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生与肉身

石像生立于神道两侧，已被植物

视为永恒。相对于生长着的

事物——千度枯荣——似乎

它们才是铁面的、不死的

神，尽管也曾被摧毁、修复

搬运，及至今日也还留有

未洗净的泥。我们

空间的碎片，从宇宙各处

汇聚于永陵，在神道中央拥挤着

像书签插入墓主的梦

相交处，也是时间的相交：拱门

尝试隔开历史与现在，而过去

滴落的水仍然潮湿我们的肩

已经抬了一千年了！力士

依旧空不出双臂。已经奏了

一千年了！乐妓依旧

拨弄着器乐，舞

而棺椁已空，故人西辞

石像。肉身。石刻物。

当我们折弯归返，从历史

回到彻底的现在，从暗

穿入白，石像生依旧

立于神道两侧，正如前年之前

也如前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