了一种跨文化行为,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多重因素的影响,如价值观的差异、诗学的差异以及意识形态的差异等。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更好地促进中国文学作品的译介,正确传播文化价值观,译者们会在尽可能不改变作者意图的基础上,对原文进行不同程度的“改写”,以促进目的读者对作品的接受和理解,这也在无形之中促进了译者个人独特的翻译策略的形成。
最早的汉学家大部分是业余人士,这其中包括很多传教士,比如很多人认为利玛窦是一个伟大的汉学家。后来的汉学家开始专门从事汉学研究,主要研究与中国有关的内容。葛浩文是美国著名的汉学家,也是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作品的英文译者。他是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国文学翻译家之一,迄今为止已经翻译了三十多个中文作家的六十多部作品,是有史以来翻译中文小说最多的翻译家,因此在中国文学译介中占据重要地位,当之无愧为汉学家的代表。正因如此,透过葛浩文进行中国文学译介研究具有重要代表意义。前人关于葛浩文《酒国》英译本的研究,大多运用某一文学理论,对其进行分析和阐释,如目的论视角和接受美学角度;其他学者从文化视角、操纵理论视角,以及从读者意识和乡土语言的译介角度。可以看出,前人的研究多集中于文化、翻译学和语言学视角。本文则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借助勒菲弗尔的改写理论,对葛浩文英译莫言作品《酒国》中的典型案例进行分析,探讨其背后的策略选择,以管窥葛浩文对中国文学译介的影响与贡献。并以此为鉴,希冀为众多译者在促进中国文学在世界舞台的译介与传播上提供参考,以更好通过中国文学来传播中国声音、塑造中国形象,展现大国风采。
二、从改写理论看《酒国》
(一)《酒国》
《酒国》是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1992年创作的长篇小说,全篇共十章。作者继续沿用其典型的“魔幻现实主义”和“乡土文学”的写作风格,借助“酒”的意象特点,通过荒诞的故事的讲述,严厉抨击了官场的腐败,带给读者以心灵上的震撼。
《酒国》的英文译本The Republic of Wine于2000年首次出版,由美国著名的汉学家葛浩文翻译。葛浩文对《酒国》做出了极高的评价。为了最大程度还原作者想要传达的思想,同时使西方读者更好理解这部文学作品,葛浩文灵活操纵译文,选择了合适的翻译策略。下面从诗学和意识形态两个方面,通过具体案例分析葛浩文译介《酒国》过程中策略的选择与运用。
(二)诗学与《酒国》
比利时学者勒菲弗尔是翻译研究学科领域的学术带头人,极大地丰富、发展了改写理论,强调翻译实践必须在社会文化的范畴内进行。他在《翻译、改写以及对文学名声的制控》一书中指出,翻译是一项极其复杂的活动,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语言之间的转换。而改写是对原作品进行的一系列加工和调整,是译者在多种社会因素共同作用下的结果。根据勒菲弗尔的观点,翻译就是改写,反映了特定社会背景下的诗学和意识形态,受读者偏好、翻译目的、译入语文化等多重因素的影响,而这些因素对译者翻译方法和策略的选择有重要影响。
勒菲弗尔指出,翻译文学系统由系统外部和系统内部组成。系统外部是赞助人发起的赞助行为,主要操纵意识形态;系统内部是专业人士,主要操纵主流诗学。在生成译文的过程中,译者的翻译活动一定会受到其文化传统中诗学价值观的影响。为了使译文符合目标语文化当时的诗学规范,译者对原文本进行灵活处理和改写,在《酒国》中主要表现为以修辞为主的文学手法和文化负载词。
1.修辞和句法逻辑
修辞指为了达到某种表达效果,在语言写作时所运用的手法合集。修辞手法共有六十多大类,七十多小类。通过修饰和语句调整,使用特定的表达形式,提高了语言表达作用。常见修辞主要包括比喻、对偶、双关、夸张、用典、象征等。
例1:
原文:“一赞叹……二赞叹金刚钻英雄虎胆,果然是‘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
译文:“Awed first by...second by Diamond Jin’s machismo.This...‘Without a diamond,one cannot create porcelain beauty’.”
在上述范例中,“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是一句家喻户晓的中国谚语,表示一个人不敢做超出其能力范围外的事情。此处的“金刚钻”不仅指这个人,还指其能力。因此,葛浩文将“金刚钻”译为“diamond”,既形象又极具讽刺意味。而且其翻译不仅保留了双关的形式和内容,还使得译文更符合目标语读者的阅读习惯。
例2:
原文:“我要像……卧薪尝苦胆,双眼冒金星,头悬梁……便成仁。”
译文:“I want to be...sleeping on brushwood and eating gall,sparks leaping from your eyes,using your pen as a weapon,preferring death over dishonor.”
上述范例中,出现了很多平行并列结构和成语典故。整句话生动形象,气势磅礴,字里行间具有浓厚的讽刺意味。如果选择直译原文,会使得译文非常冗长,对外国读者的阅读和接受造成很大的障碍。因此,为了适应外国读者的阅读习惯,葛浩文选择删去大部分并列结构,只保留、译出原文内涵和意义,使得整个句子更简洁、清晰明了,更有益于外国读者理解。
例3:
原文:“这才叫‘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才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译文:“This is what’s known as‘The professional asks How?The amateur says Wow!’or what we call‘Plant a flower,and no blooms will show;drop a willow seed,and a shade tree will grow’.”
在上述范例中,原文两句对句结构工整,第一个对句押尾韵,第二个对句为对偶,极具美感。因此对于译者来说,如何把握好译文,使其既保持原意又不削减原文的意境美和格律美极为重要。葛浩文深入分析原句的形式和内容,将“门道”翻译为“how”,“外行”为“wow”,不仅用词准确生动形象,将原文的意思完整地表述了出来,还在译文上也押了尾韵。而其将“有心”和“无心”分别翻译为“plant”和“drop”,强调了动作发出的有意和无意,可谓极妙。
2.文化负载词
中西方文化有很大差异,价值观不同,表达方式和用语更是各具特色,文化负载词便是在特定文化情境下衍生出来蕴含着特定文化内涵的词汇。《酒国》中含有大量文化负载词,对于外国读者来说,理解起来具有一定难度。因此,葛浩文深入体会语言文化差异,灵活运用翻译策略,对原文本创造性改写,最大限度地还原出原作品的表达效果。既尊重了源文化,也使得译文更贴合目标语文化的表达习惯。
例1:
原文:“太岁头上动土!”
译文: “How dare they touch a single hair on the head of the mighty Jupiter!”
在上述范例中,原文是一句中国古话,指一种文化禁忌,人们普遍认为如果触犯了这种禁忌会招致灾难。“太岁”“动土”所表达的内涵对中国读者来说很容易理解,但是如果直译的话,外国读者会感到晦涩难懂,这是由于两种不同的文化语境所造成的。因此,在译文中,葛浩文采用了改写翻译的策略进行阐述,用“木星”“头发”的意象取代原文的内容,但同时又将原意传达给了读者,既消除了外国读者理解上的文化障碍,也间接地给读者介绍了中国文化。
例2:
原文:“不由使他联想起唐人传奇故事中那位神出鬼没的侠客来……”
译文: “The scene he had just witnessed reminded him of a Tang dynasty tale about a shadowy knight-errant.”
在上述范例中,“侠客”是中国传统文化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意象。但是对于没有此背景知识的外国读者来说,透过直译词去理解是有些困难的,而且如果选择增添脚注或注释的策略则会使译文看起来有些冗长,破坏了原文的意境美。因此葛浩文选择了用英语文化中与此文化负载词相对应的意象来替换直译词的策略,即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文化,使得外国读者能迅速抓住作者意欲表达的内容。
例3:
原文:“我慌忙……用一根生锈的铁钉子扎她的人中,扎她的虎口……”
译文:“I hurriedly splashed a bucket of cool water over her and pricked the area between her nose and upper lip and the spot between her thumb and index finger with a rusty nail.”
在上述范例中,原文的“人中”“虎口”都是中国医学特有的术语。在中国医学中,它们分别指人体脸部和手部的两个穴位,外国读者没有相关背景知识,很难理解原文想表达的意思。因此,葛浩文选用保留原文文化意象、增加解释的翻译策略,在译文中对这两个词给出了清楚的解释,不仅使外国读者明白这两个词所指的人体部位,也在无形中促进了中华文化的对外传播。
(三)意识形态与《酒国》
在勒菲弗尔看来,意识形态反映了特定时期特定阶层的价值观念,会无形之中影响译者对原文本的理解,也影响着译者翻译策略的选择。意识形态主要体现在两方面:社会和政治层面以及个人层面。社会和政治层面指的是主流的价值观,而个人层面指特定时间段内个人的价值观念,与其家庭背景、教育、社会经验息息相关。由于源文化和译入语文化属于两种不同的意识形态,为了使译作更符合主流意识形态,译者在翻译时势必会对原文进行某种程度的改写。
例1:
原文:“‘福娇堂’门庭若市,短衣帮、长衫客、老油条、小流氓络绎不绝。”
译文:“Blessings and Charm was as busy as a marketplace,with workers and scholars andold hands and petty hooligans beating a path to the door.”
在上述范例中,“短衣帮”“长衫客”“老油条”都是蕴含中国历史文化内涵的词汇,分别指“只能穿短衫的辛苦劳作的农民和工人们”“压迫剥削农民阶级的富庶地主”和“狡猾世故的人”。如果直译,则会使得整个意思完全扭曲。因此,葛浩文选择了删去文化意象、选用文化内涵词汇的策略,既避免了原文意义的曲解,又保留了原文中排比的句式,将内容和形式都完整地保留下来了。
例2:
原文:“现在补充,他还有几次蜻蜓点水似的艳遇。”
译文:“Now...he’d also had his share of one-night stands.”
在上述范例中,“蜻蜓点水似的艳遇”是中国文化中对男女关系的描述,若选择直译会给外国读者造成困惑,不容易理解。因此,葛浩文选择英语文化中与之意思类似的“one-night stands”来翻译此意象,含蓄而准确地表达出了原文的意思。
例3:
原文:“这不是上了天了吗?上了天不就……?”
译文: “Am I on my way to Heaven...an immortal?”
在上述范例中,“天”即天空,与英文中的“sky”对应。但是如果直译,外国读者会不理解原文要表达的意思。因此,葛浩文创造性地将“天”翻译成“heaven”,使译文更符合译入语文化的意识形态和语言习惯,避免了原文意思的曲解。
三、葛浩文与其中国文学译介
在中国文学译介领域,葛浩文当之无愧是一颗令人瞩目的灿星。他不仅从20世纪70年代起就积极从事中国文学的研究,还长期从事中国文学作品的译介活动,促使众多作品获得国际文学奖,进入经典作品之列,如《狼图腾》《生死疲劳》等。葛浩文20世纪后半叶开始翻译中国文学作品,涉及大量的中国作家,如老舍、莫言、萧红、贾平凹等。因其涉猎作家之广、作品之多,被夏志清称为“当代文学首席翻译家”。他的翻译促使大量优质中国文学作品“走出去”,使得西方读者有更多机会接触中国文学作品,深入了解到中国文学的魅力。2012年莫言能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更是离不开葛浩文多年的积极译介活动和出色的翻译。除个人翻译活动外,葛浩文还曾和他人合作编选英译的中国文学选集,这也从侧面展现了葛浩文在中国文学译介中的权威地位。
那么葛浩文是如何成为一位如此优秀的汉学家、翻译家,乃至中国文学译介学者的呢?答案是:优秀的双语能力、深厚的文学功底、严谨的研究态度。首先是葛浩文优秀的双语能力。葛浩文的中文功底深厚,其师柳无忌先生称赞他,“最使我惊奇的,他不但用他本国的文字写作与翻译,他更用他修习的、也是他第二语言的中文,来发表文章……”而透过《萧红评传》,我们又惊叹于他对中国文学史的了解程度。同时,葛浩文一直坚持阅读优秀英文作品,不让自己的阅读能力落后。足够优秀的双语能力为他后续的翻译成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们在《酒国》中随处可见他对于汉语文字的灵活处理,独树一帜的翻译策略,尤其是很多汉语特有词汇意思的把握和转换上,不仅最大程度保持了原文的面貌,还增强了译文的可读性,促进了译入语读者的理解。其次是葛浩文深厚的文学功底。长期的中国文学研究经历使得他熟谙中国文学,造就了他深厚的文学造诣和素养,这从《酒国》中他对对偶等修辞手法的处理和翻译上可见一斑。最后是葛浩文严谨的研究态度。分析其《酒国》的翻译策略时,我们可以看到,葛浩文始终本着“读者”本位的翻译理念,确保译文符合目的语的主流文化和阅读习惯,真正做到翻译“为了读者”“对得起读者”。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抛弃原文迎合读者,而是最大程度做到“有效翻译”,既促进了中国文学的对外传播,也极大丰富了译入语读者的文化世界。
葛浩文在汉学家和翻译家中的地位是毫无疑问的,其译作在中国文学和外国读者间充当了文化沟通桥梁的重要介质,对于促进新时代不同国家和语言间的跨文化交际具有不可忽视的意义。逐渐深化的全球化给我们提出了新的要求,也催促着中国跨文化传播叙事方式的转变。相比于撰写中国文学史促进文学的跨文化传播的方式,文本的直接翻译将作品更直观地呈现给外国读者,效果更加显著。葛浩文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做的。作为汉学家,熟知中国文化是他翻译中国文学作品的重要基石,优秀的双语能力是他必不可少的武器,深厚的读者意识是他译作受到广泛欢迎的重要因素,而其翻译策略的灵活选用和译作的可读性和准确性则是其成功的保证。不仅是葛浩文,我们相信其他汉学家也是如此,才会有层出不穷的文学作品被译介出去,推动东西方文化交流和互鉴。
四、结语
当下,大量汉学家们利用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用译者身份支撑起了中译英的桥梁,大大促进了这一事业的繁荣。本文借助改写理论分析葛浩文《酒国》英译本中的具体案例,研究其选用的翻译策略。葛浩文对中国文学的译介活动,不仅促进了《酒国》的对外传播,也强有力地塑造了中国文学的世界形象。由此可以看出,汉学家们在中国文学译介和对外传播过程中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为进一步推进“走出去”战略的实施,“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塑造中国形象”总结经验,以进一步提高中国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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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郑兴荣,女,汉族,山东临沂人,中国海洋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2022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