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作品独特的艺术成就

入乎其内

阅读是心灵的旅行，我们阅读外国小说，犹如进行一次奇妙的漫游，从中能够欣赏异域情调，了解人物遭遇，体会作者思想。阅读时，我们除了分析小说的人物、情节、环境外，还应从主题内容、叙事手法、语言风格等方面把握作品独特的艺术成就。

一、主题内容，反映社会

外国经典小说常常使用以小见大的手法，通过小题材、小事件和细节来揭示重大主题，反映深广内容。这些作品不仅影射不同国家和民族不同时期的“社会文化风貌”，还关注“人类精神世界”。如《复活》中写聂赫留朵夫和玛丝洛娃的爱情故事，抨击了19世纪俄国的法庭、监狱、官僚机构的腐败，同时隐含着作者对人类道德与价值的不断寻求；《百年孤独》用魔幻的笔法来写真实的生活，布恩迪亚家族的苦难历史就是拉丁美洲百年沧桑的缩影。

二、叙事技法，丰富多样

小说家以叙述故事为基本任务，如果技法新颖、方式多样，会使小说更具艺术张力。外国经典小说，在叙述视角、叙述方式、叙述手法等方面都有所突破。

1.变化的叙述视角

叙述视角，包括全知视角和有限视角。有的小说并不满足于单一的叙述视角，如《复活》中聂赫留朵夫到监狱探望玛丝洛娃，先写了聂赫留朵夫眼中的玛丝洛娃，继而写了玛丝洛娃眼中的聂赫留朵夫，这是有限视角，但其立足点和观察点也在变化。写聂赫留朵夫思想的变化时，以全知视角深入人物内心世界，详尽分析了他的所思所想，让我们看到他内心“兽性的我”和“精神的我”的激烈冲突。根据需要切换叙述视角，可以使叙事真实而富于变化，极大地增强叙述的表现力。

2.新奇的叙述方式

常见的叙述方式有顺叙、倒叙、插叙、补叙和平叙，但《百年孤独》中却运用了一种新颖的倒叙法，即从未来的角度来回忆现在。这部小说的开头“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来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讲述小说主人公从“将来”回顾“过去”，三种时序相互交织，改变常规的线性叙述，强化了时间的纵深感。

3.反复的叙述手法

反复叙述，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推动情节发展。反复的叙述手法不仅可以增强小说的曲折性、层次性，使人物形象立体丰满，还收到了一种循环往复、不断强化的效果。从整体来看，《老人与海》叙写了五回搏斗，《百年孤独》叙写了布恩迪亚家族七代人的命运。从局部上看，《复活》叙写了玛丝洛娃的六次笑，《大卫·科波菲尔》叙写了米考伯先生的两次装扮。米考伯先生初次亮相，“衣服破旧，装了一条颇为神气的衬衣硬领”“拿着一根很有气派的手杖”，一个经济拮据却故作气派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之后的描写中，作者又反复强调人物的这个特征，“把下巴架在了衬衣的硬领上”“腋下夹着手杖，腰杆儿笔挺挺地走出来”，米考伯爱慕虚荣的心理在反复强化中得到了很好的展现。

三、语言风格，繁简相宜

语言风格是作者特定的表达方式，各有各的特色，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作品。海明威的语言正如冰山一样，在简洁的叙述背后掩藏着深层次的意蕴，《老人与海》中省略掉一切历史背景，聚焦老人在海上捕鱼的三天三夜，力避抽象的形容词和副词，多使用名词和动词，用视觉形象调动读者的感受。极尽简略的叙述，使小说充满了象征意味。

但海明威的语言也有繁复的一面，正如外国很多小说家一样，重视心理描写和细节刻画。“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希望根本没有钓上这条鱼”“要是夜里来了鲨鱼，该怎么办？能有什么办法”“我不能指望干掉他们了”等大量的内心独白，用以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情感世界。

“在它那紧紧闭合的双唇里，八排牙齿全都朝里倾斜，这和大多数鲨鱼的牙齿不同，不是那种常见的金字塔形，而是像爪子一样蜷曲起来的人的手指。那些牙齿几乎和老人的手指一般长，两侧都有刀片一样锋利的切口”，这是对灰鲭鲨的“嘴”的细节刻画，突出了灰鲭鲨的凶猛。简洁处充满活力，繁复处刻画细致。语言繁简相宜，起到了突出形象、暗示情感的作用。

我们阅读外国文学作品，要洞察涉及心灵的主题内容、丰富多变的叙事手法、繁简相宜的语言风格，在品鉴异国他乡的动人故事中，领略其他民族的社会风情，感受文化的丰富多样，最终把握作品独特的艺术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