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综合评价体系优化及对地方政府适应性治理的价值研究

[内容提要]顺应村庄发展规律和演变趋势，分类推进乡村振兴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有效路径，然而如何构建有效指 标体系对村庄进行科学分类，则成为难点。本文以泰安市“美丽富裕乡村”126个典型示范村为案例，从“产业、文 化、生态、人才和组织”等5个维度构建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同时构建五维I-C-T-E-0分类模型，将案 例乡村划分为综合发展型、协同发展型和整合提升型三类，得出其成因及未来发展方向。这一新的评价体系有利 于明晰村庄特色优势和振兴主体特征，为地方政府推进乡村全面振兴提供了适应性政策提供方法和工具。

[关键词]乡村振兴；熵值法；综合评价；分类推进

[中图分类号]S17；C9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8091（2024）01-0103-08

一、引言

（一）背景与问题提出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巩 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加快建设农业强国，扎实推动乡村产业、人才、文化、 生态、组织振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 2022年）》明确指出：“顺应村庄发展规律和演变趋势，根据不同村庄的发展 现状、区位条件、资源禀赋等，分类推进乡村振兴，不搞一刀切”；2022年中 央一号文件也进一步指出，要统筹城镇和村庄布局，科学确定村庄分类。由 此可见，在村庄现有“五大振兴”实践评价基础上，总结过往经验以把握自 身的实际，扬长补短，因村施策、梯次稳步地推进才能全面推动乡村振兴。 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规划》指出要“加强考核评 估”，要“建立健全跟踪考核机制，把规划实施情况纳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 实绩考核，压实规划实施责任。开展农业农村现代化监测，评价各地农业农 村现代化进程和规划实施情况。”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也指出“要开展国家 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发展成效监测评价。”这就使得构建一个能符合地方和村庄乡村振兴实际并以“五大振兴”为主要 指标的村庄乡村振兴科学评价体系成为关键。

（二）研究综述

事实上如何构建完善的综合评价指标体 系、定量表达乡村建设综合潜力并在此基础上 全面推进乡村发展，一直是学术界研究的重点 问题，随着政策目标的演变，评价体系侧重点也 在发生变化，不同学者从小城镇发展[1，2]、新农 村建设[3]、中心村发展[4，5]、全面小康建设[6，7]、 美丽富裕乡村评估[8]等方面设计了指标体系。

自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乡村振 兴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逐渐成为乡村建设发展 的重点[9-13]。随着新农村建设到乡村振兴尤 其是全面乡村振兴战略提出，对乡村发展情况 评价内容和评价方法的研究，也经历了三大发 展阶段。第一阶段，强调通过产业发展解决农 业生产问题，推动中国农业现代化[14]，比如黄 文新等[15]按照系统化、阶段性、可比性和实践 性原则，构建了由体系表、系列标准和评分权 重、计算方法三部分组成的农业现代化指标体 系，为我国农业现代化发展提供了参考；蒋和平 等[16]采用多指标综合分析方法，建立中国农业 现代化指标体系评价模型，对比分析中国东中 西部地区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并确定了我国 农业现代化发展阶段；单胜道和黄祖辉[17]利用 模糊综合定级法对浙江省新昌县农业现代化进 行定级实例研究；赵文英等[18]建立灰色关联—主成分分析模型，对我国各省农业现代化发展 水平进行综合评价与分析并针对不同地区的农 业发展水平给出建议。第二阶段，关注生态文 明建设对农村发展的重要作用[19-23]，比如方 杰[24]认为发展农业循环经济是促进农业资源 节约、环境友好型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必然 选择和最有效途径；袁方成等[25]通过对海峡两 岸实施的农村生态工程的横向比较，考察基层 治理方式变迁对农村生态环境建设的作用。第 三阶段，强调农村发展应注重多方面、多因素协 同，指标要素涉及自然资源、社会经济和文化观 念等方方面面。比如有学者强调生计资源是乡 村发展的基础，区位、交通条件、地形等环境要 素是乡村发展的载体[2-29]，乡村工业、区域市 场及服务消费是农业发展的根本[30]，文化与生 态景观（包括生态环境、名胜古迹、文化活动、 民风民俗等）是带动乡村发展的新兴要素[31-34]；比如郑兴明通过对福建省3县市6个 村庄的调查，构建包括5个准则层和15个指标 层的乡村振兴潜力评价指标体系，再以6个村 庄为实例，验证评价指标体系的可行性及可信 度；周栋良按照乡村振兴的“产业兴旺、生态宜 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二十字方 针，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视角构建 了包括5个一级指标与25个二级指标的评价 指标体系；闫周府和吴方卫[35]从产业兴旺、生 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五个方 面分别选取了43个和34个不同指标构建乡村 振兴评价指标体系。

既有研究表明，现有针对乡村发展评价的 研究已经开始从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方面 设定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但是通过科学方法把 “五大振兴”各指标融为一体且操作简单实用 的较少；就评价方法实践而言，一些地方也主要 通过打分法进行评价，但是打分法评价结果只 是一个分值，虽然能够反映村庄之间的发展差 异性，但是没有办法分析导致差异性的内在原 因，不好对村庄进行定位和分类，不利于村庄进 行优势经验总结和薄弱环节查找基础上梯次推 进全面推动乡村振兴；评价体系也没有对“五 大指标”进行科学设定权重，不能反映地方村 庄文化要素禀赋条件和实践优势等，最终评价 结果也难以为政府全面乡村振兴适应性治理政 策出台提供很好的借鉴。

二、全面乡村振兴评价体系的设计方法

本文通过科学方法对“五大振兴”指标设定权重构建出一套评价指标体系，并将其与打 分法相结合使用，当使用到某具体地方时，可以 对“五大指标”进行科学设定权重，不能反映该 地村庄文化要素禀赋条件和实践优势等，可以 对单项指标结果进行分析，也可以对所有村庄 乡村振兴的水平进行分类定位，以为相关村庄 结合自身情况扬长补短、梯次推进全面推动乡 村振兴提供了良好的依据；也为地方政府出台 适应性治理政策提供参考。

（一）乡村全面振兴综合测度

采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测度泰安市 乡村建设水平。

1.熵值法主要根据各项指标观测值所提供 的信息大小来确定指标权重，具体步骤如下：

（1）数据标准化。熵值法的对数运算要求 标准化数值均为正数，本文在极差法进行标准 化计算的基础上平移1以消除负向指标的影 响，将各指标同度量化。

（二）乡村全面振兴五维I-C-T-E-O 分类模型

当前，国内外关于功能分类的模型最早起 源于Maxwell的城市分类模型，他以加拿大为 案例分析了包含城市规模、核心与边缘等多项 指标为标准的城市功能分类方法。[36]1984年， 东京理工大学教授狩野纪昭（Noriaki Kano）的 二维品质模型通过分析不同类型的质量特性与 顾客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将产品服务的质量特 性划分为五种类型，为功能分类相关分析奠定 了基础，为构建乡村功能分类模型提供重要的 借鉴意义。[37]

依托功能分类模型和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 标体系，本文构建乡村全面振兴五维I-C-T-E-0分类模型，即构建“产业-文化-人才 -环境-组织”五维组合矩阵的综合分类方 法。具体方法如下：产业振兴和文化振兴是乡 村全面振兴的基础，可以将其视作分类模型的 X轴和Y轴，人才振兴指数反映了乡村发展的潜力可作为Z轴，生态振兴指数和组织振兴指 数作为乡村全面振兴的关键环节可作为U轴 和S轴，由此可构建五维乡村发展空间。计算各维度振兴指数的均值，并以该值为断裂点划 分高值区和低值区，最终得到五维空间多个象 限。最后，依据各个村庄所处纬度的分项指数 得分情况将其分配到对应的象限，通过聚类分 析方法，划分不同的乡村发展类型。

三、对泰安市全面乡村振兴效果的重新评价

（一）评价对象和评价指标

本文采用的原始数据来源于2018年泰安 市有关部门对泰安市乡村建设典型示范村的第 三方评价结果。这次评价涉及泰安市辖区内八 个县、市、区的126个村庄，这些村都是当地乡 村建设有代表性的村庄，都是属于各级美丽乡 村。该评价通过现场打分法，从调查户内组、调 查户外组和调查教研组三个方面涉及了多个指 标，采用的问卷为省标准化研究院制定的千分 制打分标准，满分为1000分。原来的评价指标 虽然也涉及“五大振兴”，但是偏重于基础设施 和实物材料；评价方法只是采用简单的现场打 分法。因此本文在整合原有乡村评价指标体系 的基础上，按照“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 五大振兴的要求，构建一个新的全面乡村振兴 指标，这个指标将相关得分体系重新排列组合， 评价过程中与打分法相结合，使得评价方式仍 然简单便于使用；同时这种评价方式能够弥补 原有简单打分法的不足，通过结合泰安实际对 “五大指标”进行科学设定权重，实现对泰安市乡村振兴优势和要素禀赋特征的契合，再进而 形成更为有效的全面乡村振兴评价，有利于他 们总结过往经验基础上扬长补短、梯次推进全 面推动乡村振兴。

（二）泰安市全面乡村振兴效果的重新评价

实践证明，泰安市乡村振兴中，文化振兴水平相对较高，因此本指标设定中文化振兴权重 最大，占0.298；与之相当的是产业指标，占 0.246；人才振兴和生态振兴指标居中，而组织 振兴指标权重最小，仅占0.091，说明组织振兴 因素的彰显度还不够，进而也说明组织振兴的 潜力是非常大。按照上述分类指标体系和权 重，利用2018年泰安市乡村建设评价相关得分 数据，并进行重新的加权设计，得出新的“五大 振兴”各类指标的综合得分指数和分项指数。

基于这个数据重新分析2018年对泰安市的 相关村庄进行重新评价，可以发现综合指数在 0.8以上的村庄有70个，占全部样本数的55. 6%。综合指数较高的乡村主要位于新泰市（20 个）和东平县（18个），其次为泰安市区周边15 个，肥城市10个，宁阳县7个。乡村振兴综合指 数低于0.8的乡村占全部样本的44.4%，其中绝 大多数乡村振兴综合指数位于0.7～0.8之间， 低于0.7的村庄仅9个。该现象表明泰安市乡 村整体发展水平较高，这与泰安市政府对三农工 作的重视性高、对乡村的综合支撑能力强和乡村 发展投入力度大密切相关。

重新评价结果也发现，虽然泰安市乡村发 展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村庄与村庄之间在区 位、资源禀赋、发展基础建设方面差异较大，村 庄综合发展水平亦不同。因此，针对村庄的发 展特点划分发展类型，因地制宜、分类推进，有 利于充分发挥各类型村庄优势，挖掘各自的发 展潜力，推动乡村全面振兴。

（三）分项指数结果及其分析

通过对重新评级，获得五大振兴的分析指 数结果如下。

通过重新评价发现，泰安市乡村产业振兴 指数值介于0.586和0.851之间，大于0.8的 乡村占样本乡村的62%，说明泰安市乡村振兴 以产业发展为主，乡村经济发展对产业的依赖 度较高。近年来，山东省泰安市农村创新创业 环境不断改善，新产业新业态大量涌现，乡村产 业呈现良好发展势头。泰安市先后打造了泰山区国家级和新泰市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园，宁阳 县、肥城市被认定为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园创建 单位，该类地区亦是产业振兴指数排名靠前的 乡村所在地（新泰市、东平县和宁阳县等）。

通过重新评价发现，泰安市各乡村文化振 兴指数浮动较小，介于0.614到0.858之间，且该指数大于0.8的乡村占比略低于产业振兴指 数，占全部样本乡村的57%，表明文化振兴是 泰安市乡村振兴的重要支撑，这与泰安市重视 文化发展密切相关。

通过重新评价发现，生态振兴指数维持在 较高的稳定水平，其中96%的美丽富裕乡村生 态振兴指数在0.5以上，仅肥城市河套洼村和 北庄村、新泰市上河村和孙家庄村及宁阳县北 代村共5个村庄生态振兴指数低于0.5。原因在于近年来，泰安市落实节约优先、保护优先、 自然恢复为主的方针，统筹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37]，严守生态保护红线，以绿色发展引领 乡村振兴，取得积极成效。

通过重新评价发现，人才振兴指数值在 0.54到0.84间波动，人才振兴水平相对较高。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该指数浮动较其他类型指 数较大，说明泰安市人才振兴政策在各乡村之 间的实施不均衡，该指数在0.8以上的乡村占 全部样本乡村的59.5%，低于0.7的乡村占 10.3%。未来应进一步强化自身环境软实力建 设，做大做强基础平台支撑，把人才工作上升到 更高层次，让各类人才能够人尽其才、才尽其 用，让英雄有用武之地。

通过重新评价发现，泰安市各美丽富裕乡 村组织振兴水平较高，其中组织振兴指数在0.8以上的村庄占全部样本乡村的88.1%，仅东平 县涧流村、新泰市上河村和宁阳县前张村、樊营 村及伏庙村5个村庄的组织振兴指数低于0.7，波动幅度不大，说明各村庄积极开展组织振兴 建设，聚焦重点难点，集中攻坚克难，切实把组 织优势转化为乡村振兴实效。

四、评价结果及其对地方全面乡村 振兴适应性治理的指导意义

依托上文计算的乡村振兴综合指数和各分项指数，结合泰安市乡村振兴的现实发展状况， 构建乡村振兴五维I-C-T-E-0分类模型， 将泰安市美丽富裕乡村划分为综合发展型、协 同发展型和整合提升型三种类型。其中，综合 发展型乡村的产业指数、文化指数、人才指数、 生态指数和组织指数均处于高功能水平，高于 各指数的平均值；五个维度中有2到4个维度 分项指数处于高值的乡村为协同发展型乡村； 整合提升型乡村五类分项指数均低于平均值或 仅有1个维度指数处于高值区。

（一）可以通过评价得出综合发展型乡村 及其成因

样本中综合发展型乡村共32个，占全部样 本乡村的25.4%，主要分布在泰安市东平县和 新泰市，两地的乡村占所有综合发展型乡村的 73.3%。其中东平县以州城街道、沙河站镇和 戴庙镇为主，新泰市主要集中在东都镇和翟镇。另外，肥城市和宁阳县也有部分综合发展型乡 村分布。

该类型村庄乡村振兴综合指数较高、乡村 发展条件较好、基础设施配套完善、靠近镇政府 所在地，具有明显的区位优势和发展基础。产业结构较为丰富、文化发展特色突出、生态环境 优美、对人才吸引能力相对较强、村庄组织能力 具有一定的优势等，未来应强化集聚式发展模 式，注重区域分工协作，优化资源分配，最终实 现产业融合、居住集中、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公 共服务共建共享。进而发挥辐射作用，带动周 边村庄的发展。

（二）可以通过评价得出协同发展型乡村 及其成因

协同发展型乡村在乡村全面振兴的“五大 维度”中有2—4个维度的分项指数值高于平均水平，乡村振兴综合指数普遍较高。说明在 “五大振兴”中，一个村庄如果能够实现2项及 2项以上要素的协同与合并，即能促进村庄的 全面发展，为基层政府开展乡村振兴工作提供 全新的思路与视角。结果表明，协同发展型乡 村包含范围较广，共79个，占全部样本乡村的 62.7%，在泰安市各县区均有分布。综合分析 乡村协同发展类型，可以将泰安市美丽富裕乡 村划分为二维协同发展、三维协同发展和四维 协同发展三个大类，各个大类根据协同维度的 不同又可以划分为多个亚类（见表2）。

二维协同发展类乡村有21个乡村，以产 业一组织协同类、人才一组织协同类、产业一人 才协同类和生态一组织协同类为主，该类型乡 村村级基层组织建设和乡村规范化管理状况较 好，村民遵纪守法、社会治安稳定，这也是乡村 振兴的关键所在。在此基础上，乡村组织建设 或辅以产业发展或人才培养或生态环境建设， 实现功能融合，促进乡村建设。但该类型乡村 普遍存在文化特色挖潜较弱的问题，虽然通过 2项要素协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乡村发展， 但在五大振兴中缺乏其他维度的支持很难实现 全面发展。二维协同发展类乡村应充分发挥组 织建设优势和单项发展优势，结合当前乡村发 展的实际状况和发展需求，强化对弱项维度的 挖掘与投入。例如，针对产业一组织协同类村 庄应在保持乡村组织建设成果的基础上，积极 引进绿色农业产业，提高村民就业率和人均收 人，增强生态环境建设，加大对村庄特色文化的 开发力度和教育等公共服务设施建设；人才一 组织协同类村庄在关注乡村组织建设的基础 上，重视村民的公共教育和村民劳动技能提升， 未来在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的基础上，积 极拓展乡村农业产业，提供配套的基础设施和 公共服务设施，挖掘乡村农业特色，发展乡村旅 游等；产业一人才协同类乡村应积极推进村庄制度建设和管理，保护农村生态环境，挖掘乡村 文化特色，促进乡村全面发展。

三维协同发展类乡村共有24个，主要包括 文化一人才一组织协同类、文化一生态一组织协 同类、文化一生态一组织协同类、产业一生态一 组织协同类和产业一文化一组织协同类五种类 型；四维协同发展类乡村数目最多，共有34个， 主要可以划分为产业一文化一人才一组织协同 类、产业一文化一生态一组织协同类、产业一生 态一人才一组织协同类和文化一生态一人才— 组织协同类四种类型。两种类型村庄占全部协 同发展类村庄的73.4%，综合分析各协同发展 亚类可以发现，三维、四维协同发展类村庄的村 级基层组织建设和乡村制度管理普遍较好，组织 建设是乡村振兴的关键要素；生态指数或人才指 数在各亚类中处于高值，表明良好的生态环境和 高素质人才为乡村振兴提供了客观保障，而产业 发展和特色文化挖掘是推动各类型乡村发展的 主要动力。该类型乡村既有依赖产业发展的乡 村，也有产业基础薄弱但文化特色突出的村庄， 基层组织建设和乡村制度建设较好是该类乡村 的普遍优点。未来发展应当在保护生态环境和 强化基层组织建设的基础上，依据当前乡村发展 现状，发掘村庄发展的优势特色，探索村庄发展 的重点，实现乡村全面振兴。

（三）可以评价得出整合提升型乡村及其成因

整合提升型乡村综合发展能力较弱，综合 振兴指数（仅肥城市汶阳镇新集村略高于平均 值）均处于低值区，但5项分项指数或均低于 平均值，或仅有1项高于平均值。结果显示，该 类型乡村共15个，主要分布在肥城市（安临站 镇、边院镇、汶阳镇）、宁阳县（东疏镇、伏山镇、 堽城镇）、新泰市（东都镇、泉沟镇、羊流镇等）， 占全部样本乡村的11.9%。该类乡村综合发 展能力较差，全面发展基础薄弱，未来应加大基 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投入力度，在巩固当前 脱贫攻坚成果的前提下，实现脱贫攻坚与乡村 振兴的有效衔接，最终实现乡村全面振兴。

对于乡村振兴综合指数低于平均值，但有 1项分项指数高于均值的乡村，建议从分项振 兴指数略高的项目着手，将其作为村庄发展的 优势，在强化发展基础的同时补齐发展短板，根 据村庄发展的实际情况确定未来发展方向。例 如，肥城市安临站镇河套洼村、肥城市汶阳镇新 集村、新泰市东都镇栾庄村、新泰市沟泉镇小官 庄村、新泰市羊流镇西石棚村组织振兴指数较 高，其余分项指标均低于平均值，该类村庄应当 依托村委及政府组织发展的优势，加大对农业 产业的投资力度；宁阳县东疏镇九女泉村、肥城 市安临站镇陈楼村和宁阳县伏山镇北代村产业 振兴指数分别为82.97、80.25和83.83，高于平均值的79.37，说明其经济发展以产业发展 为主，但综合振兴指数低于平均值表明该类乡 村当前综合发展依然较弱，未来应当以产业为 依托带动乡村发展；肥城市边院镇张桥村和新 泰市新甫街道上西峪村生态环境发展高于平均 值，应当在保护生态环境的基础上促进整体发 展；肥城市汶阳镇北张村和宁阳县东疏镇前张 村人才政策较为良好，未来应强化劳动力技能 培训和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充分利用人才资源 选择合适的农业产业，提升乡村发展的实力。

五、结论和隐含的政策意义

本研究设定的评价体系与评价实践证明， 通过针对性权重的调适和科学化的设计指标， 既可以很好地结合地方实际；同时把打分法与 这种新的评价指标体系相结合，既能够实现评 价方法的简单实用，同时评价结果不仅能够对 “五大振兴”指标的全面吸纳，且可以实现对分 项指数结果的分析，也可以对村庄进行分类，因此这种评价方法更为有效。

（一）对村庄全面乡村振兴实践的指导 意义更强

通过新的评价体系，可以总结村庄功能类 型，也有助于其明晰村庄特色优势、振兴主体特 征，以甄别其发展导向、可行路径和各项任务优 先时序，有利于统筹调配各类资源、加快补齐乡 村发展短板，为村庄扬长补短、梯次推进全面推 动乡村振兴提供良好的依据。

（二）有利于地方政府全面乡村振兴适应 性治理政策的科学化

通过将村庄进行综合分类有利于政府全面 推进乡村振兴工作开展。比如泰安市样本村庄 经过评价分为综合发展型、协同发展型和整合 提升型三种类型，也为地方政府分类推进乡村 振兴战略提供了依据。综合发展型乡村振兴综 合指数较高，乡村发展条件较好，基础设施配套 完善，未来应实现集聚式率先发展，发挥辐射作 用，优化资源分配，最终实现产业融合、居住集 中、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公共服务共建共享；协 同发展型乡村基层组织建设和乡村制度建设普 遍较好，农村产业发展或特色文化挖潜为乡村 发展提供了基本动力，未来发展应当在保护生 态环境和强化基层组织建设的基础上探索村庄 发展的重点，弥补发展短板，促进全面振兴；整 合提升型乡村当前综合发展能力较差，发展基 础薄弱，未来应加大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 投入力度，在巩固当前脱贫攻坚成果的前提下， 根据村庄发展的实际情况发掘村庄发展的优势特色，确定未来发展方向。

总之，本研究可以为建立健全跟踪考核机 制，把规划实施情况纳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实 绩考核提供科学手段，尤其是有利于开展国家 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发展成效监测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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