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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概念史研究的两大基本问题

2024-08-27苏全有

社会科学动态 2024年4期
关键词:基本概念方法论

摘要:概念史研究存在两大基本问题;其一是概念内涵界定,即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关系,目前学术界对二者的区分十分杂乱,其实它们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相互融通,大可不必纠结于区分。其二是概念之间的关系问题,这其中很重要的是概念之间的差异,即基本概念的如何选择,目前学界在这方面既有理论思考的架构,又有实践探索,不过问题的解决需要时间的累积,万不可奢望一蹴而就。

关键词:概念史;观念史;基本概念;方法论

中图分类号:K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982(2024)04-0023-05

概念史的研究在西方起始于20世纪中叶之后,在我国真正起步则是到了21世纪初,至今也就是20年左右的历史。相关研究宏观而论,一是进行单个概念的梳理,二是介绍德国、英国以及亚洲等海外的概念史理论、方法与实践。总体来看该领域的研究尚处于发展的初始阶段,许多问题有待进一步的深入探究。有鉴于此,本文拟围绕概念史的两大根本问题:一是内涵界定,即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关系;二是概念之间的关系,即基本概念(或核心概念)的选择,提出自己的看法,以求推进概念史研究走向成熟。

一、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关系

目前学术界还没有“概念学”的提法,所以也就没有概念史还是概念学的困惑,当下学界的纠结在于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关系究竟如何分析。

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关系十分密切,学术界就出现混用的现象。比如被封为概念史研究经典的金观涛所著《观念史研究:中国现代重要政治术语的形成》,就自称观念史研究,而非概念史研究。于此可知二者的区分是多么的困难,难怪钱宁峰要发出“观念史抑或概念史”的感慨(1)。在金观涛看来,观念有明确的价值方向,可以用关键词或含有关键词的句子表述(2),金观涛所道之观念,亦是概念。类似的现象所在多有,如黄兴涛对“中华民族”概念的研究,所著书名曰《重塑中华:近代中国“中华民族”观念研究》。(3)金观涛与黄兴涛均取名观念而非概念,表象的巧合之下,显现出的是概念与观念的难以区分。郭台辉曾针对概念的历史研究,认为其所指包含三种世界范畴:内在的观念世界、外在的物质世界以及自身的语言世界。(4)这是概念蕴含有观念,而观念中又何尝没有概念呢?二者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想做到恰如其分的区分,着实不易。

方维规是典型的德国概念史倡导者,他在10多年前就指出,中国学术界总体而言并不存在观念史与概念史的明显区分,所谓的观念史研究实则与概念史相去不远,反之亦然。(5)李里峰亦认为,概念史作为方法应当更为多元、包容,其与观念史的区分既困难也大可不必。(6)持有相似看法的还有林默彪,他强调概念史与观念史之间并非泾渭分明,斯金纳就自称“观念历史学家”。(7)

一方面是反对区分的声音振振,另一方面则是区分的观点纷呈。

高瑞泉针对观念与概念指出,二者在抽象的程度上有差异,相较于概念,观念可以包容更多的感性存在,如人的主观趋向;再就是观念的常态多是充满矛盾,而概念则反之。(8)至于观念史与概念史,观念史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的观念史被视为思想史,狭义的观念史类似概念史(或范畴史);解释的观念史偏重于哲学,实证的观念史(亦即概念史)则偏重历史。(9)政治学视域下高瑞泉的认知在史学界显然缺乏认同。

与高瑞泉相类似,同样切入政治学视域的郭台辉认为,单就概念与观念而言,二者关系密切,仿如树叶与树根,概念是树叶,观念是树根,观念滋养概念,概念彰显观念;概念是观念的外化,是观念的外在表现形式或载体。加上社会的元素,则一棵树的树叶是概念,树根是观念,树干是社会;概念之于观念、社会,犹如树叶之于树根、树干。进而言之,概念史是树叶,观念史与社会史作为树根和树干,均以概念史为“表征之工具”;观念史与概念史是体用关系。(10)

当然,同样是政治学视域,周保巍强调的是变与不变的差异。他指出,概念具有历史性、偶在性、易变性的特点,而观念则是非历史性、永恒性、不变性。基于此中区分的概念史,才有别于观念史而自立。(11)

相对而言,历史学视域下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区分就颇为不同。章可针对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关系提出,概念史的研究更为关注词汇,概念的形成源自多个或一套词汇的碰撞与磨合,而观念史的研究则侧重于概念的意义层面的阐释,对词汇考虑不多;概念史注重概念使用的涵义,思想家只是概念的使用者,并非关注核心,这与观念史或思想史有取向上的差异;概念的涵义受制于特定的社会政治环境和知识背景,因此概念史的研究与特定的社会及知识语境密切相关,而观念史研究可以脱离具体的社会语境进行纯粹的讨论。(12)

不同的学科视域对概念史、观念史的区分影响很大,不过,在概念与观念谁大谁小的问题上则又有不同。高瑞泉从政治学视域切入认为,观念包含概念,观念不仅仅可以表示概念,指代那些纯粹抽象的概念,还可以表示复杂的看法、思想等。(13)从历史学视域出发的黄兴涛也持相似观点,他在解释使用中华民族“观念”而非“概念”的原因时说,主要是因为“概念”一词较为狭窄,无法充分容纳丰富的内涵。(14)同样是历史学视域的孙江则认为,观念史中的观念自身乃不变的常数,而概念史中的概念则是可变的复数,是含有社会、政治内涵的词语。(15)有文学背景的方维规也说过概念史比观念史大,许多人之所以不理解是由于将概念与词语相联系而误以为概念史只是做文字关注;与此同时他又提出,比较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大小没什么意义。(16)

总体来看,学术界对于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关系理解较为杂乱,有反对区分论,有主张区分、界定者,不同的学科视域理解的着重点差异很大,甚至谁大谁小看法截然相反,这一切都是学科界划所致。应该认为,观念史与概念史既有联系又有区别,观念包含概念,概念蕴含观念,二者相互融通。随着观念史聚焦观念词汇的趋向,使得其与概念史有相似与重叠的方面;就思想史研究而言,概念史与观念史有诸多类同之处,比如概念史与观念史都寻找中心概念(17),二者都是推升思想史研究的抓手。从观念到概念,是日常知识的升华,是专业知识的凝练;从概念到观念,是专业知识转化为日常知识的过程,是概念社会化的过程,比如近代中国启蒙运动中的白话报刊、宣讲所等。如若不以学科视之,而以之为视角、路径、背景、方法,那么,概念史与观念史又有什么区分的意义呢?斯金纳从观念史走向概念史,更多的是方法论上的意义。长期以来学界在学科划界问题上斤斤计较,耿耿于怀,往往是新的研究范式风行之初,首要的任务就是划界。仿如新朝代旧朝一样,进行不共戴天式的绞杀。其实,许多范式完全可以并行不悖,而且,原本就是同根生,却不知为何相煎太急。联系到观念史与思想史的区分困难,以及梅尔文·里克特所道两者之间并不存在明确无误的界限(18),则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区分当可权且搁置。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相较于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区分之殇,概念史与词汇史的关系则要清晰得多,中外学者几乎是众口一词。如考泽莱克就提出,概念与词汇有质的区别,词汇可以精准界定,而概念维持多义性,只能被诠释,概念因拥有强大的语义承载能力而优越于词汇。(19)方维规认为,概念的多义性、含混性和可阐释性和词汇的单义性、明确性和可界定性有明显的差异。(20)黄兴涛强调,新名词(亦即概念)的丰富内涵远非语言学层面上的词汇所能企及。(21)孙江亦认为,概念比词汇拥有更广泛的社会、政治意义。(22)李里峰将词汇比作瓶,概念比作酒(23),以显现概念之重要。一言以蔽之,概念的意蕴远非词汇可比。将概念史等同于词汇史,是对概念史庸俗化的理解。

二、基本概念的选取

涉及到概念之间的关系问题,很重要的是概念之间的差异,即基本概念的如何选择。

概念作为历史的沉淀和发展表征,其彼此之间存在轻重等差异乃当然之意,同样,基本概念的选择作为概念史研究的理论自觉亦是当然之意。更何况基本概念的发现本身就是一个重大课题,是概念史研究的重要内容。

我国历史发展进程当中,产生了海量的概念,这其中,究竟哪些是基本概念呢?郭台辉曾针对近代中国提出了自己的疑虑:如何确定近代中国的“基本”概念呢?(24)确实,比较概念的轻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今天我们认为重要的概念可能在历史上并不重要,在西方产生重大影响的概念移植到中国后可能没有太多影响,再考虑到变异等因素,其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以“自由”概念为例,《大美百科全书》认为,“在人类的演进及文明的发展中,没有任何一个概念比自由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25),当然,“自由”这个概念固然重要,然而,真的就没有比之更重要的概念吗?比如“民主”?又如“科学”呢?要知道,五四时期所高举的大旗是德先生、赛先生,而非雷先生(liberty)。冯天瑜与聂长顺合著《三十个关键词的文化史》,该著收有30个关键词(26),其认知理念是关键词(即基本概念)数量少质量高,在语言的意义链中位居枢纽,表达文本要旨,至于这30个关键词是如何选出的?冯天瑜回答得笼统而含糊:这又回到刚才说的文化史研究了。做文化史有一入口,那就是把握在文化史演进中所形成的一些基本概念,这些基本概念物化为“关键词”。透过“关键词”演绎这一窗口,可以看到历史与文化的场景。“关键词”是历史选择出来的。(27)

基本概念的选择标准,学术界也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并提出了“四化”的标准。在海外,科塞雷克提出的“四化”标准是民主化(demokratisierung),政治词汇从特定等级所有到超越等级限制;时间化(verzeitlichung),基础概念被赋予了所期望的特征;意识形态化(ideologisierbarkeit),概念的抽象程度越来越高;政治化(politisierung),带有理论要求的概念按照自身意图对概念加以塑造或应用。对此,孙江认为,科塞雷克提出的基本概念选择的“四化”标准,不可随意套用到中国研究上,并进而提出了自己的“四化”标准:规范化 (standardization),近代重要新词汇多有一个翻译、阐释及再阐释的复杂的规范化过程;通俗化(popularization),即通俗易懂,很容易与使用者的固有知识嫁接,从而产生转义或误读;政治化(politicization),基础概念必须与政治—社会的结构性变化发生关联;衍生化(derivatization),即衍生出与该概念相关的“下位概念”,所谓的“下位”可以转化为基础概念。(28)上述“四化”标准的提出,对于基本概念的选择必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在探讨基本概念的选择标准的同时,实践层面上的探索同步进行。

在海外,1958年,雷蒙·威廉斯著《文化与社会》出版,2005年三联书店再版书名改为《关键词:文化与社会的词汇》,该书作为历史语义学、语言社会学及文化研究的著作,对文化转变中的语言进行了精彩考察和探究。该著所选彼此相关的关键词共计131个,追溯了这些语词意义的历史流变,并厘清其流变背后的文化政治:当其所处的历史语境发生变化时,它们是如何被形成、被改变、被重新定义、被影响、被修改、被混淆、被强调的。借助这些语词,不仅可以引领人们了解英国的文化和社会,也帮助我们了解当代的文化与社会。(29)在解释这些基本概念的选择问题时,作者认为,这些关键词有两种相关的意涵:一方面,在某些情境及诠释里,它们是重要且相关的词;另一方面,在某些思想领域,它们是意义深长且具指示性的词。它们的某些用法与了解“文化”“社会”(两个最普遍的词汇)的方法息息相关。(30)

1995年,安德鲁·本尼特等著《关键词:文学、批评与理论导论》出版,该书中译本于2007年面世。作为文学领域中的关键词研究著作,该书选取了32个关键词,如作者、人物、文本与世界、神秘、声音、修辞和比喻、动态的画面、意识形态、悬念、欲望、愉悦、战争、怪异、种族差异、性别差异等,其中既有传统意义上的文学理论问题,又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话题,总之是吸纳了很多鲜活的文学现象和文学经验,勾画出文学活动的丰富多彩的面貌,涉及了文学活动的方方面面。该书借助关键词所提供的文学研究的多种新维度,从而致力于追求一种多元对话的复调效果。在文学问题的多元探讨和文学文本的多种解读中,呈现文学理解的多种可能路径,为读者提供多样化的看待和理解文学的方式。(31)可以看出,多元是作者选择关键词的标准。

在我国,2009年,法律出版社出版了金观涛、刘青峰合著《观念史研究:中国现代重要政治术语的形成》一书,该书选取了92个重要概念,如公理与真理、国民与个人、权利与利权及义务、群与社会、民族与国家、世界与国际、共和与民主、社会与阶级、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科学与技术、工业与生产力、革命与平等和独立等,并将它们分为10类:理性、公共领域、权利、个人、社会、民族国家、民主、经济、科学、革命。运用词汇统计学的方法,对所选概念进行了详细的梳理,包括概念的起源、演变等,进而探讨近代中国思想转型等。(32)在关键词的选择上,该书依赖的是作者所建立的含有一亿两千万字文献的“中国近现代思想史专业数据库”(1830—1930),进行统计分析获得。

2018年,方维规所著《概念的历史分量:近代中国思想的概念史研究》出版,该书所收有7组概念,包括:夷、洋、西、外系列;文明与文化;民族与民族主义系列;政党系列;民主、自由与共和系列;经济、经济学与政治经济学系列;智识者、智识阶级、知识分子系列等。之所以形成这样的框架结构,换言之,该书选择上述7组基本概念的原因,在于作者有一个摸索的过程,即从探索近代中国的文明、文化入手,进而基于民主、共和和经济、民族等主题,并在思考西方的重大概念是否也在近代中国具有同样重要的社会形塑和人心再造的力量等问题的过程中,转而以结构性的眼光来理解近代中国的历史,从而完成了基本概念的选择。(33)

2021年,冯天瑜、聂长顺合著《三十个关键词的文化史》出版,该书所收基本概念30个,按照语法、来源等标准分为6类:古典引申:中国、文化、文明、革命、教育、伦理;语义假借:科学、自由、共和、社会、心理;借形变义:民主、宗教、天主、归纳演绎、国学、幽默;新名创制:中华民族、脑筋、几何、逻辑、哲学、美学、元素;侨词来归:地球、物理、卫生、小说;名实错位:经济、形而上学。(34)这种基于文化为研究对象的基本概念选择,侧重的是文化、文明、政治、学科等要素。

综上可以认为,基本概念的选择既要有理论思考的架构,又要有实践探索的助推,两者结合方能促成问题的解决。这需要时间的累积,万不可奢望一蹴而就。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基于概念之间的差异而进行基本概念选择的同时,亦不可忽视概念之间的相似所导致的概念群(概念种属)研究。概念群亦可称为概念丛(idea complexes)、单元概念(unit ideas),是有别于单个概念研究的概念网络。近代中国的概念集群总体看就像一棵不断成长变幻的概念之树,喷涌而出的概念供给有内有外,其中有概念的更新,有概念的嫁接,有概念的空降,然后渐次形成系列,形成集群。黄兴涛以有近代意义的中国思想史为例,认为它就是一张由各种新名词为网结编织起来的立体多维的观念之网(35),这里的观念之网等同于概念之网。因此,概念群研究更为必要,学界应该像发现星系一样地去发现概念种属,进而展开探究。孙江曾强调不仅要深描各个重要概念,还要注意概念词源的复数性,有必要对构成概念的词语群加以研究。(36)邱伟云也对方维规的《概念的历史分量》一书所做的概念集群研究予以了充分肯定。(37)从单一的概念研究到概念群研究,这是研究深化的标志之一。

三、结语

以上本文分别就概念史与观念史的关系及基本概念的选择进行了梳理、阐释,其中概念史与观念史二者之间的关系错杂难辨,相互交织,属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这两大概念的难以厘清并不影响相关领域的研究之步伐。至于基本概念的选择,则是一个很重大的问题,这既需要学术界的进一步探究,同时也是学术研究努力的重要方向,若再加以对概念群的关照,则更为必要而有意义。这一切,都需要学界研究的投入,需要假以时日,而不急于一时的立竿见影,违反学术规律的急于求成反而欲速则不达,于事无补反而有害。当前我国的概念史研究,就研究者来看,已然形成了一支队伍,包括港澳台地区,与大陆地区遥相呼应,并逐渐涌现出了一些领军人物,如金观涛、孙江、黄兴涛、方维规、李宏图等,他们有的具有海外背景,有的拥有跨学科的视野,站的高看的远,对概念史研究的发展影响巨大,此外,青年研究队伍也在不断壮大,基础日渐扩张;就研究所涉及的学科而言,历史学、语言学之外,政治学和党史、经济学、社会学、文学艺术、哲学甚至军事、体育卫生及一些理工科的学术研究,均有涉及,范围可谓是十分的广泛;就研究成果而论,一批代表性的著作纷纷涌现,至于相关文章论文更是纷至沓来,不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小浪花,前赴后继,精彩纷呈。如此的研究氛围,如此的研究基础,让人们对概念史研究的未来充满期望。我们相信,随着上述两大根本问题的解决,概念史研究必将步入更高的阶段,取得更大的成果。

注释:

(1) 钱宁峰:《观念史抑或概念史——评〈观念史研究:中国现代重要政治术语的形成〉》,《学术界》2011年第4期。

(2) 金观涛:《观念史研究:中国现代重要政治术语的形成》,法律出版社2010年版,第4-5页。

(3) 黄兴涛:《重塑中华:近代中国“中华民族”观念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

(4)(10) 郭台辉:《谁的概念史,谁之合理性:三种类型的比较分析》,《学海》2020年第1期。

(5) 方维规:《概念史研究方法要旨——兼谈中国相关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参见黄兴涛主编:《新史学》第3卷,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20页。

(6)(23) 李里峰:《近代中国情境下的概念史研究——以方维规〈概念的历史分量〉为例的方法论思考》,《学海》2020年第1期。

(7) 林默彪:《中国现代观念史研究视域与方法探略》,《东南学术》2019年第6期。

(8)(13) 高瑞泉:《观念史何为》,《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2期。

(9) 高瑞泉:《平等观念史论略》,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14页。

(11)(19) 张君荣:《概念史:观照现实的思想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年6月3日。

(12) 章可:《中国“人文主义”的概念史(1901—1932)》,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4页。

(14) 黄兴涛:《重塑中华:近代中国“中华民族”观念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1页。

(15) 孙江、陈力卫主编:《亚洲概念史研究》第2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4年版,代序第4页。

(16) 彭青龙:《概念史与比较文学中的思想和方法——访谈欧洲科学院院士方维规》,《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6期。

(17) [英]伯林:《反潮流:观念史论文集》,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2年版,第5、13页。

(18) [英]梅尔文·里克特:《政治和社会概念史研究》,张智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20) 方维规:《“鞍型期”与概念史——兼论东亚转型期概念研究》,《东亚观念史集刊》第1期,台湾政治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85—116页。

(21)(35) 黄兴涛:《近代中国新名词的思想史意义发微——兼谈对于“一般思想史”之认识》,《开放时代》2003年第4期。

(22)(36) 孙江、刘建辉主编:《亚洲概念史研究》第1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年版,序第7、10页。

(24) 郭台辉:《作为方法的概念史及其“鞍型期”假设》,《中国社会科学评价》2020年第1期。

(25) 王冠群:《概念史:近代中国自由思想研究的新路径》,《学习与探索》2014年第12期。

(26) 冯天瑜、聂长顺:《三十个关键词的文化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版,目录第1—3页。

(27) 祖慰:《解释一字即是作一部文化史——冯天瑜教授访谈录》,《书屋》2021年第4期。

(28) 孙江:《概念史研究的中国转向》,《学术月刊》2018年第10期。

(29)(30) [英]雷蒙·威廉斯:《关键词:文化与社会的词汇》,刘建基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年版,封底、第17页。

(31) [英]安德鲁·本尼特、[英]尼古拉·罗伊尔:《关键词:文学、批评与理论导论》,汪正龙、李永新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译者序第4页。

(32) 金观涛、刘青峰:《观念史研究:中国现代重要政治术语的形成》,法律出版社2009年版,第1—8页;靳书君、王硕:《概念史研究的兴起与东渐》,《福建行政学院学报》2019年第3期。

(33) 方维规:《概念的历史分量:近代中国思想的概念史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目录第1—2页、序言第1—6页。

(34) 参见冯天瑜、聂长顺:《三十个关键词的文化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版。

(37) 邱伟云:《概念群的研究实践——评方维规〈概念的历史分量:近代中国思想的概念史研究〉》,《中国图书评论》2020年第11期。

作者简介:苏全有,河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河南新乡,453007。

(责任编辑 刘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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