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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冲击波”,中国或首当其冲

2024-08-30

世界知识 2024年16期

达巍:2024年美国大选的国际背景,是美国挑起的大国战略博弈更趋激烈,地缘政治冲突达到二战后最严峻程度,国际格局再度出现阵营对立的危险,世界经济整体疲弱,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脆弱和裂解态势显现。无论特朗普和即将正式接棒拜登参选的哈里斯谁当选,其结果都将导致美国国内政治对立、全球控制力走弱之势的加剧,与世界动荡分化趋势相交织、相汇合,产生更大“化学反应”,对中国构成新的复杂严峻挑战。特朗普若再度当选,将把美国内的民粹化、保守化浪潮和世界上的保护主义、孤立主义政策推向新的极致,给国际社会的稳定性、确定性、合作性造成破坏。中国作为美国当前最重要的战略对手,很可能不得不直接承受“特朗普冲击波”的首轮压力。

经过奥巴马、特朗普、拜登三任的持续动员和操作,美国为集中精力应对中国崛起而把国家全球战略重心转向“印太”的进程已经固化,对华战略竞争的认知已经成为两党绝对共识,嵌入美国安全战略核心部。可以推定,无论2024年大选结果如何,美国都会坚持推进以战略竞争甚至是对抗为基调的对华战略部署,推动或者导致更大规模、更深程度的脱钩断链,削弱中国发展势能,追求“竞赢(out-compete)中国”的目标,以维护美国的全球霸权地位和西方价值主导力。当然,不同的政府,在操作上有不同特点和侧重:民主党政府将展现高度的政策连贯性,以所谓“有护栏”“去风险”为掩护,以科技封锁、军事制衡、盟伴调动为重点,诱导中国在其设定的战略竞争轨道里越陷越深;重返白宫的特朗普新势力则会重新祭出关税战这个“先导性武器”,以更加凌厉、迅猛、单边的攻势推进对华极端竞争,甚至不惜制造激烈冲突,以迫使中方接招。

在特朗普团队和美国战略界看来,中国是21世纪美国安全和增长面临的“最大威胁”。他们声称,是中国而非美国主动发起在安全、经济、意识形态领域的“全面冷战”;拜登政府对华战略竞争的问题不是方向,而是具体政策过于软弱,即仍试图保留对华接触,竞争的一面讲得太多、做得太少。他们坚信,不能错误地将管控对华战略竞争作为目标,而应更大胆、更有力度地追逐赢得战略竞争的“终局”。

特朗普一旦重新当选,由于共和党极可能同时拥有白宫、国会两院(即便民主党在参众两院之一阻击成功,也将是微弱多数,制衡力羸弱)、最高法院和多数地方州领导权,特朗普本人也不再有连任压力,将有更大空间和势能,充分利用“全政府”方式,通过行政、立法等手段,调动联邦各机构,推进对抗性的反华遏华政策和措施。

特朗普竞选搭档万斯相信,美国遇到的一系列内部问题,包括产业空心化、中西部地区制造业衰落等,背后的根本性外部原因是中国竞争力的崛起。万斯一再宣称中国是美国的“最大威胁”,坚定支持美国全球战略重心转移,要求欧洲担起援乌责任,以利于美国集中精力对付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