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恰好捧于青天
2024-10-15郭毅
在散文诗界,耿永红已不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在这个急进时代造就的物质天堂里,每每读到耿永红的散文诗,我仿佛回到她不同一般的精神家园,感受到她质朴近乎孩童般的真诚和深情。她睹物思怀,有感而发,兴之所至,记下的散文诗篇章,如春风过隙,总能于浮躁生活中给人一种格外清醒的印象。
这组散文诗,依然沿袭了她一贯的风格。从这组散文诗中,不难看出耿永红的职业身份。这种职业身份与校园生活、从业经验、自我学识体验等等融合提升而来的精神含量,成功地搭建了一座能够沟通人事物心性的桥梁。尽管有的较为宽敞,有些浅显,甚至还浮于表面,然而由她生发开去的思考快乐,连贯而来的情绪,仍会为我们带来某些思想的启迪。比如,行文的空灵,字词的押韵,自由情感律动向前的智慧光亮,都是一气呵成,难能可贵的。这取决于她从业经验的本身,也取决于她对散文诗这种文体追求的品格。
诗人自有诗人的特性和品格,她既是生活的亲历者,也是自由精神的守卫者。在物质化越来越猛烈的这个时代,跟风的思想潮流一味地追求物质化,使得诗歌写作如影相随,也懒于有创新的举止。敬畏一词对于耿永红来说,就显得有些奢侈,也弥足珍贵。散文诗界厘清的写作现象,似乎比现代诗景况清晰一些,散文诗所展示的作品对生活的提升,似乎也没有那么世俗化。耿永红的散文诗保持了诗人的风骨,她纷至沓来的一朵朵散文诗花瓣,在现场中呈现出的希望、爱恋、心愿、梦想,等等,作为引导者的使命较为完整地完成了本身的宿命。她对写作对象——生命、幸福、诚信、憧憬、情爱、求索等命题抒发了自己独特的理解,这种理解建立在真诚心灵之上,就觉得非同一般。对于熟悉生活的阐释,使得耿永红的散文诗近乎交响曲,总有多个声部在交织。在《蔷薇花墙》里,她的思想之花栉风沐雨,个人的希望以及必须礼敬甚至保持辉煌的静态之物一层层从容而瑰丽,定格在时间纹理中,与此照应,隐藏着故事、爱与哀愁、阳光和蓝天、飓风与骤雨,在未知的希望中柔软而细嫩,将蜂蝶缀在春风荡漾的幅边。《操场上》,就像一幅中国校园运动图,在风中奋力舞动。《阅览室里的脸》的静态光芒,又在动态中向知识海洋未知处漫溯,呈现耕耘知识的动人画面。《研学记》里孩子们活泼灵动,成了奔跑的株株小树,或者成了麋鹿,小白兔,小鸟儿,在光芒中飞翔,点缀在春天的眉心。《许愿林》一个小小心愿,一个小小的梦,搭建的另一个舞台,从故事的红丝带上开始演绎。《春日宴》上桃李不言,云雀纷乱,歌舞盛大,彩云翩跹,仿佛美好邂逅,该演的演过,该谢的谢过,最终花归于土,叶落于尘。这些真诚的品质发源于她对生活的忠实,她的情丝和思考生动且自觉地落到了实处。
散文诗这种非诗非散文化文体,其根本还是需要强烈的诗性。从它诞生之日起,有波德莱尔、纪伯伦、泰戈尔、辛波斯卡、耿林莽等在其领域深耕获得了殊荣。如何在继承中将这一文体发扬光大,我认为,还是要透过或跳出对平常琐事的描绘,让触角伸向生活内质。同时,作品的好坏还是要由作者内心厚薄决定的。这取决于作者内心的含量。耿永红在这些方面,我以为还需要在精神上加以吸取,在词语处于不断调整和平衡中加以更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