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研究

摘 要：央视综艺节目《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采用新颖独特的形式，包括沉浸式实景演绎、电影化拍摄手法和XR（扩展现实）创新技术的运用，重现了八位宗师的传奇人生故事，揭示了他们在文学创作上的深刻内涵和历史背景下的人文精神。本文基于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分别从文化、语境、意义、形式、表达层面进行分析，深入探索该综艺节目的意义构建，旨在深入了解文化综艺节目对中国历史和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扬起到的作用。

关键词：多模态话语分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

《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是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制作并播出的一档大型文化综艺节目，该节目于2023年8月10日开始推出，旨在深度挖掘和广泛传播唐宋时期八位杰出文学家的生平事迹、文学贡献和历史影响。这八位文学巨擘因其卓越的散文成就而被后世尊称为“唐宋八大家”。节目采用新颖独特的形式，包括沉浸式实景演绎、电影化拍摄手法和XR（扩展现实）创新技术的运用，重现了八位宗师的传奇人生故事，揭示了他们在文学创作上的深刻内涵和历史背景下的人文精神。总的来说，《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是一档集文化传承、历史教育、艺术欣赏于一体的高质量综艺节目，既弘扬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又借助现代传媒手段增强了历史文化传播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灵活运用文字、图像、声音等多种模态拉近与观众的距离，引发观众思索，让观众在观看的过程中主动激发起民族认同感，体现出了强烈的文化指引。笔者以文化综艺节目《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为分析样本，采用多模态话语分析手段，探索该综艺节目是如何通过不同模态之间互相融合来完成意义建构，呈现多模态语篇的整体意义，来达到弘扬中华文化、坚定文化自信的目的。

一、理论基础

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相关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自2003年起，国内开始出现关于多模态话语分析的文章。模态是信息交流过程中的一种传播渠道或传播媒介，主要通过语言、图像、色彩、音乐等符号系统进行信息传递。[1]多模态话语指运用听觉、视觉、触觉等多种感觉，通过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多种手段和符号资源进行交际的现象。[2]事实上，多模态话语分析旨在探索不同模态如何通过语义建构，主动地激活人们的感觉系统，使不同的模态互补，最终达到分析的目的。20世纪90年代，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语言学家开始把社交符号的研究扩展到多模态文本，如图像、声音、动作等。中华传统文化在技术进步的今天，也已经从单纯的文字形态转变为文字和图像等多种形态并存的形式。

二、《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一）文化层面

使多模态交际成为可能的关键层面就是文化层面。[3]文化层面关注综艺节目中文化元素的再现和传达。在《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中，文化层面得到了充分的展现。首先，这档节目深入挖掘了唐宋八大家，通过讲述他们的传奇人生和文学成就，让观众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其次，节目通过创新的方式将历史文化与现代艺术相结合，既有传统文化的厚重感，又迎合现代观众的审美需求，让观众在欣赏中感受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如《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的柳宗元篇，一步千年，穿越古今。撒贝宁道：“先生，可愿随我到后世去看看？”柳宗元道：“千年之后的百姓，我何以见得？”撒贝宁道：“先生若是信任我，请。”柳宗元道：“请。”之后撒贝宁穿着现代装带领身着古装的这位柳州“老市长”穿越千年，再瞰柳州城。撒贝宁道：“您先看看这，熟悉吗？”柳宗元道：“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昔日我于柳州登高远眺，如今这山水与我当日所见，颇有几分相似。”撒贝宁道：“山还是那个山，水也是那个水，只不过这是千年后的柳州城了，这些高楼大厦，就是今天柳州百姓的居所。”柳宗元道：“百姓竟住上这高楼广厦了。”撒贝宁道：“您想想，当年您被贬到柳州的时候，这个地方才七千多人，今天的柳州四百一十九万人，这是个大城市了。我想，能够让您当年的这位刺史站在这儿看一眼今天的柳州城，也是柳州人心中的一个夙愿。”节目通过古代与现代的场景转换让观众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中华文化的独特魅力，进一步增强了观众的文化自信和归属感。跨越时空的文化与历史显得弥足珍贵，这种文化层面的再现和传达通过多模态的语言、图像和音乐元素展现出来，目的是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借助现代传媒手段增强历史文化传播的吸引力和感染力。

（二）语境层面

多模态中的语境指的是话语所处的环境、背景和情景，对话语元素的理解和解读具有重要作用。在特定的语境下，语言的交流要受制于特定的语境，这包括由话语范围、话语语调和话语方式所确定的语境因素。《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采用沉浸式实景演绎、电影化拍摄手法和扩展现实创新技术的表现形式完成情感输出，引发了观众强烈的情感共振。节目通过精心策划和制作，成功营造了一个富有历史感和文化底蕴的语境。节目的场景布置、服装道具、音乐配乐等方面，都展现出了唐宋时期的独特风貌，观众仿佛穿越时空，置身于那个时期的文化氛围之中。探访团来到韩愈的故乡时，节目组通过展现当地的自然风光、古建筑和相关的历史文化遗迹，成功营造出了一个富有历史感的语境。韩愈初登仕途，自荐三次被拒。失意时遇到马夫，韩愈问道：“您为何放着这些膘肥体壮的马不去喂，反而照顾这匹骨瘦如柴的劣等马啊？”马夫道：“世人买马呢，只看血统，不看马本身是好是歹，买它的人呢，当时一看，这不就是匹杂种马吗？买回去连草料都懒得喂，如果食不饱，肯定力不足，怎么能让它日行千里呢？”韩愈道：“可它为何又能幸免如此？”马夫道：“因为它遇到了我呀，我也是无意当中路过，一见这马的眼神，就知道这是匹千里良驹啊，好马呀！”这才有了之后的韩愈的《马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在语境层面的体现主要是通过营造历史氛围、古今对比、引入专家学者等方式，使观众能够在富有文化底蕴和历史感的语境中欣赏和理解唐宋八大家的作品和人生故事。

（三）意义层面

张德禄提出了意义层面，即“概念意义”“人际意义”“谋篇意义”三个层次，它们受话语范围、话语语调和话语方式的限制。[4]在这部综艺节目中，包含了文字、图像、声音、视频、字幕等多种不同模态的元素，它们相互交织、关联，使得故事更加丰富和引人入胜。例如在《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王安石篇中，王安石道：“我王安石，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一定要将新法推行到底，直到重回三代之盛，复我汉唐旧疆。”随即司马光道：“王安石，你，欲力战天下之人，与之一决胜负，能有几分胜算？”王安石道：“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王安石坚定豪迈的声音、话语、画面、影视图像色彩等多模态元素的融合，体现了改革者的一股魄力，最后那句“可以无悔矣”抒写了王安石的无奈之情。王安石一生与民更始，与变法同在，始终坚守理想与初心，片中演绎了王安石脚踏实地、革故鼎新的一生，表达了王安石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注、对人民的深厚情感和对改革的坚定信念与决心。

（四）形式层面

在多模态话语框架下，以文字为主的语言模态和图像、声音等非语言模态一起构成了创造意义的重要资源，每种模态不仅具有其独特意义，还与其他模态在不断互动中构成文本的整体意义。节目采用了多元化的结构形式，包括主持人引导、专家解读、嘉宾访谈、现场互动等环节。例如，在介绍苏轼时，节目先由主持人简要介绍苏轼的生平，然后请专家深入解读苏轼的文学成就，接着邀请嘉宾分享他们关于苏轼的见解和体验，最后通过现场互动环节让观众更加深入地了解苏轼。节目在呈现方式上也有所创新，采用了多种现代技术手段，如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等，将传统文化与现代科技相结合，为观众带来了全新的视听体验。例如，在探访韩愈的故居时，节目利用虚拟现实技术，让观众仿佛置身于唐代的庭院中，亲身感受韩愈的生活环境。节目的内容形式也非常丰富多样，包括历史背景介绍、文学作品朗诵、人物传记讲述、互动讨论等。这种多样化的内容形式不仅让观众欣赏了文学作品，还能让观众了解到更多关于唐宋八大家的历史背景和人物故事。例如，在介绍王安石变法时，节目朗诵王安石的政论文章，“士大夫多以不恤国事、同俗自媚于众为善，上乃欲变此，而某不量敌之众寡，欲出力助上以抗之，则众何为而不汹汹然”，让观众更加深入地理解他的改革思想和政治主张。节目还注重观众的参与感和互动性，设置现场互动、观众提问等环节，让观众能够积极参与节目，与嘉宾和专家进行交流和讨论。例如，在介绍欧阳修时，主持人撒贝宁问专家：“您看，我现在都快五十了，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翁’，那会儿欧阳修才四十，为什么要自称‘醉翁’呢？”专家回答：“《醉翁亭记》是欧阳修被贬滁州的时候写的，他当时处于人生低谷，以‘翁’自称，和当时的身体状况、心态都不无关系。”节目之后还设置观众提问环节，让观众提出关于欧阳修文学作品或者人生经历的问题，由专家进行解答。《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在形式层面上的体现具有多元化、创新性、互动性等特点，使节目在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受到了现代观众的关注和喜爱。

（五）表达层面

多模态的话语分析关注多模态元素在表达上的运用和效果，多模态元素不仅具有单独的意义，而且能与其他多模态元素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创造出丰富的表达效果。节目通过精心设计的舞台布景、灯光效果、音乐配乐等视听元素，为观众呈现了一幅幅生动的历史画面。例如，韩愈“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在介绍他的古文运动时，节目运用历史画面重现、古文朗诵、背景音乐等手法，营造出一种古朴典雅的氛围，使观众仿佛置身于唐代的文化殿堂中。节目采用了多种叙述方式，如主持人讲解、专家学者访谈、古装实景穿越等，使故事更加生动有趣。例如，在探访柳宗元的故居时，节目运用古装实景穿越的方式，让主持人与专家学者一同走进柳宗元的生活场景。节目在介绍唐宋八大家的生平背景与文学成就时，注重深入浅出，将复杂的文学理论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出来。例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对家的眷恋，“心不动，此间自有千钧重”是浮沉之后人格的积淀，“守其初心，始终不变”是对家国的承诺。这是四川眉山一个人家的小故事，却是中国文化史上的大手笔。

三、结 语

笔者基于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从文化层面、语境层面、意义层面等对央视综艺节目《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进行多模态话语分析。节目通过丰富的文化元素和语言、图像、声音、颜色、音乐等多模态元素的协调运用，激发观众思考和感情共鸣，加深他们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理解，增强了观众的文化自信。《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源头活水，一一展现唐宋八大家的文章与事功、境界与抱负，为观者创造出一种“心灵相通，古今共鸣”的文化磁场，使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相结合。

（喀什大学人文学院）

参考文献

[1] 朱永生．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J]．外语学刊，2007（5）：82-86.

[2] 张德禄．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探索[J]．中国外语，2009，6（1）：24-30.

[3] 詹雯丽，江文豪．基于多模态话语分析短视频账号的传统文化传播：以《典籍里的中国》抖音号为例[J]．新闻世界，2023（10）：118-120.

[4] 同[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