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向应生命中的最后十年
2024-09-18段建国
他,是辽宁人民的优秀儿女,走在反帝反封建的最前沿;他,出身学徒,逐渐成长为中共中央委员,曾任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中央书记;他,是红军和八路军的高级指挥员、卓越的政治工作领导者,曾任红二方面军政委、八路军第一二〇师政委;他,为党的革命事业鞠躬尽瘁,不幸英年早逝,毛泽东为其题下挽联:“忠心耿耿,为党为国。”他,就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军事领导人,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关向应。
淳朴求实的风格
关向应,原名关治祥,满族,1902年9月10日生于辽宁金县大关屯。1925年在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加入共产党。先后担任团中央书记,中央军委书记,中央长江局书记,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临时政府执委,红三军政委,红二、六军团副政委,红二方面军政委,八路军第一二〇师政委等,中共六届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委员,七届中央委员。
在工作中,关向应既敏锐又谨慎,既果断又细心。他做任何事情都经过深思熟虑,然后给以恰当的评价,绝不做夸大武断的推断。他经常教育同志们遇事要多分析、多思考,从实际出发。他每到一个地方,绝不“下车伊始”就轻易发表意见,总是先做调查研究,然后根据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提出切实可行的工作方针和具体办法。1938年,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召开后,他到晋西北传达会议精神。在晋西北区党委召开的会议上,他先让大家报告工作情况,研究好坏典型,找出问题关键所在,然后再以六中全会决议精神联系当地实际,解决晋绥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他和干部谈问题的时候,也大多采用这样的方式。
1937年7月,与关向应长期在一起工作的朱瑞(辽沈战役中在解放义县的战斗中牺牲,是解放战争中我军牺牲的最高将领)调离红二方面军的时候,赠送给关向应一张照片,背面写道:“你对党的崇高布尔什维克的组织观念,与你的政治领导的坚毅、持重、精干的风度,像健全的血脉与神经一样,通过表现在你全部的领导、意识、工作与生活的整体里!我在二方面军的工作有成效和假使还没有严重的过恶的话,你的领导、匡救与指示有决定意义!”这一段发自肺腑的话语,洋溢着两位亲密战友的依依惜别之情,同时也是对关向应纯洁党性和高尚品德十分恰切的评价。
爱憎分明的品质
关向应具有鲜明的群众立场,无时无刻不在谋划为人民群众造福。他时刻注意军民关系,经常以“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教育部属。他对劳动人民的热爱,是同对剥削阶级的仇恨相联系的,是同他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分不开的。当时,在晋西北,关向应经常教育大家要站稳无产阶级立场,警惕一切反动统治者的阴谋暗算。他经常讲:“对反动派,不要有任何幻想。”当时,晋系军阀在晋西北力量还小,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关向应教育同志们要从骨子里看人,他曾揭露反动派反共反人民的本质:“那些家伙吃肥了,翻脸就不认人!”果然不久,晋系军阀便发动了晋西事变,欲陷广大抗日军民于血海之中。另一方面,关向应对一切被压迫者有着由衷的同情,对劳动人民则有着真挚的热爱。1937年冬天,一位同志当了县长。关向应遇见他第一句话就问:“现在的政府是不是还像旧日的衙门?老百姓是否还是‘有理无钱莫进来’?”又问:“旧日农村的老百姓,对催粮要款的狗腿衙役是最怕也最恨的,现在是否替老百姓除了这一大害?”
1940年,军区司令部驻扎在山西省兴县李家湾。有一天,村民李成海去关向应住的一间房子里磨辣椒面,辣味一直冲出房子。院中哨兵被呛得难受,便要求老乡把磨房门关上,老乡不干,两人争吵起来,被关向应听见了。他严肃地批评了卫兵:“你站在院子里还怕呛,人家在房子里,不比你呛得厉害吗?你应当处处为群众着想,才是一个革命的好军人。”卫兵惭愧地向老乡道了歉。李成海深为感动地说:“国民党军队打人骂人,八路军和和气气。战士错了,首长还叫给咱赔礼。关政委真是个好人。”
鞠躬尽瘁的风范
关向应在战火纷飞的前线整日奔波,劳累致病,但他仍然夜以继日地操劳,直到病情日益严重,不能再拖的时候,才去休养。任弼时讲起他这种为革命奋不顾身、鞠躬尽瘁的风范时说:“1940年,他初患肺病到延安的时候,如及时注意休养,或可治好。但他因关心前方战事,坚决要求回晋西北工作,以致后来沉疴不起。”
1940年秋,严重的肺结核病折磨着关向应,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后来,到了延安休养,没过几天身体稍有好转,他便重返前线。1941年秋,他在晋绥抗日前线由于过度劳累,肺病再次复发。在毛泽东、朱德等人多次催促下,才重回延安治疗。在同病魔斗争的5年时间里,关向应始终保持着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无所畏惧的品格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但是,由于积劳成疾,加之为工作废寝忘食,他的左肺因脓胸已经完全萎缩,右肺的病情恶化得很快,将近一半也已经萎缩了。面对这种情况,关向应依然没有颓丧,他说:“即或是身体坏了,不能东奔西跑做军事工作,我还能做些别的工作。前次萧三同志来了,我和他讲:‘我将来做你那一行吧。’说实在的,我也很愿意写些东西。”一直到最后,左手已经浮肿起来,关向应还是非常乐观,他说:“把左手割掉,有一只手照样可以做事的。”
不仅一心想着为党和人民工作,关向应更时刻关心着党和革命事业的前途。1943年4月24日,关向应病情恶化,他在写给全党同志的告别信上说:“我在此临死弥留之际,谨向党的领袖,谨向党的七次代表大会,谨向全党同志紧握告别之手,切望全党同志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在毛泽东同志领导下奋斗前进!全党全军应该像一个人一样,紧密地团结在毛泽东同志领导的中央周围,相信我们的党和中国革命是一定要得到最后的胜利的。”
1946年7月21日,关向应在延安因病逝世。在悼念关向应的会上,任弼时代表党中央发言时说:“关向应对建党建军都有很大的功绩。”同时,中共中央也向各级党政军机关、部门发出讣告,称关向应为“中国共产党最好的领导者之一”。
关向应是我党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他为党、为革命事业和军队所建立的丰功伟绩,将永载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