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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苏区对中央印刷厂贪污浪费问题的查处

2024-08-02陈其明

党史纵览 2024年7期

中央印刷厂,全称“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印刷厂”,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印刷局直属国企。作为中央政府规模较大、收入较高的印刷厂之一,它既为宣传党和苏维埃的政策、增加政府税收、支援革命战争作出了突出贡献,又成为了中央苏区干部群众开展反贪污、反浪费和反官僚主义斗争的“主战场”,其中查处的贪腐案件令人触目惊心。

中央印刷厂的光辉历程

1931年11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瑞金叶坪成立,之后中央印刷厂也在叶坪下陂坞村正式成立。1933年7月,为了防备敌机空袭,中央印刷厂迁入沙洲坝腊犁督下村。1934年七八月间,原驻沙洲坝的中央机关被国民党特务发现。为安全起见,中央政府决定将机关转移至较为隐蔽的瑞金云石山一带,分散在附近各个村庄,中央印刷厂也随之搬至云石山沿坝新屋家村。中央红军长征时,中央印刷厂一部分工作人员随军长征,留下的人员和印刷设备便转移到于都县桐树坪村。1934年11月后,中央苏区的全部县城陷入敌手,中央印刷厂被迫停止工作。1935年1月,全厂工作人员奉命掩埋印刷设备,并被编入地方游击队,开始分散开展游击战争。

当时,由于国民党军队对中央苏区实行军事“围剿”和经济封锁,根据地经济建设困难重重。至1934年春,全苏区的国有工矿企业仅有32家,其中较大的国有印刷企业主要有中央印刷厂、《青年实话》印刷所、中央教育部印刷所、中央财政部印刷所和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印刷所等,其中规模最大的就数中央印刷厂了。该厂由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出资,厂址设在叶坪下陂坞村一栋谢姓人家的民房里。全厂有工人100多人,最多时达到200人左右,有铅印机器5部,设备虽然陈旧但较齐全。厂里分工也较细,设铅印、石印、排字、编辑、刻字、裁纸、装订、铸字等8个生产部门,另有总务、材料和财会等3个行政部门,还成立了党、团支部和工会组织。“一苏”大会后,该厂的主要任务就是承担印刷中共苏区中央局、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全总苏区中央执行局、少共中央局联合机关报《红色中华》,中共苏区中央局机关刊物《斗争》,全总苏区中央执行局机关刊物《苏区工人》等报刊,以及中央重要文告及部分重要革命书籍、传单,苏维埃纸币、公债券、米谷票、邮票等印刷品。

由于战争环境残酷,人员变动较多,中央印刷厂的负责人也在频繁调整。1931年11月刚成立时,由陈祥生任厂长;同年底,陈祥生奉调中央造币厂后,由原副厂长杨其鑫接任厂长一职;1934年春,杨其鑫被调离,改由古远来继任厂长;同年10月,部分人员随军长征后,则先后由邹武、朱荣生等接任厂长。以上这些中央印刷厂的“掌门人”,在硝烟战火中,带领全厂干部职工,克服各种难以想象的困难,圆满完成了各种印刷任务,为革命作出了积极贡献,使中央印刷厂成为中央苏区的“明星企业”,受到党和苏维埃政府的嘉奖。杨其鑫、朱荣生等人还曾在“二苏”大会上被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中央印刷厂所隶属的中央出版局局长张人亚,被选为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委员,后因公殉职于瑞金赴长汀路上,其事迹曾被《红色中华》报道。

当时,中央印刷厂工人为适应战争的需要,以火一般的工作热情,克服一切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千方百计努力增加生产。据《红色中华》报道,中央印刷厂“所定的生产计划,全厂各部现在都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五以上,甚至有个别部门的同志,超过了百分之四十以上。特别是装订部,在最近为要适应战争环境的需要,该部工友自动起来每天多做一小时的义务工,并定(订)出了一月的冲锋计划”。同时,中央印刷厂还经常举办各种劳动竞赛,评选出模范工人,但不发奖金,只奖励帽子或衣服等日常生活用品,并且绣上“模范工人”字样,以资鼓励。由于工人的劳动热情高涨,《红色中华》曾以《中央印刷厂工友的积极》为题,表扬“中央印刷厂的工友平常对于参加革命战争,提高生产非常积极”,“每天提前上班,想方设法增产节约”,受到苏维埃中央政府和中央印刷局的充分肯定。

此外,中央印刷厂的工人还积极响应中央人民委员会关于开展节省运动的号召,在条件艰苦、设备简陋的情况下,以实际行动支援前方战事,其事迹多次被《红色中华》报道,如:1931年,该厂曾组织了一个工人消费合作社,工人们表示愿将红利里面提出百分之十的奖励金“拿来帮助红军战费”。1932年1月,中央印刷厂工人“因为节省经济起见,愿将原有中央政府规定工资18元的减为16元,14元减为12元”。“二苏”大会期间,该厂工人“每人募捐百分之十的工资来慰劳二苏大会代表”。1934年3月16日,在全国总工会的指导推动下,中央印刷厂与中央财政部、粮食部、国家银行等中央机关厂企所属11个工会互派全权代表,联合签订了《提高劳动纪律实行节省声中十一个机关职工会订立竞赛条约》(原文献如此——引者注),主要有“节省工资津贴帮助战费”“每人每天节省二两米帮助红军给养”“每人每天节省一个铜元帮助战费”“节省办公费”“种菜园”“养猪”“卫生”“储蓄”等8个方面的竞赛内容,激励工人们为支持前线战事贡献自己的力量。

与此同时,为支援革命战争和苏维埃经济建设,中央印刷厂工人还积极购买革命公债和捐资捐物。据《红色中华》报道,1932年6月28日,“中央印刷局工人自动提议最低限度是每个工人拿出半月的工资来购买公债票,甚至有的愿将全月的工资全数购买。此外,中央政府工作人员及印刷局工人,又决定每日抽出伙食费一分,帮助革命战争”。1933年4月,“中央印刷厂工友每日在未到上工前半点多钟就上工,8小时内增加百分之五的生产等,在4月份内工友们更自动节省了大洋45元3角,来帮助革命战费”。1934年7月,“中央印刷厂工友自接到中央组织局及中央国民经济部募集被毯号召后,即在各种会议上讨论这一问题,结果在11日早晨的一个工人大会上,一声号召,就募集了45床,并正在继续动员,为超过50床被毯而斗争”。此外,“他们还附带的(地)募集军帽、干粮袋、绷带、衣服等等的东西”。《红色中华》称:“这种种的光荣的例子,是值得登在红板(即专门刊登先进事迹的专栏)上的。”

中央印刷厂存在“不可容忍的浪费行为”

与工人们积极奉献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央印刷厂机关少数人员却存在铺张浪费的现象,甚至还有极少数领导干部利用手中职权,挥霍公款、贪赃枉法,影响了中央苏区正在如火如荼开展的节省运动,严重损害了党和苏维埃政府的形象。

1934年2月下旬,为了督促中央机关开展节省运动,中央国民经济人民委员部部长吴亮平率队检查了中央印刷厂的工作,发现了一些“不可容忍的浪费行为”,主要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一)印一期《红色中华》实际只需要油墨12磅,而任意浪费报账24磅半。(二)煤炭每天用500斤,只烧三分之一,三分之二作为废物。(三)印每期《红色中华》,实际只需要油墨3斤半,而浪费至5斤半。(原文如此——引者注)(四)每期《红色中华》排字只需7工半,而浪费人工报账12工半。(五)最熟练的、工资最大的工人(如在排字部铅印部)没有做实际的生产工作。(六)以106人的生产工人,杂务人员有24人,工资230元,甚至加油专用1人(而油灯则经常无油),工资6元半,有3人给工作人员买鱼肉等物,工资每人每月11元。(七)工厂用的木炭,任私人拿来烤火。每做1个围裙,要多费1尺以上的布等。(八)照军委印刷所价格计算,每期全张报纸(2万份算)除营业管理费与利益外,只需134元3角;而中央印刷厂,因种种浪费,所以每期全张《红色中华》(2万份算)需164元6角1分,相差至30元2角1分(原文如此,应“30元3角1分”之误——引者注)之巨。”

针对上述情况,中央国民经济部对古远来等中央印刷厂领导干部进行了严厉批评,并作出了处理决定:(一)前任厂长杨其鑫及现任厂长古远来同志,对于生产采取不可容许的官僚主义的态度,国民经济人民委员部特给他们二人以严重警告;(二)责成该厂厂长立即规定具体的确实的生产计划,在提高工人劳动热忱的基础上来完成生产计划;(三)责成该厂厂长立刻裁减不必要的人员,消灭上述不可容许的浪费现象,减低生产成本费;(四)厂长应对苏维埃政府负绝对责任,应该立即健全工厂委员会的组织,组织生产讨论会,经常讨论改良生产的工作;(五)组织审查委员会,彻底审查中央印刷厂的账目;(六)根据这一决定,在中央印刷厂开展严厉的反浪费、反贪污、反官僚主义的斗争,发扬工人群众的积极性,为着革命战争来最大限度地提高苏维埃的生产。

根据以上处理决定,中央国民经济部在中央印刷厂迅速掀起了反贪污、反浪费和反官僚主义的斗争,并将检查情况及时报告给了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和中央人民委员会主席张闻天等。1934年3月3日出版的《红色中华》第157期第3版全文刊登了部长吴亮平、副部长严朴署名的《国民经济人民委员部关于中央印刷厂工作的决定》,在中央苏区引起了强烈反响。

中央印刷厂“未有尽到苏维埃国家企业机关应有的作用”

1934年2月,中央审计委员会主任阮啸仙在中央国民经济部检查中央印刷厂等工矿企业期间,率队对中央印刷厂和中央造币厂、邮政总局、贸易总局、粮食调剂总局等5家有代表性的国企进行了审计,重点审查了其财务收支及生产经营管理状况。

阮啸仙率领几名审计人员,首先进驻中央印刷厂。在厂部,阮啸仙召集厂领导、党团支部负责人及其他相关部门负责人开会,了解印刷厂的经济收支及生产管理情况。在听完厂长古远来的汇报后,阮啸仙开门见山,就有关问题进行询问,但古远来却是一问三不知。阮啸仙还发现厂里财务收支不清、生产管理无序,他深感问题严重。经过审查,他又发现:印刷厂对于中央国民经济部指出的问题装聋作哑,而且财务账目与实际严重不符。后来,从调查结果和群众反映的线索中查出:该厂会计员杨其兹有重大嫌疑。主要问题是“付账与清算的数目不对,主要是多开工人的工资,还有工人借了公家的钱,扣还后不上账”。经反复核对,仅多开工人工资和扣钱不入账这两项,杨其兹就涉嫌贪污100多元,令人触目惊心。

从对中央印刷厂等国企的审计中,可以看出苏区企业管理中存在的严重问题。在阮啸仙主持起草的审计报告——《中央审计委员会审查国家企业会计的初步结论》中,就中央印刷厂等企业在经济收支及经营管理等方面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公开披露,称中央印刷厂“每月有7000元以上的营业收入,是一个大的印刷机关。但还说不上有生产计划和完善的管理,还未有尽到苏维埃国家企业机关应有的作用”。问题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他们有支出预算,无收入预算。问他们过去几月赚钱或蚀本,成本费如何,他们可以答不知道。只知道收来的钱都用光了,而且每月的开支,似乎还向国家领过钱,但没缴过钱给国家”。二是不注重生产经营与管理,“该厂印刷物的估价,是把原料、工资、管理费,及例假双工资等算入,另加百分之十的纯利”。该结论还引用了中央国民经济部的检查结果,认为“这是说印刷厂得的利益当更多(国民经济部说这是浪费,其实并未有用到这多,不过向红中报社却收了这么个数目,应该是增加了印刷厂的纯利)。但这些利益到哪里去了?他们也可以回答不知道”。三是中央印刷厂存在贪污行为,“这里面当然包含着很大的不仅是浪费而是贪污。他们的账簿极不完全(现正在清查中),用钱没有标准,如工人借款,有时竟达到七八百元。负责人不了解整个生产情形及每个生产品的成本,因而不知道那(哪)些是浪费,那(哪)些是多余,所谓生产计划、劳动纪律、节省运动,都提不出具体办法来”。

这份审计报告一针见血地剖析了中央印刷厂等国企存在问题的共同原因:第一,“上列诸厂局,一般的缺点是不明了本身在苏维埃经济上的性质和作用,不知道也不考察产品的成本,不知计算盈亏,有钱就用,没钱就向国家主管机关要……毫无疑问的,我们苏维埃的国家企业是簇新的发展的形势,但因上述的缺点,还未能得到尽可能应有的进步”。第二,“各厂局都曾做过检举贪污浪费和反官僚主义运动,而因为没有从斗争中去抓住各厂局的特殊性质与缺点,来从积极方面整理账簿,建立会计制度和管理法制,以致贪污浪费现象无法肃清,官僚主义的领导方式未能彻底转变,厂长局长不了解实际情形,提不出具体的办法,反使节省运动和提高劳动纪律变成空喊……同时上级机关,没有经常的检查和具体的指导,也应负相当的责任”。

最后,审计报告得出两大结论,呼吁中央印刷厂等国企应建立健全会计制度,反对官僚主义的领导方式:“一是,各厂局长,则对于原料、生产、营业、办公费的节省,尚待考虑,而对工人节省是有把握。这里,恰恰与领导者的作风相反。这就是告诉我们,反对官僚主义的作风,把各厂局来彻底整理,我们倚靠着群众的劳动热忱,是不难得到应有成绩的!二是,在大多数工人的革命竞赛与冲锋突击来提高生产情势底下,各厂局长一般的(地)不仅不能领导这一劳动热情,反而容忍不可避免的(地)混进苏维埃经济机关来的害虫,以破坏劳动纪律。有些领导者诿为工会的事,工人自己的事,似乎表示这是重视工人,重视无产阶级的领导?这里,又恰恰相反,这正是向工人向无产阶级领导开玩笑。”

中央审计委员会的审计报告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其全文在1934年3月31日出版的《红色中华》第169期发表后,更是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针对审计报告提出的问题,为规范国家企业经营管理,时任全国总工会苏区执行局局长刘少奇亲自主持制定了《苏维埃国有工厂管理条例》《苏维埃国家企业工人工会工厂委员会暂时的组织与工作条例》等内部法规,并撰写了题为《论国家工厂的管理》一文,发表在《斗争》第53期。这些法规和文章,因与审计报告所提意见遥相呼应,措施针对性强,很快就引起了苏维埃中央政府的重视,使中央印刷厂等国企存在的问题得到了较快解决。

“只有加紧反对官僚主义,才能更彻底消灭贪污现象”

中央印刷厂存在的贪污和浪费问题,还引起了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的高度重视。1933年12月下旬,为了检查和落实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毛泽东等签署发布的第二十六号训令——《关于惩治贪污浪费行为》,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在中央机关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公开检举贪污浪费分子的热潮,对群众举报、反映强烈的中央互济总会、中央印刷厂、中央造币厂和中央军委印刷所等有关人员涉嫌贪污案件进行了立案调查,查实中央印刷厂会计员杨其兹贪污170元3角3分2厘、中央造币厂会计科长凌全香贪污217元6角7分8厘,查出中央军委印刷所会计路克勤贪污40余元(还有7、8、9三个月的账还未查),并于1934年2月15日出具了《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公布检举中央各机关的贪污案件的结论》(以下简称“结论”),分两次刊发在《红色中华》第152期第3版和153期第3版。

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在结论的第二部分,即关于“中央印刷厂、造币厂与军委印刷所之贪污检举”中,首先分析了以上3个单位人员贪污的方式,回顾了查处的简要过程。该结论称:“这3个工厂贪污的人都是会计科长,贪污的方式大体相同,主要是以少报多,多开工人的账。”在谈及中央印刷厂贪污案件的查处过程时,该结论称:“中央印刷厂杨其兹的账目,开始查了很久查不出,因为他的贪污不是公开的,所以单纯算账就查不出,后来我们发动了工会与少共的轻骑队,特别是该厂的轻骑队与全体工友,参加了审查委员会,就发觉他的付账与清算的数目不对,主要是多开工人的工资,还有工人借了公家的钱,扣还后不上账。于是由全体工友对数与清查他的贪污账目就完全检查出来了。”

接着,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认真剖析了中央印刷厂等3个贪污案件发生的主要根源:“至于这3个贪污案件之酿成,由于该厂过去的厂长总务处长之官僚主义的领导。”“他们从来不检查会计科的工作与生活,也不查账,由他随便报账,使这些贪污分子,可以自由的(地)造假账贪公款。”“印刷厂总务处长(会计科归他管)从不问事,工作消极。”基于此,该结论称“所有反贪污浪费,就必须反对官僚主义,因为官僚主义总是包庇贪污腐化的”。

“任人唯亲、敷衍塞责”也是这3个贪污案件发生的另一重要原因。“造币厂与印刷厂之贪污数目有百余元与200余元之多,经过的时间很长,这不单因为官僚主义的领导,而且,还由于过去两个厂的厂长,离开阶级立场,站在亲属观点上引用自己的亲戚来管理经济,而又不检查工作”。该结论举例说:“印刷厂之杨其兹,系前厂长杨其鑫之兄,是杨当厂长时引用的,后来查田查出他是地主又是从前教老书先生。造币厂之凌全香,系前厂长陈祥生之老婆的哥哥,陈当厂长时引用的,查田时,查出他是富农,曾发生钱不对数,陈不仅不去检查他的账目,还替他掩盖,后来洛江区写信来说他是富农,陈祥生不但不立即警觉起来,反而替他隐瞒成分,在党证上□(原件字迹模糊不清——引者注)写贫农。因为官僚式的厂长杨其鑫与陈祥生二人离开阶级立场引用亲人,特别是陈祥生公开庇护阶级异己分子与贪污行为,所以那两个混账东西,就更加大胆无忌了。”

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在该结论的最后,向中央苏区广大党员和干部提出了3个方面的警示:第一,“由这3个贪污的检举,证明反对生活腐化,特别是反官僚主义是与反贪污斗争不可分离的,只有加紧的(地)反对腐化反对官僚主义,才能更有力的(地)彻底消灭贪污现象”;第二,“关于用亲戚尤其是阶级异己分子,这完全是封建的官僚机关的恶习。苏维埃机关绝不允许有这种恶现象,我们应该加以无情的打击”;第三,“对于工厂的工账,我们提议应当每月向工人公布,或是由工人与工会派代表来审查,每月不要有了结算就放心,而且工厂负责者与该厂上级机关应当详细审查决算”。

在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下,中央印刷厂等3个国企的相关责任人均得到了相应的惩戒。其中,杨其兹、路克勤、凌全香3人,因贪污被移送法庭裁判,受到苏维埃最高法庭的公审判决;中央印刷厂前厂长陈祥生、杨其鑫及现任厂长古远来因官僚主义作风被处以严重警告处分;中央印刷厂总务处长被撤销职务,其他相关责任人也受到应有的处理。

中央印刷厂等贪腐案件的查处,在中央苏区起到了巨大的震慑和教育作用。它告诫人们:不论一个人的经历有多辉煌、职位有多高、功劳有多大,只要触犯了党的纪律和苏维埃法律,就要为此付出沉重代价!(责任编辑:计媛媛)